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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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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盏瓷就来劲儿了,她意识也不清楚,心里却有执念,不让她动,她偏要动。

    “瓷儿,安生点。”

    “你乖乖的不动,好不好?”

    周浔温言细语的哄,怀里人终于安静了。

    今日已问出一句诗,不确定是不是顾朔的遗言,但周浔不打算再耗下去。

    他刚要起身,顾盏瓷却将脸,又凑过来亲了他。

    仿佛偷吃到蜜一样甜,顾盏瓷的双手,箍住他的脖颈,明明是个柔弱女子,可她的手却似枷锁,教周浔动弹不得。

    “……鹤亭,让我多亲几口嘛……”

    几次三番被顾盏瓷染指,二人的气息早已交融,她还一再挑衅,周浔忍无可忍,也学她,探进对方口中。

    闻见浓烈的陈酿酒香,她口中的甜津,周浔与她纠缠到一处。

    男人下意识伸手,将她紧抱,她也如同藤蔓般,手脚皆缠在他身上,分也分不开,扯也扯不断……

    直到桌上的夜光杯摇摇欲坠,渐渐滚落在地,“砰”地一声碎响,周浔那抽离掉的神智,恍然恢复。

    就看到,他的手,已然脱了柳氏女的裙衫,怀里人身上仅挂着一件小衣,堪堪勉强兜住两轮圆月。

    周浔的心口狂跳得厉害,他不住地喘着粗气,这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虽然卑鄙,但绝不是一个无耻之人。

    他在军中也曾立下规矩,作为军中将士,绝不能恃强凌弱。

    可现在,他在欺负弱女子。

    而怀里的顾盏瓷,不明现状的,忽然凑近他耳边,道了句,“你是不是很难受?”

    周浔被她撩拨的,已经浑身燥热。

    她见他不说话,埋头在他颈间促狭地笑起来,道:“我妈说……婚前不能让男人……白嫖身子,过两年……过两年,我们成亲了,我就帮你……”

    她神志昏沉地缠在他身上,两条纤细的腿还盘着他的腰,紧紧缠住。

    她还在絮絮叨叨: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害怕……害怕看见你,是一场幻觉……也害怕眼前的一切美好,都是梦境……”

    “你离开建州两年,我都快将你忘了,可你又突然出现……”

    “都怪那辆马车,破坏我的麦田,不然我早就回家了,鹤亭,那样,你就太可惜,以后就算想见我,也永远……见不到我。”

    “……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我妈做的毛血旺,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多日来的害怕恐慌,以及思乡之情,面对周浔,以为是自己最信任的男朋友,顾盏瓷哭的稀里哗啦。

    滚烫的泪水,全部落在周浔的衣襟。

    就连周浔身上的燥热,也被这泪水浇灭了。

    他轻轻拍了拍顾盏瓷的背。

    他不想安慰这柳氏女,因为柳氏女怀念的家人,正是周浔所痛恨的仇人。

    柳家人是他的仇人,这柳氏女,他只是暂时留着,周浔在心里说服自己。

    而顾盏瓷大哭一场,好似力气彻底用尽,疲累得很,周浔见她没了声儿,低头看去,女子已是呼吸绵长,睡着了。

    三更时分,谭媪起夜小解,却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她走到窗户跟前,推开了一丝窗缝儿。

    就看到,那间主卧房门前,是公子,怀里还抱着姑娘,二人看起来般配极了,是那样的缠绵悱恻。

    可没等谭媪看到主卧的灯亮起,只见公子从卧房又走出来,男人的脸色极其暗沉,身影也彻底融入黑暗里,直到消失不见。

    谭媪连忙将窗缝儿合拢上,她很清楚,若是这会儿,被公子发现她在偷看……

    她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而周浔走出主卧,不为别的,他现在思绪混乱,至少目前,他并不想和柳氏女,再多生是非。

    他漫无目的在栖山别院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书房,坐在藤椅上,想到了他前二十五年来的生活。

    恪守本分、克制己欲、从不行差踏错。

    可今晚,醉酒的人,原本是那柳氏女,周浔知道自己的头脑清醒得很。

    她亲他时,他来不及躲闪。

    她再亲他时,他却没有推开。

    不,他是周浔,是周鹤亭,不是赵鹤亭!

    他为铁矿而来,为建州铁矿,潜伏在柳氏女身边,他只是想要铁矿舆图而已。

    周浔不断说服自己,他对柳氏女没有任何私情。

    心里重复着还不够,周浔起身,在书架上拿了几本兵书,不停地反复念诵,半个时辰后,脑海里驱散那些绮思,他才缓缓起身,走出书房。

    他的动静,依然惊醒谭媪。

    谭媪这次,没有推开窗缝儿,反而在窗纸上,抠了一个窟窿,就看到,公子悄无声息的再次踏进主卧房。

    “这进进出出的,难不成大半夜的,还有要紧公文处理?那公子可比地里的牛,勤快多了!”

    谭媪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这才躺到床上,离天色大亮远着呢,她还能多眯会儿,公子应该不会再出来了吧。

    卧房里的顾盏瓷,先前被周浔潦草的放到床上,衣裳也没脱,更没有洗澡,浑身都是酒味,就这样粗枝大叶地躺在床上。

    加上这几日,她吃了许多海鲜,而今晚,又喝了上好陈酿,毫不意外,身上的伤,开始发痒发红。

    无论是海鲜,还是酒,都是受了重伤的人,所忌口的东西。

    但没有人制止她,也或者说,是周浔刻意为之、放任的。

    她浑身痒的难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开,无意识的抓挠后背,抓挠前胸,衣衫早已凌乱。

    顾盏瓷只有一个执念,她浑身快要痒死了,她要狠狠挠自己的皮肤,否则,这瘙痒会吞噬她。

    甚至,她觉得头皮都在发痒,又开始薅起自己的头发。

    周浔无声无息地走进卧房,此时此刻,床帐是敞开着的,他就站在床前,静静看着顾盏瓷的动作。

    床上的人,并没察觉他的到来,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她漂亮雪白的后背,缓缓露出来,可上面遍布了鞭伤红痕。

    “痒……好痒……”

    因为这些伤痕,此时开始发痒,顾盏瓷的小手挠在上面,留下更多红印风团,将漂亮后背的美感,破坏的一塌糊涂。

    周浔的漆黑双眸深不见底,目光在她背上,缓慢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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