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烟花柳巷
顾安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寒,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雇辆马车?”
房和易也附和道:“对对对,姑娘家这样奔波肯定吃不消,你先在此等着,我去找找有没有马车。”
“没有呀,我不累!”姜凌寒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看两人。
顾安之与房和易对视一眼,都十分挠头,房和易又冲他使眼色,顾安之只得追问道:“那你在想什么呀?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客栈都熄火了。”
房和易在旁边不住地点头,他们奔忙了一整日,到现在水米未打牙,急着想回去吃饭,照她这个走法,怕是都能赶上明日的早饭了。
“啊!”姜凌寒抬起头望了一眼已经被夜色笼罩,行人匆匆的长街,恍然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吃点别的吧,反正客栈灶火都熄了。”
“啊?”顾安之和房和易两头雾水。
姜凌寒走到路边,问一个摆摊卖簪花的老妇人:“婆婆,这城里哪里晚上最繁华呀?”
老妇人正收拾东西,就抬手随便一指:“石头街最繁华,一到了晚上人都往那聚。”
“多谢婆婆!”姜凌寒回来对二人说:“繁华的地方好吃的最多,咱们就去逛逛吧!”说完就步法轻快地朝老妇人指的方向走了。
顾安之与房和易都傻了眼,愣了片刻,姜凌寒已经走出老远,这才赶紧追了上去。
花木城中有一片颇为广阔的水域,城中百姓称其为未名湖,湖水狭长,经几里而未尽,百姓们沿湖而居,渐成繁华之地。
湖水两岸,商铺林立,灯火之辉映水而明,犹如繁星。
而这里之所以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方,是因为此处聚集了多家秦楼楚馆,是城中最大的销金场。
“果然人很多!”姜凌寒走在前面,四处张望。她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在花木城逛逛。
湖水上,有几艘画舫来往,丝竹之声散入夜风。
“还挺风雅的!”姜凌寒微微点了点头,颇为满意的样子。
许多雕梁画栋的小楼门前,站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在招揽客人。顾安之与房和易早就察觉不对劲了,这满街行走的都是男子,风里飘的都是甜腻的胭脂味,他们这是走到哪里来了?
“我说顾大人,咱们是不是……”房和易靠过去隐晦地小声问道。
顾安之斜眼瞥了下他,脸色也很不好看:“还是回去吧!”
房和易朝前面兴致勃勃的姜凌寒努了努嘴:“你去!”
顾安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几步追上前,拉住姜凌寒的胳膊:“凌寒,别往前走了,咱们还是回客栈吧!”
姜凌寒一脸疑惑:“为何?”
“这里……”顾安之不知该如何解释,看了看周围,不少花娘都媚眼如丝地朝这边望来,看得他浑身难受:“这里不太适合我们来,还是回去吧!”
房和易也走上来,对她道:“顾大人说的对,咱们还是快走吧!”
姜凌寒不能理解“不太适合来”是指什么,但刚到这么热闹的地方,着实有些不愿意离开,便指着不远处一家饭馆道:“你们不是都饿了吗?咱们吃了饭再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就朝那饭馆走了过去。
顾安之和房和易也没办法,只得在后面跟着。
这家饭馆倒是正经吃饭的地方。整条街虽然多有秦楼楚馆,但正经商铺也很多,大家借着这股靡靡之风赚钱,秦楼楚馆也因街市繁华有更多客人,互惠互利。
饭馆里吃饭喝酒的人不少,三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叫了几个菜和三碗面。
小二打量他们问道:“三位客官不喝酒吗?”
顾安之摆摆手:“就要这些。”
小二看他们穿着捕快衣裳,心想他们指不定是来抓贼的,也不敢多嘴多舌,赶紧下去厨房报菜。
“这地方……”姜凌寒伸着脖子往窗外往:“是不是很多妓馆呀?你们看那些姑娘……好像都在招揽客人!”
房和易正洗杯子,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了眼顾安之。顾安之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才看明白?”
姜凌寒回过头来,两个自以为她会难为情的体贴君子都低头看碗,姜凌寒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一定都进过青楼吧,里面什么样子?”
两人一怔,越发不好抬头了。
姜凌寒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理她,这两人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她转头又望了眼外面沿湖两岸的下楼门前,挥舞着手帕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心说:“不就是那点事吗?这两个大男人怎地如此迂腐?再说她也没打听过分的东西呀?”
这时小二来上菜,顾安之和房和易如获救星,赶紧把菜摆好,面碗端到姜凌寒面前,筷子整整齐齐地递过去:“快吃!快吃!”
姜凌寒:“……”想堵我的嘴,一碗面条怕是小气了些!
姜凌寒将筷子往桌上哚了哚,白了两人一眼,埋头吃面。顾安之与房和易两人长出一口气,真怕她会追着一直问。
三人正吃着饭,角落里一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三人都朝那边看去,就见那桌坐着两男一女,旁边还站着个婆子。
不知怎地,那婆子和其中一个男子拉扯起来,口中还吵嚷着:“不可以,少爷不可以,你怎么能做这么畜生不如的事……”
那男子大怒,暴起扇了婆子一巴掌,将她推到在地。
女子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搀扶:“孟婶,你没事吧?”
那男子还嫌不够,抄起桌上酒杯往地上狠砸,摔碎的酒杯碎片飞溅,周围食客惊叫声一片。
男子指着倒地的婆子,气急败坏地骂道:“老不死的东西,我叫你嘴贱,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说着撸起袖子就冲上去,揪住婆子衣领,狠命地扇起巴掌。女子哭天抢地阻拦,和婆子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而另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始终坐在那里事不关己地观望。
掌柜听到声音出来,劝说也劝说不住,婆子和女子被打得哭嚎不止,男子仍然不没有住手的意思,这时,忽然一柄剑架住了男子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