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姜清颜,你在意的是萧昭衍?
萧倾澜颔首,“是,微臣一定尽快查处。”
他领旨之后,坦荡离开。
路过萧昭衍身边,他刚毅的下颌线轮廓清晰明显,即便什么都没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萧昭衍却能感受他高高在上的倨傲。
那种不必费神,便有太后给他谋划一切,得到这世上最好的,最令人渴望的权力,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睥睨众人。
同为皇子,他从小便恨萧倾澜身上这股傲气。
如今坐皇位的是他父皇,凭什么他不能当太子,要钦定萧倾澜?!
“衍儿!”
惠帝浑厚的嗓音,唤醒他的神志,他连忙恭谦道:“父皇,儿臣在。”
“你本是朕优秀出众的好儿子,到了适婚的年纪也该议亲了,可你和你母后,心思终究要花在正道上,莫要因小失大,做出让你自毁前程的事来!”
惠帝适时的敲打,也是提醒。
萧昭衍表面听话又恭敬,内心对萧倾澜的那一股妒火,却烧的更旺了。
慈宁宫。
萧倾澜进了大殿,在慈祥温和的老人家面前坐下,眉目微微舒展开,“皇祖母,事情已经办妥了,后面的调查,也无须您操心,这次又劳动您了。”
沈太后依靠着小几,点了点他的鼻头,“就你客气,皇祖母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孙儿,不疼你疼谁啊?这肃国公府也着实过分,在哀家眼皮子下对你动手,当哀家已经死了吗?”
“皇祖母可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萧倾澜脸色严肃了两分。
老人家立刻松了眉头,喜笑颜开,“好好好,皇祖母还得多活些年,看着你册封太子,登上皇位,再给哀家生几个小重孙了再闭眼!”
她是历经三朝的人,教诲先帝,又在朝堂动荡之时,为萧倾澜保住皇位,这么些年前朝后宫明枪暗箭,没有能伤到她分毫的。
自是能力超群,巾帼之后。
她眼神也是极好的,萧倾澜把国公府的两个女儿都抓进了宫,给她们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的。
姜幼薇被丢在她这慈宁宫外边的围房里,姜清颜却安置在月华宫。
那是他母后生前的居所。
沈太后一直盯着他,“姜家那个大丫头,哀家之前见过,倾城绝色,聪慧端庄,是京城里独一份的特殊,听说尚未及笄,求亲的人都快踏破国公府的门槛了。
上次国公府,又是利用她企图损害你的名声,这丫头若是跟她父母一心,你那一劫可未必这么好过,如今你们两个,是同盟了?”
萧倾澜唇角微弯,“什么都瞒不过皇祖母,皇祖母睿智。”
“哈哈哈哈。”沈太后眼角皱纹笑的深了起来,“哀家瞧她也挺不容易的,你替哀家去看看,她那儿有什么住不惯的,回头叫人添置。”
“是,谢皇祖母。”
萧倾澜起身行礼,随后告退,往月华宫去了。
向姑姑安置好了何嬷嬷,前来向沈太后复命。
“太后,何嬷嬷人已经不成了,太医说是下药分量太足,伤了脏腑,她如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多撑个三五日。”
沈太后冷嗤,“还真是教了个好学生,连命也送了,一开始是谁让她去国公府的?”
“是姜贵妃。”
沈太后更瞧不上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家子蠢货。”
唯有姜清颜,倒像是出淤泥而不染似的。
月华宫。
萧倾澜来看姜清颜有没有什么住不惯的,他要查案,她起码得在宫里住几日,想想后面的事。
可姜清颜却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整个人冰块似的冻人,连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男女授受不亲,臣女入宫受查,王爷如不是来问案的,还请顾及臣女清白,莫要久留。”
她说这话,故意让门外的宫女听到,想把萧倾澜给赶走。
萧倾澜眉头一拧,转身就把宫女全都遣走了。
他抬步上前,逼近姜清颜。
姜清颜后退躲避,与他拉开距离。
可宫殿再大,也大不过萧倾澜脚步所过之处,他将姜清颜堵在殿内的青玉石案上,语气沉冽,“本王又何处惹着你了,要这般疏远本王?”
他生怕她为人诬陷,入宫请旨,带银龙卫入国公府,把她带进宫里。
自问没有一处对她不妥帖。
她却拒人千里。
姜清颜背部抵着青玉案,细腰悬空,被迫仰头,几乎贴到萧倾澜的脸上,他锋利又坚毅的轮廓,更是时不时剐蹭她的肌肤。
她软,他硬。
一场无声的暧昧,彼此纠缠。
姜清颜想起前世,她化作一缕幽魂飘荡在皇宫上方,便看到过,萧倾澜在这月华宫中,他缅怀先皇后,更与沈音柔琴瑟和鸣。
他们共处一室,他不知多温柔,坐的离她不近,却生怕玷污了她一样,哄着,宠着。
这里,是他和沈音柔细腻温存过的地方。
她如坐针毡,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与他共处。
姜清颜伸手推他的胸膛,满眼冷漠,“王爷请自重,先皇后居所,您也不想扰了清静吧?”
“本王的母后不会怪罪本王,倒是你,本王待你处处小心,可是谁在入宫的路上给你委屈受了?你把这笔账算在本王的头上!”
如此抗拒他,他为她付出的努力,都白做了!
姜清颜懒得跟他争辩,只想快点跟他分开,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他这样对她多一刻,她都会想起沈音柔。
酸涩,嫉妒,又恼恨!
萧倾澜得不到她的回答,胸中越发激荡着一股涩味,不被领情的心酸,还有她总是抗拒他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生出个荒唐的想法:
“你心里想着的,该不会是萧昭衍吧?”
因为他,她才这么讨厌他的靠近?
今日萧昭衍也去国公府了。
她看萧昭衍的眼神,可没对他的这么冷!
姜清颜觉得他无理取闹,可他这么问,她便顺势答:“是又如何?总归不是宸王您,还请您起……”
“唔!”
话未完,已被人吞噬。
男人长驱直入的狠劲,恨不得将她嚼碎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