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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渣男手段永远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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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帘子都不拉呀?秀琴姑娘那身段是真好,我若是能住在大娘家一饱眼福就好了。”

    “杨子商那个不中用的,居然半道上不行,平白吓着我们秀琴姑娘。”

    “这青楼的人还真是败坏风气,难怪会闹出这等事来,听说他们常给男子用药,指不定就是吃了药又喝了酒,才会……那什么的。”

    众人有指责,也有艳羡。

    正当这时,围在前面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四个衙役抬着一个人从楼里面出来,那人身上被裹着厚厚的好几层白布,只露出头发和脚丫,从身形能辨别出是个男子,估计就是杨子商了。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这白布里面估计是赤身裸体的吧?毕竟是做那事儿的时候不行的,嘿嘿……”有人发出淫笑。

    “让开!都在这围着干什么!都给我让开!”

    衙役呵斥众人,虎视眈眈

    百姓们都怕官府的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衙役们抬着人离开了。

    剩下几个衙役还守在留香坊门口,喝斥众人不准上前。

    想也知道,楼里还有不少姑娘和其他客人,若是没有衙役守着,只怕百姓们都想进去看个热闹,那可就乱起来。

    “潇潇,咱们进去吧。”袁相柳一直护在苏潇身边,此时开口。

    “恩。”苏潇从远处收回视线,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人群。

    听到动静的苏兰心也在这时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兰心问。

    苏潇把刚才那些百姓的议论和她说了一些。

    苏兰心若有所思点点头,带着他们上楼。

    回到自己房间,翠萍把门关上,苏兰心才小声问苏潇,“是你让人做的吗?”

    “什么?”苏潇愣了一下。

    “不是吗?”苏兰心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我干的?”苏潇嘴角抽了抽,“我确实不喜欢杨子商,也派人跟着他,想给他些教训,但是他惜命得很,但凡出城身边都五七个家丁跟着,我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

    而最近袁相柳科考,苏潇就更顾不上这事儿了。

    她就算是真想动杨子商,也不会赶在袁相柳考试的时候,多晦气呀!

    更不会用这种手段。

    苏兰心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也就那么一想,既然不是你,那便是他自己命该绝吧。”

    “我听那个妇人说,好像楼里面的男人都会用些药,说不定是他自己吃多了药,又喝多了酒,结果在激动之下就……”

    苏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没再继续往下说。

    但意思苏兰心已然明白。

    她在青楼这种地方,自然知道那些常用的助性药物。

    不过杨子商这个人这般惜命,也知道那些药物对身体并不好,而且他比较年轻,不靠那些药自行也能发挥不错,应该不会轻易使用。

    杨子商与那秀琴姑娘相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之前却都没什么问题。

    苏兰心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正在墙边看画的袁相柳。

    袁相柳是第一次来她这儿,她墙上挂了几幅恩客送的前朝真迹,袁相柳被吸引着。

    苏兰心本来有些怀疑袁相柳,但见他神色如常的模样,倒真是半点儿异色和心虚都没有。

    若非真无辜,便是很会伪装。

    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说起来,这杨子商死了,我倒是能省下很多麻烦,可以随意回村了。”苏潇感慨。

    自从出了上次那事儿,不光是杨子商做贼心虚,苏潇自己也警醒,怕对方故计重施,那之后她都不怎么回村子里了,监工都交给苏玉堂来做。

    偶尔回去那么一趟,也都是带着四五个人手,如今当真不用了。

    苏兰心也知道她的顾虑,突然想到什么,道,“我明日要回村一趟,如今没了杨子商这个威胁,不如你陪我一起回去吧?晚上咱们同住村中,还有个伴。”

    “你回村干什么?”苏潇疑惑地看着她。

    苏兰心早在自卖进青楼的时候,就已经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也不会回去看家人啊?

