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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抵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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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的易容术是得了云天音真传的,几番修整后,活脱脱就一个容哥儿站在眼前。

    苏小佩跑到侗林面前上下其手,这里摸摸,那里按按,还随口调侃道:“老伙计,几个月不见,你这是!又长高了,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哦!原来是清减了些,不过人却更加精神了,叫声师兄,师兄给你买糖吃。”

    却听侗林道:“别闹,想师弟了,回头自己易了容,照镜子看个够。”

    只听苏小佩道:“记住,换上这张脸就不能再发出声音了,这是禁忌。”

    重华也道:“宗主教了我们这些人,唯有南柯学得了她的精髓,还在声音上有所欠缺。

    你若见了宗主本人的易容术,那才叫以假乱真。”

    侗林:“主子经常易容吗?这倒是从未见过。”

    重华:“小时候经常扮成我们师兄弟的模样,互相戏弄,长大后就很少那般玩闹了。”

    侗林心想:也是了,自己虽然在他身边待了四个多月,可那些日子他睡着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别说易容,大概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苏小佩也道:“师兄弟中,我是最不成器的那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就连这百变莫测的易容术也未学得出名堂。”

    重华戏谑道:“这小小易容术,咱们这位小师父可是得了千面郎君亲传的,连师祖都承认,小师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若能学点皮毛,就可以在江湖上横行了。”

    翌日后,众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沈耀祖自是带着重伤未醒的云天音去了朝堂。

    今日的朝堂,王公大臣来了个十成十。

    这半年的时间里,云天音的大名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且每个人听到的版本都各有不同。

    有人当他是魔头,有人当他是英雄。

    有人当他是叛臣,还有人怀着龌龊的心思,当他是个娇娈。

    个人心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而此时,那个生活在传说中的风云人物,就膝头顶着胸口,折坐在那四方玄铁的囚笼中。

    穿过琵琶骨的锁链,牢牢地锁在囚笼的铁柱上。

    手上脚上的铁链牢牢的将她禁锢住,挨着铁链的皮肤,已经被磨破,鲜血染红了铁链,散发着幽淡冷香。

    脖颈上木枷已除去,可当时被磨破的伤口还在。

    身上流出的鲜血已经被纱衣吸收了,显出更鲜艳的色彩。

    满头银发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成了粉红色。

    大红的阎王嫁衣更是嫣红如血。

    这红白相间的绝美颜色,怎就给人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双唇也毫无半点血色,就连那令人恐惧的半张修罗面也萎靡的连三岁孩童都吓不到。

    整个人消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南旋归一直心里犯着嘀咕,此时见到云天音本人,急不可耐,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撩起云天音的雪白皓腕。

    可那手臂上光滑如镜,腕骨被铁链磨伤,哪里有荧火骷髅头的图案。

    再持起另一条手臂,当年的木质手镯和手串都已不在,取代这些的是他所熟悉的蛇王戒。

    银质,镂空,带着古朴的气息,这个人定是云天音无疑了。

    可他为什么不是雁归楼呢!南旋归由不死心,一把扯开了云天音的衣襟,锁骨下的浴火凤凰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丑陋的疤痕,烫出了“哑奴”二字。

    摸他心口,那三刀六洞的剑伤哪里还有,早被纵横交错的鞭伤所覆盖。

    面对这样的云天音,南旋归怎么也无法寻问,想之念之的徒弟雁归楼,人又在哪里?

    本以为是同一个人,可如今毒物全已不在,那毒,世间无人可解。

    终是自己猜错了,而这二人,到底是谁伤了谁,总之,两个人都没个好下场。

    南旋归心下痛苦,朝中大臣无不动容,有几位老臣已经在悄悄抹眼泪。

    护国寺的住持方丈洪朝大师今日特来求见。

    见此情景只能闭目诵经,手中念珠拨的极快。

    沈耀祖先是称赞了一番老梁皇的英名,又褒奖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地从侗林怀中抢回的云天音。

    那些江湖中人有多疯狂,西北军将士有多叛逆,自己又在如何严密布控下,才将云天音带回来。

    他滔滔不绝,将别人的付出轻轻带过,将自己的功绩夸的赞不绝口。

    朝堂之上无一人出声打扰,沈耀祖舌灿莲花吹嘘的唾沫横飞。

    后来,向来忠义的柳大人道:“沈大人,您是说云大人是被他的部下带着跳崖时被您截获的?”

    沈耀祖:“那人哪里是什么部下,他是西齐二皇子君莫离的贴身侍卫。

    云天音被西齐三皇子所卖,又有二皇子的侍卫死命相护,那二皇子君莫离又是这次俊公子排行榜榜首。想来云天音叛逃去了西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您是不知道,那侍卫死心眼儿的很,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让人用链子鞭锁住了云天音的脖子,他们就一起跳下去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他一见我锁了云天音。马上就怂了,怕云天音被绞死,就砍了自己一刀,将他与云天音身上绑着的绳子全部砍断,自己掉下去了。

    要不是他这么做,还真没把握,将他们二人一同拉上来。”

    身旁的陈忠良道:“沈大人,您就从没怕过伤了云世子的性命。

    那侍卫若知道云大人日后的遭遇,估计是宁可他被绞死,也要带他一同走的。”

    旁边王大人顶着一头斑驳枯发道:“我那顽劣的孙子今年17岁了。娶了一妻两妾,文不成武不就的,平日里捉鱼斗鸟,丫头偶尔上的茶水若是烫了,凉了,都是要被骂上一番的。

    老朽每日盯着,就怕他弄出事来,坏了门风,今日真应该让他来见识见识。

    这人要承受多大的苦难,才配得上称英雄二字。

    对了,云天音今年多大了,听说未及加冠吧!可我看他这身体,许是过了十岁了吗?”

    另一位王大人也道:“准确说还未满十二岁。乐安公主与小女私交甚好,只是今日再见故人之子,”说着红了眼眶,却已经无法说下去。

    柳大人又道:“前朝的云将军抱着亡国小公主跳崖,险些断了云家血脉,那座狮子崖后来被当地百姓称为将军崖。

    而今,云擎天元帅尸骨未寒,他仅存的儿子又险些走上与祖父一样的老路,若这世上再出一座将军崖,云天音可没他祖父那么幸运,再把这云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旁边陈大人也附和道:“是啊,他断的可不光是云家的香火,还是乐安公主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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