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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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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平年纪尚小。

    他一边赶车,一边与马车内的义王商归说起。

    “殿下?”

    商归捏着茶盏,“何事?”

    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商晖缓缓地将杯盏凑到唇边,好奇地心想,他的心腹绪平何时与商归这般亲近了,竟还主动找商归问事。

    “方才在殿下身边的姑娘,可是殿下的夫人?”

    商晖还未咽下的茶水因绪平的这番话,喷了出来,他猛地将手中的杯盏一放,刚想帮忙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护卫,却被商归抬手轻轻地拦下。

    商晖有些不解地问起:“小叔叔?”

    昏暗的车厢内,商归稍显冷峻的面貌上渐渐地携着一丝温和,商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眶。

    商归向赶车的绪平问起:“为何你会这般觉得。”

    “殿下和那位姑娘方才的举动与我爹娘很像。”

    商晖垂下头,用脑袋抵着车厢里的矮榻:别再说了,我可不想因此得罪小叔叔,回去被祖父骂。

    商归又问:“与你爹娘?”

    “我记得小时候,我爹每次出门,总会因为我娘的一个眼神,然后就会凑到她的身边,和她解释出门去做什么,希望她在家不要担心。”

    商归听罢,唇畔隐隐地一勾。

    “看来殿下很喜欢那位姑娘了?”没心没肺的绪平笑说。

    商晖捂着头,心中祈求着绪平别再说了。

    而商归则是轻声的应道:“是。”

    这番话语听得商晖抬起了头,惊恐地看向商归,“小叔叔,你有喜欢的人了?”

    “有何奇怪的。”

    “我都还没有,你怎么会有呢?”商晖摇了摇头,“你太过分了!”

    “嗯?”商归露出疑惑地表情。

    商晖继续说道:“这些年来,你在人前表现得不近荤腥的模样,一让你接触女子,你就呕吐。然而,我们需要应酬啊,总不能让你在外人面前呕吐,有失我们商氏的颜面,因此祖父便整日让我陪着你。”

    商晖越说越生气,“就像是今天的应酬。中郎令家中摆了个兰花宴,实则是想为你和他家的姑娘牵线。你倒好,他家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盯着人家培育了十年的素冠荷鼎看,让我来应付中郎令的一家老小。”

    说到这儿,商晖忍不住地锤桌,“可是小叔叔,看你最后又干了什么!故意借醉听不懂中郎令牵线的话语,然后掐了他家的素冠荷鼎就走!留下我!我!!在那边给你赔礼道歉,说一定会找一盆一模一样的还给他。若不是中郎令他老人家看在我是王室身份,我能这般简单离开?”

    商晖朝着商归挥了挥拳。

    “那花确实挺好看的。”商归轻飘飘地说着。

    商晖听罢,他咬牙切齿,“你到底看上的是哪家姑娘,竟让你这些年来抱个女子都抱不了?”

    “是我的问题,与她无关。”

    “是是是。”

    “是真的。”商归应道。

    喜欢是一码事,但对肉欲有着心理上的不适同样是一回事。

    商归垂下眸子,神色落寞。

    所以,他对她的喜欢,也就成了他的事了。因为,他无法给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何况还是一直想要寻死回家的姜楠。

    或许止步于友情,才是最好的归宿。

    ……

    到了商晖的祖父,也就是商归二伯的府上。

    六十七岁的老者商元伯在院中拄着拐杖相迎。

    不难看出他等了许久,大氅上落了不少的雪花,手中的手炉被下人换了两次。

    如今子时已过,十一月十日。

    商归在院中先行行礼,“二伯。”

    商元伯当即上前,他知晓商归素来洁癖,便让一侧的小厮递上一方精致干净的手炉说道:“这是今日刚擦拭过的,溯洄用就是了。”

    商归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手炉,“多谢二伯。”

    接着,他跟在商元伯的身后,与他一同进了内堂。

    留下商晖立在雪中,与一侧的小厮指了指自己,“祖父就没有让你们给我留个手炉么?”

    小厮摇了摇头。

    比商归大一岁的商晖面露委屈,往内堂而来,边走边是说着:“祖父,我还是你孙儿么?让溯洄当你孙儿得了吧!”

    他一语罢了,商元伯当即执起一旁的拄拐,想要去打商晖,“你这死小子,溯洄是你能叫的?你要叫他小叔叔可知!!何况,我倒想溯洄做我的孙儿,他乖巧懂事,有勇有谋,而你,一个混不吝的纨绔!”

    说到这儿,商元伯惋惜道:“九弟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对你防范再三却对商淮那个混账东西言听计从!”

    商元伯咬牙切齿,这些年来,他不知几次拿拐杖想进宫揍他那个混账九弟魏陵王了。

    商晖连连后退,“祖父,您对陛下的火也不该撒我身上啊。”

    商元伯听罢,瞪了商晖一眼。

    紧接着,他放下手中的拐杖,满是沟壑的脸一变,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商归,笑问:“没吓到溯洄吧?”

    商归摇了摇头,“二伯,这些时日麻烦你了。”

    商元伯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驻,“怎可说麻烦呢。你也是为魏国着想。何况如今的长安城里,让你找个地方关一个人确实极难找到。但老夫这儿不同,没人敢在我这儿搜人。谁敢来,我明日就到宗庙哭去,说那坐在高位的家伙,不顾兄长情谊,我骂他一个罔顾人伦,让他亲自过来给我磕头道歉!”

    商晖听罢,擦了擦冷汗,看了看四周,忙扶过商元伯的手臂,安抚道:“祖父祖父,你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我们将小叔叔要找的人叫出来先。”

    ……

    被小厮们带出来的,是一个常年跑船的皮肤黝黑的男子。

    他双手被麻绳捆着,见到这都有他家大的内堂,环视了一圈后,唇畔才携着一丝冷笑,说:“为富不仁?”

    小厮让他跪下,他却直直地站立,看着堂内其他人身着奢华名贵的狐裘大氅,手中拿着巧夺天工的手炉,又说:“仗势欺人?”

    商伯元挥了挥手,示意小厮下去,接着再将视线投以商归,让他来说。

    商归点了点头,缓缓来到这个男子的身前,将手里的暖炉交给这位大冷天还穿着薄衣的男人,说:“你叫何从是么?”

    名为何从的男人故意将手一摊,让原本在手上的暖炉“咯噔”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歪了歪头,看向商归,挑衅道:

    “哟,公子,它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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