    “我们村子一个比较照顾我的姑婆去世了,我想去祭奠一下。”苏兰心道,“你也知道,苏家我是万万不会去住的,桐乡村距离我们村子不远,我想在你那儿住一晚。”

    “这样啊……”苏潇有些犹豫,“可是明日小柳要考府试,我……”

    “潇潇去吧,县试和府试触类旁通,熟悉了流程和规矩之后,都是那么考,之后还有院试,你不必一直陪着我。”

    袁相柳走过来,手轻轻搭在苏潇肩膀上,对她一笑。

    “放心,就算你不在,我也会努力考的,不会中途跑出去玩。”

    知他是在玩笑,不过苏潇确实也松快了许多,第二次考试,毕竟不像第一次什么都不懂那么让她惦念了。

    好像也是不用一直在外头守着?

    于是苏潇便答应了苏兰心的邀请。

    两人隔天一早乘坐马车回到了桐乡村。

    苏潇与苏兰心的姑婆并不熟悉,也不好凑这种热闹,到桐乡村之后就下了马车,车夫继续赶着马车去了云河村。

    苏潇在村路上慢慢往前走着,两个多月没回来,村里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瞧着更冷清了许多。

    她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什么村民,直到袁家外面那条路上,才发现村民们居然都聚集在袁家院子里。

    还有两个正在朝这边赶的村民,瞧着也是奔着袁家去的。

    除了杀年猪的时候袁家有这般热闹,平时可是少有的。

    苏潇有些好奇,拦住一个村民询问。

    “张婶儿,这是干什么去呀?我瞧着今日袁家倒是热闹,是有什么喜事吗?”

    “潇潇回来啦!”张婶儿看到苏潇喜笑颜开。

    如今苏潇可是村里的红人,在村里办了个作坊,做那些胭脂水粉,经常会雇佣一些村中的人过去干活。

    另外苏潇的田地也缺人料理,都是雇佣村里人,一年下来赚到了苏潇不少钱,张婶儿自然对苏潇格外热情。

    “好久都没看到你回村里走动了,婶子可都想你了,发家了也别忘了乡里乡亲,还是得常回来看看。”

    “哦,对了,你刚问我袁家的事是吧?你这是太久不回来都不知道,先前雪儿怀孩子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苏潇点点头,这她还是有听说过的。

    不过袁雪儿怀了身子之后,就不常出来走动了,她前两次回村并有没有遇上过袁雪儿。

    “算起来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到了雪儿临盆的日子了,结果就在前儿个,雪儿突然早产了。”

    张婶子往前凑了凑,手掌掩在唇边,小声和苏潇说,“这不光是早产,还难产了,当时吕书生跑去请大夫,结果回来人就不行了,孩子也没生出来,这雪儿就咽了气,一尸两命呀……”

    “啊?”苏潇错愕地愣在原地,颇为不敢置信。

    前世,袁雪儿可是一直到她死的时候,都还活蹦乱跳的,并没有早亡这种事啊……

    “惨呐!”张婶子连连摇头,扼腕叹息,“自从肚子大了些,雪儿就少出来走动了,听说那时候身子就不太好了,总是恍恍惚惚的,睡不好觉,时不时左邻右舍还能听到她吵闹,我有一次路过往院子里瞧见过一次,确实憔悴得很,却也没想到连孩子都没得生下来。”

    苏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这吕书生也不是个有良心的,人死之后都没见他怎么伤心,不多张罗就要直接下葬。”

    “还是袁家人出面请了村子里的人过来帮忙,这才把白事办了,今天是正日子,村上人都过来随礼了,所以人才多。”

    “今年也是难,这秋收收成不好,家家户户存粮都不够吃,听说城里粮价又涨了,可惜咱这家里也都没有存粮去卖,是挣不到这份钱了。”

    张婶子说着说着,不免扯远了,意识到之后,又将话题拉回来,忍不住道,“说起来潇潇和袁家也算是沾亲了,这雪儿好歹也是相柳的姐姐,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相柳总也该回来看看吧?”

