第16章 贫民窟的豆腐西施!
“杨教授,你不会真的是专门邀请我过去港岛吧?”聂晨手法熟练冲泡茶水,给杨教授和丰田小霸王司机的茶杯满上。
“哈哈哈,当然不是专门邀请你过去港岛,这趟过来是因为我打算在港岛医学院和玛嘉烈医院,同时开启聂晨医生《吸烟引起白鼠断尾后再接的血管危象》这篇论文的实验对比课题。”
杨海坤在他的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在医学院的座机和传真机号码,这个实验课题开启后,我希望能随时和聂晨医生进行在线联系。”
名片的烫金字,印着杨海坤在医学院的头衔。
头衔下方则简洁印着杨海刊的座机、传真机号码。
聂晨刷刷刷地写下了门诊的号码:“这是门诊号码,我尽快把电话升级为传真机。”
交换了电话后,杨海坤教授不再提邀请聂晨过去港岛的事。
他询问了论文上几个重要实验数据的得出条件。
“大鼠对照组和小鼠对照组都是用贯穿缝合法,为什么不用聂晨医生更为擅长的褥式缝合法?”
杨海坤教授如果没看过聂晨神乎其技的褥式缝合法缝皮方案,他的心思就会放在了论文里面在同样缝合条件下,白鼠断尾再接后血管危象在不同环境的不同数据呈现。
现在杨海坤教授则是认为聂晨这个小滑头,明显是在论文里面淡化省略隐去了褥式缝合法在断指再接的表现能力,用传统的贯穿缝合法实现这篇论文的断尾再接。
这篇论文的实验对比数据也是建立在了传统的贯穿缝合法上面。
“杨教授误会了,用贯穿缝合法来做这一个实验对比的手术方案,是目前国内外涉及到微血管手术时,仍然是以贯穿缝合法这种缝合速度最快的传统方式进行手术。”
聂晨继续冲泡着茶水,茶香弥漫在会客区,盖住了手术室里弥漫出来的淡淡来苏水气味,“而且微血管褥式缝合,我就算是想要做也没有那个实验条件。”
聂晨这是实话。
虽然在自己看家本领赚钱饭碗的褥式缝合法这方面,他对所有同行都是严防死守、不透半点口风。
但是这篇论文是自己主动寄给杨海坤教授,关于这篇论文的所有数据和实验方法,对杨教授是坦诚无保留的。
杨海坤教授频频点头,他拿出一本软皮抄对照着聂晨寄给他的论文,详细询问着每一个实验节点没有在论文上呈现出来的环境细节。
聂晨重生前,在深城人民医院主持过白鼠断尾再接的实验课题。
所以他说给出来的数据,珍珠都没那么真。
而且以现在爱华门诊的条件,是可以重现这个简单实验的。
中午时分,聂晨和杨海坤一起在深南路的司机大饭馆吃了午餐就此道别。
这一个实验课题,重生之前聂晨同样跟杨海坤有过合作。
按照原本的历史路线,自己应该是在十年后才会跟杨海坤有所交集。
现在提前了十年,而且提前让杨海坤在九十年代走入内地。
“接触了就是成功。”看着墨绿色的丰田小霸王开向了口岸,聂晨吹了一声口哨。
陈春梅下午四点由钟荣军亲自送到爱华门诊。
“明天上午八点我过来接你们。”钟荣军离开前摇下车窗,向爱华门诊门口的聂晨和陈春梅说道。
“没问题。”聂晨挥着手,目送公爵小轿车在下午四点的耀眼阳光中远去。
“mua!mua!”
门诊手术室里,陈春梅拆了红包后,捧着六张四大老头百元大钞,亲了又亲,然后她把钞票捧在胸口,“晨哥,你让我高兴多一会再上缴吧。”
陈春梅两天前签的保密协议内容里,已经明文规定所有红包都必须上缴,然后再由聂晨统一分配。
聂晨把他的红包拆开,是十张百元大钞。
“这是你第一个红包,再加上你出诊半天,你的红包我抽水一百,剩下的全部归你。”
“真的吗?哈哈哈,晨哥万岁!”
身材高挑的陈春梅张开双手,迈开大长腿,绕着手术台跑了几圈。
“今晚让叔叔阿姨加菜。”聂晨笑眯眯说道。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陈春梅的爸爸闷完一杯玉冰烧,手掌放在他饭碗旁边的五张百元大钞上,在十五瓦电灯泡的微弱光线中,精神焕发。
“爸爸,咱们把钱收起来,放桌子上等会就沾到油了。”陈春梅笑嘻嘻把她爸爸压在手掌下的五张百元大钞收起,递给她的妈妈。
陈春梅一家人住在了爱华市场对面的这一排用石棉瓦搭建的寮房。
石棉瓦寮房的对面是三层楼的爱华市场,而在爱华市场的后面是正在兴建中热火朝天的深南路工地。
石棉瓦寮房占地约莫一百二十平米,四面墙是用石棉瓦作为墙体,屋子结构是用毛竹搭建,房顶就是黑色的沥青纸。
地面没有经过任何硬化,就是原始的泥土地,晴天多尘,雨天泥泞。
电线是从爱华市场里面牵出来的。
饮用水用的是爱华市场旁边的那口水井。
寮房东侧是一家五口的住处。
住所的寮房分为三个房间、一间吃饭的小客厅,陈春梅的闺房就在最靠里边那间房间。
西面寮房,就是老陈和小陈两父子每天凌晨三点开始做豆腐的豆腐坊。
深城市区不像乡下,有大量的柴火可以烧。
老陈两父子,每天都会骑着脚踏三轮车前往八卦岭那一带的制衣厂、纺织厂、羊毛厂,收集碎布碎羊毛等等材料垃圾回来当柴火。
在寮房的另一侧,堆着高高的像是柴火垛的碎布料。
常年烧这些碎布料,老陈和他的儿子脸上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灰霾。
“不是舍不得让阿梅去乡下卫生院上班,是阿梅排到现在都还没有分配通知呢。”
陈春梅的妈妈,在今晚吃饭时打开了话匣子,不再避讳陈春梅为什么跟他们老两口挤在这破寮房做豆腐卖豆腐,话语神色间有着压抑已久的扬眉吐气。
“晨哥,我妈妈的招牌菜盘龙鳝,你还没有动筷子呢。”
陈春梅给聂晨夹了一块清脆甘甜、肥腴可口的豆豉蒸鳝鱼。
吃完了晚饭,聂晨如同往常前去向文豪的档口。
“搞台传真机。”聂晨扔出一包硬盒红塔山,香烟在半空抛物线最高点便被向文豪伸手啪一声接住。
“巧了,我老叔昨晚去看货,他瞎摸的那一条柜子,有十台传真机。”
在长城电器市场这些水货客,除了从港岛那边走陆路的水货,实际上来货最多的不是港岛,而是日本或是欧美。
从这两地过来的二手电器入港到埠后,转运二手电器市场的分货垃圾场,买货的水客们就像是开盲盒,按着经验投标某一个区域的水货,是赚是赔看手气。
“你看着办,明天过去门诊安装。”
“这太简单了。”吞云吐雾的向文豪满口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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