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凑川之战（4）
五月二十五日上午，足利的船队出现在凑川港河口附近和田岬的海面上。是足利一门细川定禅的军船。定禅率领的水军，从经岛附近开始在和田岬登陆。
“来了!大家快来!”
在胁屋义助的命令下，战争的战火终于打响。布阵于经岛对岸一带的新田军五百余人应战，将其歼灭，并讨伐了足利的两百余人先头部队。
定禅放弃了从经岛登陆的计划，把船队调到凑川港以东，打算绕到新田本军的东边。
义贞想起正成昨天说的话。
“如果允许东边登陆，我们将被夹击。会让京都的主上(后醍醐天皇)陷入危险之中。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他们拿下东边。”
他立刻挥开和田岬的阵，马不停蹄地追赶定禅的船队，向东疾驰。
但是，足利尊氏的表现更出色。向东前进的细川定禅是诱饵。之后，搭载尊氏的本军船队出现了。
足利家的管家高师直也命令船夫。
“那个，西边的海滩空着，你去那里上岸吧。”
足利军慢悠悠地在无人防守的马儿上登陆。义贞把定禅等人的船队误认为是本军，这是他的失态。
另一方面，在凑川南的西边，楠木军布阵的会下山的山顶。
美木多正氏举着手观看足利尊氏军登陆。
“兄长，新田殿是被第一艘军船钓上来的吧现在，在西滨悠然登陆的就是尊氏吧”
“是啊。不过，你也不要责怪新田大人。应该称赞的是足利，不愧是尊氏。”
楠木正成把自己军队的危机放在次要的位置上，因为没有陷入新田军的夹攻这种最坏的情况而放下心来。
“三郎哥哥，我们也被包围了。”
看着西边的楠木正季大声说道。
“……我们只有七百余骑，足利却能把这么多人马充塞进来……真是男人的冥利啊。”
正季背对着他，苦笑道。
从陆路向东行军的足利直义包围了会下山。
直义的本军在西边的山麓布阵，让旁支的右马头足利高经常绕到山的北侧。而南方则由赖尚指派从九州从军的少贰。
团团围住会下山先生的直义虽然很好，但在攻击上却犹豫不决。
心腹伊豆守将上杉重能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进攻吗”
“嗯，正成善于打仗。这座山或许也有什么玄机。”
只有直义不知道楠木军刚刚到达。
不仅是直义，很多人都害怕赤坂城、千早城的再现。因为在此之前，楠木正成天才的军事策略，他耳濡目染，令人厌恶。
此时，虎夜刃丸等人出现在楠木氏寺观心寺的金堂。母亲,南江火口,樱井回来的大哥的楠木正当痛苦,二哥的持名扬天下,姨妈的和田良子和表弟的満仁名扬天下、王丸、伦子川家宰时恩地左近的嫡子,满一个侍女的清仿照为首的女佣和勤杂的男人们也一起。大家在如意轮观音面前悠闲地双手合十，在中院院长龙觉旁念经。
(观音菩萨，请不要把老爸的性命拿走。)
虎夜刃丸在心中反复默念。
在会下山将军面前，楠木正成缓缓地环视众人。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我们先把正面的足利直义踢开，然后再和足利尊氏交战。”
“遵命。我们的目标只有一颗赤诚的首级，我们团结一致，向着敌人的大将前进。大家，请跟我们兄弟一起前进吧。”
美木多正对诸位将领高声喊道。
“来吧。”
“哦!”
“好!”
诸将纷纷欢呼。
然后，楠木军以正氏的骑马为首，一齐冲下。
另一方面，足利直义的亲信上杉重能在会下山的山脚下高声说道。
“小弟大人(直义)，楠木军从山上冲过来。”
“自己下山……这和楠木平时的战术不一样啊。正成到底在想什么呢不过，现在他真是太幸运了。被楠木关在山里很难战斗。”
说着，直义把手下的细川兵部少辅显氏叫了过来。显氏是乘军船向东航行的细川定禅之兄。
“敌人一下山，我们就包抄歼灭，向左右拓展。”
直义命令显氏，自己也一脸兴奋地跨上了马。
楠木军兵分三路从会下山。
楠木正成与足利直义的本军，楠木正季与足利高经的军队，美木多正氏与少贰、赖尚的军队，各有进攻。
楠木骑马非常凶猛。正成像给大军凿洞一样切入。直义没有想到擅长山岳战的楠木军会发起骑马战。楠木骑马经过后，两军都造成了死尸累累。
正成、正氏、正季三兄弟骑着马，一西一东，一南一北，纵横驰骋，扰乱足利军。
与此同时，向东前进的新田义贞，在与登陆的细川定禅的小规模冲突中获胜，与小弟胁屋义助会合后，撤退到了西宫。
义助向兄长义贞进言。
“我们和楠木离得太远了。趁着楠木吸引敌人的时候，我们先退到京都，纠集名和大人和千种大人一起战斗比较好。”
“嗯，不过我担心河内守大人(楠木正成)。”
“河内守殿下是畿内的土豪，我们绝不会像东国武士那样舍名自尽，一定能顺利逃离战场。”
“嗯……”
义贞在义助的催促下微微点头。不过，他很在意正成昨天的态度。
足利尊氏在会下山时放出的斥候，又回到了马林刚登陆的足利尊氏身边。
上气不接下气的斥候在尊氏面前单膝跪地。
“恕我直言。河内守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气势惊人，扰乱了左马头大人(足利直义)的军队，无法包住敌人，我方伤亡惨重。”