    张婶子说到这儿才想起来不对劲儿,往苏潇后面的村路上张望了一眼,“相柳今日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小柳要考府试,这几日都没有时间。”

    与袁家人的种种仇怨,苏潇不想多谈,她知道就算谈了,这些迂腐的村民也不会理解。

    但读书人名声很重要,她也不想让袁相柳落个苛待的名声,便解释了一句。

    “哎呀,真是读书人了。”张婶子羡慕地直叹气,“如今潇潇也是发达了,大家粮食都不够吃,你还有钱送你相公读书,不过科考一事也确实是要事,耽误不得,也难怪没法回来吊唁了,后面补一补也是可以的,想来袁家人也能理解。”

    “考完再说吧。”苏潇含糊过去,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张婶子,“那吕书生今年也有参加科考吧?赶在这当下袁雪儿难产,只怕也会影响他的心情,今日考府试,也不知他有没有及时入考?”

    她之前看榜的时候太过高兴,倒是一时忘了关注吕清河有没有榜上有名。

    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吕清河是没有中的,但是自从她重生后改变了许多,也不知吕清河有没有因为这些改变提前中榜。

    “听说得是那个什么县试考中了才能继续考府试?吕书生压根儿就没中,哪还能让他继续考。王翠花前两日还说这事儿呢,说那吕书生不如袁家世儒会读书,吕书生年年科考,年年不中,白白浪费了银子。”

    张婶子摆了摆手,对于吕清河也有些嫌弃,“所以说呀,这读书人也是不好供的,花了那么多银子,却总是考不上,现在村里人还都说吕书生是个扫把星呢。”

    “自从他和袁家结了亲,这袁家就没什么好事儿,前些日子还卖了地,如今女儿又一尸两命,可见这吕书生还真是有些丧气在身上。”

    “哦?”苏潇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听到这话又追问了一句,“袁家卖地了?是因为今年收成不好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吧。”张婶子也不多清楚,道,“说是要给袁世儒拿银子去做生意,不过袁家今年地收成不好也是真的,十几亩地都是颗粒无收。”

    张婶子说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家那糟心的收成,也是无奈。

    “今年村里大家收成都不好,没办法,这年头光景也就这样了,能勉强吃饱饭婶子我也就知足了,那县城都有人挨饿了呢。”

    张婶子把胳膊上的篮子往上挎了挎,“先不和你说了潇潇,我得去袁家把鸡蛋送了,太晚了就不好了。”

    “婶子快过去吧,我也要回家了。”苏潇淡笑。

    回去的路上,苏潇特意绕到了吕家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只是这会儿吕家并没有人。

    吕家院子里面荒草丛生,无人打理,可见袁雪儿怀孕这段时间,自己也不多有精神打理,吕清河也不常回来。

    这让苏潇不由地想起自己前世的那些经历。

    吕清河给她下药的事儿,她最初是没有察觉的,后来才知道,原本一直在准备和离的她方知道人心可以坏到何种地步。

    袁雪儿原本身子也是很好的,虽然不及她那么强壮,但是很少有头疼脑热,突然就变得这么虚弱,整日不出门……

    苏潇很有理由怀疑,袁雪儿大概也是被吕清河给下了药了。

    吕清河不想要袁雪儿,也不想要那个孩子,所以就使手段让袁雪儿一尸两命。

    这符合吕清河一贯的作风,而袁雪儿因为和家里闹翻,和苏潇前世众叛亲离差不多,直接断绝了被亲人早早发现的可能。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渣男的手段永远那么下作。

    和离对男人的影响不好,尤其是读书人,与一封休书把妻子休回去是不一样的。

    而休书必须得有一定的名目,师出有名。

    无论是前世的苏潇还是今世的袁雪儿,都并没有犯七出之责。

    所以吕清河宁可痛下杀手,也不会好聚好散。

    晚上,苏潇和苏兰心宿在村中。

    这还是房子翻建之后,苏潇第一次住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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