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肯头和小肯头
与洛青鱼rap魔音乱耳一同上了热搜的，是《曜》的两版练习室舞台直拍。
lanmo音乐趁着网友们讨论的热度，在官方账号上上传了两个视频，并且标注上具体时间。
lanmo音乐：两次练习室直拍，能够清晰地看到我们青鱼的进步呢！不会rap不要紧，彻夜练习会改进！
不少路人点进去，又被《曜》的舞台圈粉。
[怎么办：哇，看了8人的舞台后又去看了最后6人的，一把年纪的我看得老泪纵横。]
[学会释怀：我原本以为洛青鱼全能，没想到美女原来和我一样说话大舌头！(狗头)]
[安静安静：我被《曜》全员圈粉了！大家都好棒啊！可惜被看到得太迟了…]
[做回朋友：不迟不迟，《曜》这一组里有三个人最后都出道了，但以后应该很难再看到洛青鱼的rap表演了哈哈哈哈哈。]
[走回你身边：洛青鱼的rap就和她一开始的蜜汁口音一样，都是限定的哈哈哈哈哈。]
[誓言：欸？这个粉丝百万的低活跃账号是什么，lanmo娱乐以前是叫这个名字吗？]
[将你的手：对欸！以前不是叫lanmo娱乐的吗？]
[手松开：澜墨家族粉前来解答！这是以前工作室的号，后来澜墨娱乐上市，澜墨音乐就作为分公司了。]
而还在录制节目的洛青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凭借着“高超”的rap技巧登上热搜，并成功出圈。
此时，她正在伙同队友明天和她一起去插秧。
“你摸摸，是不是变滑了！这不比几万的热玛吉好用！”洛青鱼绘声绘色地描述，又抓着肖雨蔷的手在自己膀子上来回滑动。
最近热衷于美容的肖雨蔷：………
“你瞧瞧，我瘦了四斤呢！就昨天一天！”洛青鱼指了指身下的秤，伸出四根手指在周叶面前晃来晃去，眉飞色舞道。
正在减肥的周叶：………
“瞧咱这腰，结实吧！昨天插秧练的！你去试试，一天能抵个一个月基本功！马甲线不是梦！”
每天早晨都要早起练功的易葶：………
“那泥里面全是泥鳅黄鳝，你去插一会儿，逮的泥鳅让博老师给我们做油炸泥鳅！”
想了想流下口水的白素：………
至于laiy和袁歌，作为以后能拯救她不再rap的两个优秀说唱歌手，洛青鱼决定先不坑她们了。
洛青鱼搞定一切后，看看一脸单纯的胡言栗。
“栗子～”
胡言栗双手举起，“我去！”
这天早上，几个女孩聚集在秧田，勤劳地工作。
而洛青鱼则拉着王英漫，跟在王麟身后气定神闲地钓着鱼。
王麟嘴里随意哼了两句小曲，洛青鱼便自然接过下一句，还唱得有模有样。
王麟听得开心，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破天荒开口道：“丫头，你唱得有点老派徽剧的味道，从小学的？”
洛青鱼摇摇头：“就小时候学过一点，很久没唱了。”
“跟着哪个小师傅的？你这调我听着耳熟。”王麟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却没什么头绪。
洛青鱼心直口快道：“我小时候在国外，跟着华人街街头卖艺的老头子学的，王老师你肯定不认识，而且那老头子后来也没回过国，说实话，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胡言栗听到她说的话有些惊讶，“真的？你中文很流利啊，一点不像个在国外长大的人。”
“嗯，因为我一直在华人街待着啊！”洛青鱼笑嘻嘻地说，这话其实半真半假。
“名字都没告诉你，却肯教你徽剧？”
洛青鱼无奈地点头，“我问过的，但他不肯说，我的唢呐，二胡也都是跟着他学的。他会得可多了。”
“姓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就没听别人称呼过他？”
洛青鱼陷入了沉思，“好像，听别人喊他老肯头。不过，那一个街区里，有好多个老肯头。”
她的童年，确实是在n国的华人街度过的。
从寄宿家庭逃跑出去之后，她变成了一个没有身份，无处可去的流浪儿。
只有华人街那一道街区里的巡警不会往死里追打乞丐，她初入那里时，因为肤色不同，无法融入那里的流浪者小团体，抢不到吃的，也不能睡在有遮挡的地方。
后来肚子实在饿得紧，偷吃了那老华侨的一块小面包，以为要被打的时候，那老头说：“小屁孩！你既然吃了我的面包，便是把自己卖给我了，我把这嗓子传给你，也不算没了门楣！”
这老头疯疯癫癫的，两鬓斑白，走路都不便利。
正常的时候，老头会教她唱徽剧小曲，一老一小就坐在老人自己改装的三轮车上，一个街道一个街道弹着二胡，洛青鱼便拿出老人珍藏的皮帽子，追着行人乞求施舍点小费。
后来，她就变成了那片街区的“小肯头”。
偶尔疯病发作，看她练功不认真，老头便会拿起藤条追着她抽。
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想着至少能不被饿死，便也就死皮赖脸地跟在老头子身边。
等到安澜找到她，把她带回中国时，老头已经去世了三四年了。
按照当地政策，老头是可以接受福利，被政府安置在n国养老院里的，但他不肯，说自己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守着他简陋的小房子，要等他的儿子。
洛青鱼本来以为，老头是怕走了以后，她一个小屁孩在这个街道里活不下去。
但随着老头清晰的时间越来越少，迷糊的时间越来越多，洛青鱼逐渐从他的呢喃中发现，他确实有一个在等待的人。
老头子快死时，洛青鱼陪在旁边，什么也没说，只是又让她唱了一遍戏。
最后一段词唱完，老人的眼睛也就永远闭上了。
只是不知那老头死之前，是不是清醒着的，会不会因为没有见到他想要见到的人而遗憾。
回国之后，她汉语说得磕磕巴巴，英语也讲得东倒西歪，但嗓子是极好的，毕竟她的天赋摆在那里，后面又经过几年私人家教，看起来便就和同龄的女孩无差了。
洛青鱼突然从一阵长思中清醒过来，竹竿晃动，她抬手一提，一条大鱼便跃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