“嗯，不愧是正成。我们也要去会下山，赶快去救他。”
尊氏率领本军，从背后夹击楠木军。
寡不敌众，胜负已定。楠木军在此撤退是战争的常规。事实上，足利军并没有在会下山的东边部署兵力，而是为楠木军准备好了退路。但是，楠木正成和楠木正季之后，美木多正氏背靠凑川南，一次又一次骑马突入足利军。
第十六次突围的正成，与从其他方向突围的正季相遇。
“三郎哥哥。”
“哦，七郎。”
正季的背部和肩膀中了箭，脚被长柄剃刀顶着流血。另一方面，正成肩膀中箭，左手也被砍断，无法动弹。两人都痛苦得脸都要弯曲了，但还是挤出了笑容。
正成将双方的士兵合在一起，用尽最后的力气突破足利军的包围。
“三郎大哥，对面是五郎大哥……”
听到这个声音，正成策马奔向小弟正氏。
“五郎，你没事吧”
“哥哥才是。”
三兄弟下了马，手拉手。
“五郎，还剩下多少”
“大概有一百多人吧。”
正先生环顾四周，回答道。
大家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没有人受伤。
“五郎，我必须拜托你一个辛苦的任务。”
听了正成的话，正氏回过头来。
“辛苦的工作……到现在还做什么”
“身受重伤的我和七郎在这里划清了界限。幸好你伤得很轻。拜托你带着能动的人回河内去吧。没必要浪费性命。”
正氏的脚虽然受了箭伤，但伤得并不深。我吃惊地看向旁边，正季也缓缓点头。
“五郎大哥，你就这么办吧。我和三郎大哥都伤得很累赘。”
“你说什么你是说要让我失魂落魄吗哥哥，没有吧我也是有缘成为弟弟的，死的时候我们是一起死的。”
正氏如此反抗，但正成不肯点头。
“足利总有一天会攻打河内的。你身为河内目代，想扶持太郎(楠木正行)，保护河内。”
“这、怎么会……”
“求你了，我只能拜托你了。”
面对低头行礼的正成，正氏眼中涌出大颗泪珠。
正成把伤轻的人托付给正氏，让他们逃离了赶去战场的倒刺。等他消失后，正季立刻带着受伤的将领们逃进附近的百姓家。
足利尊氏身边有侦察兵。
“楠木军溃败，河内守(楠木正成)带着三十多人逃到河对岸的百姓家。”
在尊氏身旁，执事高师直也露出笑容。
“你终于筋疲力尽了，穷追猛打，把他杀了吧。”
“不，不要追，不要追楠木。”
尊氏表情严肃地取消了师直的性命。
“御馆大人，对方是楠木。如果不刺死他，他又会装死逃跑。”
但是尊氏却摇摇头，无视师直的建议。
“只要远离那些百姓家就可以了，我不能插手。我要直接告诉他们，这是将军的命令。”
“嗯，知道了。”
探子行了一礼，足利直义跑向苇子的身边。
百姓家有楠木党二十八人。一门的和田正远、神宫寺正师、桥本正员也在一起。
大家都脱掉了盔甲上的护草，盔甲袖子上还插着箭。有的人胳膊被砍伤，有的人腿被戳伤。楠木正成和正季为了给受伤的地方止血，用带子绑住手脚。
正成环视众人，低头行礼。
“大家都这么努力了，让你陪到现在，我感到很抱歉。”
“什么大人，我们只是出于自己的想法才这么做的，大人有什么好道歉的”
正师答应了，大家都点头。大家的表情都很清爽。看到他的样子，正成松了一口气。
“看来大家都能心无旁骛地战斗啊。”
“我已经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正员阿正笑着回答。
“那比什么都好。那我就痛快地收腹，以佛界为供吧。”
正成说着，大家都拿起短刀。
“人死时的信念,从仏界另外九界的世重生。九界和地狱界,小鬼界,界畜生,仍界,人类界,天上界,声闻猩红热界,缘覚王兵界,菩萨界的事。那么混乱(正季答经过),那样的世界出生,都应该希望”
“我本来就是人间，七次生为人类，消灭朝敌。”
“呵呵，你说得太可怕了。不过，我也想重新做人，从迎接御还幸开始。下次我要支持国家建设，这次可不能失败啊。”
说完，正成笑了笑，表情平静地面对着正季。
“是朝敌吗……看来并非只有肉眼可见的东西。”
说着，正成缓缓拔出短刀。然后，正季立刻将短刀对准对方的胸口。
“今生的分别，七郎。”
“三郎哥哥，下辈子再见。”
——装——
一声闷响，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接着，姐夫和田正远拔出短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先回去了。”
正远把短刀抵在脖子上，猛地一抽。鲜血四溅。然后，他瘫倒在地。
“那就这样吧。”
桥本正员咬紧牙关，一口气扎进喉咙。
“再见了。”
“对不起。”
楠木诸将纷纷自尽。
最后，神宫寺正师缓缓环视众人，然后闭上眼睛，用白刃抵住脖子。
“那我回去了。”
——嘘——
正师低声叫了一声，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向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