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把她一个人扔在国外
钟又凝笑着安慰道:“我一点事都没有,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让你们担心对不起啦。”
叶飞沉和沈佳舒根本就不放心,又抓紧问了问。
俩人担心的恨不得手一伸就能从国内到米兰,然后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钟又凝给检查一遍。
钟又凝为了安抚二人的情绪,又说了很多的话,完全将殷时律给忘在了脑后。
也忘了要跟殷时律干什么了。
仿佛刚刚火热缠绵只是逢场作戏。
殷时律就站在钟又凝身后的不远处。
他就站在月光洒落不到的明亮与昏暗的分界线处,晦暗不明的望着她。
即便有皎洁光辉,却怎么也映不到殷时律的眸子里,始终黑漆漆一片,如一潭死水。
蓦地,殷时律转身去了浴室。
花洒的水流冲刷下来,顺着他的身体混合着淡红色血液淋漓到地上,最终形成一道又一道旋涡刺骨。
冷水刺骨的凉意,让殷时律身体那股燥热之火渐渐熄灭。
她明明那么接受他,不再拒绝,却还是为了别的男人推开了他。
而那个男人,竟然还是叶飞沉。
是啊,差点忘了,她喜欢的男人一直都是叶飞沉。
而那个叫段承修的,是钟又凝的桃花。
“呵……”殷时律忽然冷冷的笑出一声。
细数几日以来,他那甚至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举动,简直可笑到至极。
叶飞沉的一通电话,彻底让殷时律清醒了过来。
钟又凝打完电话后,嘴角的笑意还在。
叶飞沉和沈佳舒把她哄的,心情美丽的不行。
人这一辈子,只有几个交心朋友,足矣。
一回头,发现殷时律不在,钟又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她这才想起来,她不是一个人,房间里还有个殷时律。
浴室里的水流声,让钟又凝寻过去。
正巧,殷时律也冲完了冷水澡,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殷时律垂着眸,将洗好的镜片甩了甩,重新架在鼻梁上,这才抬眼给了钟又凝一个眼神。
“聊完了?”
他声音冷漠平直,不带有丝毫情感。
一张脸也清清冷冷的,甚至还带着点怨气。
钟又凝点头,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突然,气氛有些尴尬。
明明俩人还在缠绵着,一通电话之后,难得到来的暧昧又被打碎了。
……这还要不要继续啊。
“聊完就回医院吧。”殷时律说。
钟又凝看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不由得纳闷。
刚刚还色迷附身,怎么这会儿连神情都清汤寡水的?
怎么回事儿?
钟又凝问:“你伤口是不是不舒服?”
殷时律面无表情:“有点。”
他说完,斜眼看着钟又凝,心里期待她会注意到他生气了。
钟又凝了然,伤口难受才会没有了欲望。
“那快回医院吧。”
钟又凝拿了另一条毛巾,不由分说就往他头上一顿搓,嘴里唠叨着。
“殷时律你真是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害用凉水洗澡,你要想死快点死,我给你立碑还不行吗?”
钟又凝越想越生气,尤其是看殷时律伤口又渗血,所以说话重了些。
实际上,她这话全都是关心。
殷时律头差点被她搓出脑震荡,拧眉躲闪:“够了。”
“我自己身体有数,用不着你关心。”
殷时律侧身离开,套上衣服,就开门走了。
行,很好,她竟然察觉不到他生气了。
钟又凝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怎么又耍上脾气了?
回了医院,曲晨笑眯眯的迎上来刚要说话,就被殷时律可怕的表情吓的闭嘴了。
他是个老油条了,聪明的很。
钟又凝跟在殷时律身后,小跑着跟上他步伐。
但他那双长腿实在太长,步子迈的也大,钟又凝怎么都跟不上。
回了病房,钟又凝正想说话,就见殷时律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直接进被窝背对她闭眼睡觉。
“……”钟又凝发现,殷时律玩冷暴力挺厉害的。
不是,谁又惹他了?
钟又凝心很累,况且现在已经是深夜,她忙活了一天已经没有精力再哄他。
明天吧。
明天再说。
-
钟又凝醒时,已经是中午。
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晃的她忍不住蹙眉,将脸藏在被子里。
一道低沉的笑声响起:“你还是这么懒虫。”
钟又凝以为是殷时律在说话,翻了个身哼道:“你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回应她的,是沉默。
等等,这个声音……
钟又凝眯了几秒,倏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段承修坐在她身边,正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师兄?怎么是你?”
段承修笑容有点苦:“为什么不能是我。”
钟又凝下意识扫了眼病房,发现床铺上空空如也,崭新的像没住过人一样。
钟又凝急忙下床,因为刚醒的原因腿一软差点摔地上去。
段承修及时的扶住她:“你小心点。”
钟又凝的注意力全都在殷时律身上。
“殷时律呢?”
怎么一觉醒来,人不见了?
段承修面色有点冷,沉声道:“他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钟又凝震惊:“回国?什么时候的事?”
段承修:“上午。”
“他走之前,托我照顾你,亲自把你送上回国的航班。”
钟又凝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感动,她现在只想杀了殷时律。
昨晚,她就在殷时律的病房里睡的觉。
殷时律要回国,肯定会整理行李箱,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都不知道!
钟又凝被气的直接笑出声来。
好好好,殷时律真是长本事了。
昨晚跟她闹脾气,今早不告而别直接回国。
把她一个人扔在遥远的意大利,殷时律的心是什么做的?
还拜托段承修照顾她,有用吗?有意义吗?
看到钟又凝气的脸色发白,段承修温声说道:“别太生气了凝凝。”
“我看殷时律他应该是有急事,才会扔下你率先回国的。”
钟又凝冷笑道:“他就算再有急事,也该叫醒我让我跟他一起走。我又不是起不来。”
“把我一个人扔下是什么意思?”
亏她这几日以来,那么照顾他,不计前嫌那么对他。
亏她因为他替她挡子弹受重伤,心中有亏,还要和他留下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最美好的时光?个屁!
他殷时律亲手打碎这些,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谁怕谁啊!
整理好情绪,钟又凝开始收拾行李。
段承修急忙道:“你要去哪?”
“回国。”
钟又凝冷冷的道:“回国去办离婚手续。”
她再也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