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塞的顾安之
两人回到六扇门，仵作已经仔细验过尸，确定了女童是在昨日的申时到酉时之间被杀害。
并且在女童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伤痕，是生前被木棍之类的东西击打所致。
顾安之和姜凌寒今日收获也不小，他列出一份名单交给手下捕快，交代他们去调查所有与林家有怨有仇之人。
捕快们拿上名单，按着仵作提供的命案发生的时辰，出门去调查了。
顾安之忙完所有事，才得空搜寻姜凌寒的身影。一回头就见她在身后不远处站着。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顾安之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匆忙移开视线。
姜凌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屋里就剩他们俩人，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气氛有些微妙。
姜凌寒也不敢先搭话，她一直觉得这个顶头上司为人严肃，还有点喜怒无常，所以尽量不去招惹他。
沉默了片刻，还是顾安之先开了口：“今日你去哪里了？为何不有事的时候找不到人？”
姜凌寒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低头开始做检讨：“我在后院练剑，没留意时辰，下次不敢了。”
顾安之问这个也是没话找话，并非是不依不饶的责怪她，可得到的回应让他后悔问起这件事。
姜凌寒与他始终有些疏远，这让他很失落。想他顾安之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过往多少姑娘倾心于他，怎么这个丫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顾安之平生那点无奈和挫败都集中到眼前了。
姜凌寒承认完错误，半晌也没听到回应，心里有点慌，偷偷看了眼顾安之。见他坐在那里脸色郁郁，不由得心里一沉。
“顾捕头，我，我保证不再犯了，你大人不计……”
姜凌寒磕磕绊绊的话没说完，顾安之忽然截口道：“为何怕我，我长得很吓人吗？”
姜凌寒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十分诚实地道：“因为怕你向总捕头告状，他会告诉我爹。”
顾安之：“……我不会告状。”
姜凌寒点点头：“多谢顾捕头！”
顾安之无奈地望着她，有时候面对这个丫头，他只觉得有劲儿也使不上，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才能让她觉得自在，才能让她愿意亲近他？
“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府。”顾安之起身道。
姜凌寒往门外望了一眼斜照的夕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佩剑，疑惑地想：“为何要你送呢？”
顾安之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不容她反驳道：“走吧！”说着便往外走去。
姜凌寒只好随后跟上。
夕阳长街，两人并肩而行，身边来往皆是步履匆匆赶着回家的人。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顾安之忽然问道：“我对你很凶吗？”
姜凌寒转头看他，眨了眨眼：“不会。”
顾安之目光游移：“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姜凌寒：“挺好。”
“那……”顾安之自己都觉得有点问不出口，硬着头皮道：“哪方面挺好？”
姜凌寒张了张嘴，欲哭无泪地望着他，心说：“要不我给你写份检讨吧！”
“就……都挺好。”
顾安之望着前方神情有些拘谨：“……我祖父和父亲都在朝中为官，虽然不是位极人臣，但也算家世荫厚，我母亲知书达理，温和柔善，从不与人为难。家中还有个妹妹，有些淘气，但心地善良，很好相处……”
他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尴尬得不知所措。
姜凌寒点点头，由衷地感叹道：“顾捕头真幸福！”
她真的非常羡慕，这样被关爱保护长大的人，身边的人都温柔善良，真诚相待。
这样的事情，她在梦里都不敢奢望。
顾安之有点意外地看向她，她的神情不像是随口敷衍，那淡淡的有点伤感的表情，让他疑惑又无措：“你……”
姜凌寒兀自伤感，听到顾安之说话，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可她并不想提自己的事，好在定远侯府已经到了。
她停下脚步，打断他的话：“到了。”
顾安之一愣，这才发现面前已经是定远侯府的大门，心里有些不甘，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那你进去吧！”
姜凌寒“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顾安之站在那里，怅然失落地望着定远侯府的大门，这一路他话说了不少，却似乎毫无意义。也不知是他表达的太过含蓄，还是姜凌寒不太聪明，反正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知站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转身欲走时，忽然看到秦可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她一脸幽怨，柳眉紧锁，眼神怨愤，似有一万句怨言不吐不快，可当顾安之准备硬着头皮走过去时，她却蓦地转身就走，背影十分决绝。
看得顾安之瞬间就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站在那看着她走远。
姜凌寒回进了府，往自己屋子走去，刚走到一半，姜家三姐妹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截断了她的去路。
姜凌寒停住脚步，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今时不同往日，她手上有剑，腰里有钱，再也不会任她们欺负。了不起就把她们打一顿，然后离家出走，等姜丞晔回来再说。
她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她们三个今日敢多说一句废话，就打她们三个杏花、荷花、菊花满地红！
春杏和夏荷一贯的趾高气昂，小秋菊在一旁，学着两个姐姐的样子，也抱着胳膊，仰着下巴，用鼻孔睨着姜凌寒。
姜凌寒懒得瞅她们这副死样，将脸扭了过去。
“呦，瞧瞧这是谁呀？这么威风！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春杏阴阳怪气地说道。
夏荷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小秋菊稚气地“哼”一声：“在我们府里连条狗都不如！”
她话音未落，姜凌寒“呲”一声拔剑出鞘，剑尖直指三人。
三姐妹大惊失色，春杏强装镇定，哆嗦着横眉立目道：“你，你还真敢动手不成？”
“呵！”姜凌寒冷冷一笑：“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