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设防
“呆呆?”
林岁宁把它放在绸缎被褥上,紧张的盯着这只橘猫。
“哪里痛吗?”
呆呆的呼吸慢慢恢复平稳,在床褥上翻来翻去,脸颊蹭她的手掌。
真不疼了,突然就没事了!
痛得很突然,没事得也很突然。
或许是方才看到她亲自己,一时太过激动?
林岁宁把呆呆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这里痛吗?”
“是不是这里?”
摸到它屁股时,呆呆两腿缩了一下,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林岁宁再想摸它,它灵巧翻个身,活蹦乱跳地在床上跳来跳去,特别精神。
这般,林岁宁便搞不懂了。
养猫真难。
它不会说话,到底是不高兴还是哪儿不舒服,它说不出来,她也猜不到。
她拍拍呆呆的脑袋。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欺负太子,才急成这样?”
呆呆在原地转了个圈,尾巴摇得很欢。
林岁宁噗嗤发笑。
“你以为你是狗啊,还摇尾巴呢。”
呆呆的尾巴顿时僵住。
猫跟狗不一样吗?啊?
林岁宁想到什么,又看向纹丝不动的太子。
太子静静躺在那里,轻闭的眉眼柔和,睡得很安然。
她再次探了探太子的鼻息。
“呆呆闹这么大动静,你还不醒?”,
林岁瞧着太子愣神。
她好像不知疲倦,又看不腻似的,就这么看着太子。
呆呆则目不转睛盯着林岁宁。
夜越来越深。
呆呆抵抗不住困意,两条前腿趴下来,趴在被褥上,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岁宁,你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你昨晚也没睡好,就不困了吗?
呆呆正寻思着用什么法子才能催她去睡,她忽然脱掉了鞋袜,入床榻内侧,躺在了他本体身边。
她侧躺在被褥上,依偎着他的身子,脸颊贴着他的肩膀。
呆呆惊得立起四条腿。
这这这……
不要名声了吗?
万一山竹推进来看到,哪怕她没脱衣服,穿得好好的,哪怕她根本没钻到他被褥里去,也会被误会的啊!
不过厢房里有道屏风在那,山竹就算进来了,也会先隔着屏风问话吧。
而且自己告诫过他,夜里不要打扰。
应该没事吧?
林岁宁却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无所谓的阖上了眼。
亲眼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睡觉是什么体验?
李玄泽感觉要裂开了。
明明被抱了,又好像没抱到。
它用自己柔软身子去蹭林岁宁的背,她翻过身来,转而抱住它。
熟悉的怀抱包裹住自己,李玄泽刚得到满足,又莫名失落。
所以对我的爱,是一只猫可以轻易夺走的吗?
它就这么纠结着犯了困。
准时从自己身体里醒来时,他下意识去看身边的姑娘。
她大概很晚才入睡,这时候还睡得很香。
真正的呆呆在他魂魄离开的那刻就从她怀里出来,轻盈的步子踩着被褥到床边,轻松下了床。
好奇地张望这间陌生的厢房。
猫咪走路无声,半点声响也没闹出来。
李玄泽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捏着一角往她身上盖。
这一晚,他一直担心她着凉,却只能用自己猫的体温来温暖她的肚子。
幸而她手脚都不凉。
被子的一角刚覆上她肚子,她翻了个身,扑到他怀里,手臂搂抱着他胸膛,一只腿压住了他双腿。
李玄泽大气不敢喘。
她枕着他肩心,均匀的呼吸扑着他胸膛。
尽管隔着薄薄一层寝衣,他依然能感觉到,那温柔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拂着他心脏。
保持这个姿势躺了小半个时辰,他还是想给她盖点儿,没被压着的那只外侧的手试图去抓被子。
只是微弱地动了动,她不满的闷哼一声,眉心蹙起。
李玄泽立马又不敢动了,连手指都老老实实的,跟被点了定穴似的。
她人还没醒,手胡乱地在他身上一阵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呆呆,呆……”
摸到他小腹处,李玄泽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那双眼也在这瞬间睁开,迷蒙的看着他。
林岁宁刚睡醒,反应有些慢,甚至有些分辨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还靠在太子的胸膛上,他铿锵有力的心脏声就在她耳畔。
咚,咚,咚。
似乎越跳越快。
他的呼吸停了下来,近在咫尺地与她对视。
林岁宁愣了一瞬,那双迷蒙的眼彻底清明,正欲慌不择路地起身,肩膀突然被他的手抵在床上。
他俯身而上,身躯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双眸通红。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碰了哪里?”
林岁宁才刚清醒,哪里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不小心手臂打到他了?
她的手往他下腹处探。
李玄泽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声音又哑又急。
“别动!”
他身子却没有挪开。
可这个姿势有些不适,林岁宁挪了挪腰,鬼使神差的抬起腿蹭了蹭。
李玄泽喘气越来越粗。
“你不要命了。”
她赌气说:“你生病也不肯告诉我,那你受着吧。”
李玄泽几乎忍得要发疯了,内心在松手还是压下去两个选择中挣扎。
他的本能趋势他拥抱她,去亲吻她。
他的理智却在阻拦着自己。
她是个感情用事冲动的姑娘,她可以义无反顾,他却舍不得她走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你是以为我病了,心疼我,那就错了,我没病。”
林岁宁冷呵,“都病得时不时晕倒,天崩地裂都醒不来了,还说自己没病。”
李玄泽苦涩道:“你看过几本医书的,那你看我的眼白,我的舌苔,我的脉搏,哪一样有……”
他要是真有病,父皇早就放弃他,另择储君了。
事实是他的身子底康健得很,所以太医对他的昏厥之症束手无策,父皇起初还以为他装晕。
林岁宁根本不肯听他把话说完,就搂住他脖子,吻住他的唇。
她见不得他如此逞强。
他竟然宁可独自承受得病的苦痛,也不肯让她伤心,死活不向她承认自己得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