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灰姑娘的午夜

    【无论贫富贵贱，万种人生终究归于同一结局。既然知道最终的宿命不过是无尽的虚无，那么人又应当为什么而活着呢？这便是你向世界抛出的问题】

    【物质世界的飞速发展粉碎了滞后的道德秩序，而与之相衬的新伦理却并未建立。大多数人在时代的漩涡中迷失自我，在潮流之中亦步亦趋，失去了属于人的快乐】

    【若是做个比喻，那么你便要说：“现代人活得像个皇帝，却不如古时的佃农幸福。”你无法理解这种痛苦，但你想要让人们回归自我，在正视生命的短暂后，选择自己的快乐】

    【休眠仓被打开，已经待命多时的医护人员迅速接走了两位老人，虽然他们相较于剩下两个年轻人产生了相对小的精神波动，但考虑到年龄因素，却是比两个年轻人要得到更多的关照】

    【剩下的两个人中，那位二代最早醒来，他脸色苍白，从休眠仓中爬出来后，便吐了一地。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确认自己还活着，然后他看向了你，瞳孔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哑口无言】

    【你大概猜到了他今后会是什么模样，他将为这头顶的利剑而终日惶惶，那过往的乐趣尽数变作白蜡，直至他从这注定的命运中领悟到什么，兴许便能快乐起来】

    【二代被扶了下去，他需要接受心理治疗。而最后一位在他离去之后，也醒了过来】

    【你坐在她休眠仓的旁边，看着她睫毛颤抖，睁开双眼，满眼是泪，像是刚刚诞生的婴孩，弱小无助，便是哭泣也哽咽住了】

    【你觉得她的模样很有趣，这般脆弱的凌虐感，让你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丝快感。她是你的仇人，那次坠楼足以说明曾经的你对她的仇恨。你虽记不得了，却也对白以柔没有任何的好感，除非她能再给你三亿元】

    【“你醒了，感觉如何？没想到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也会恐惧。”】

    【你满是笑意，既有讥讽又有真心的愉悦。白以柔是个幸运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出身贫寒的她，能被“世家公子”看中，从底层一步登天，便是彩票得了头奖都没她这般好运。若是再往细处去查，便更加惊骇，仿佛全世界都在为她让路一般，当真鸿运齐天】

    【可她是快乐的人吗，你也无法断言。至少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她并没有与她的幸运相衬的幸福】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这便是死亡吗，人就一定要……”】

    【白以柔诚实地回答了你的问题，她还有些没缓过来，神情有些呆呆的，却只显得可爱。你暗叹冷霜天虽然又烂又蠢，但眼光却是不错的，便是你见她这副模样，都起了三分色心】

    【“没人能回答，至少现代科学是这么认为的。兴许未来真的会有神明出现接引亡魂？反正我是没见到。但与虚无相比，未知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你摊了摊手，见白以柔状态还算不错，便没有让医护人员上前，继续与她交谈着，想知道她的体验如何，而你的目的是否能够达到】

    【“所以你现在快乐吗？在直面一切后，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快乐的人吗？”】

    【“我不知道。之前我认为自己是幸福快乐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一个穷家女嫁给了高富帅，就像是童话中的灰姑娘，这结局很幸福，不是吗？但我却从未期待过这样的生活。】

    【白以柔深吸一口气，她看着你，像是快要冻僵的人看见火堆一样。她无法忍受死后的空虚，所以她需要你来证明她的存在】

    【“霜天他是爱着我的，而我也爱着他。可现在仔细想来，我又是当真爱着他吗？是否是我回应不起他的爱意，又不敢拒绝，才自我催眠地去爱他呢？”】

    【“我从未希望过能被他所珍爱，我很清楚自己是谁，我想要的，只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现在的冷家太太，是他们想要的美好结局，却并非是我所想要的。”】

    【白以柔的话让你很是开心，一方面是她的变化证明了你目标的初步实现，另一方面则是你成功地挑拨了白以柔和冷霜天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你并不在意他们，但你的本性就是如此，干这种坏事能让你心情愉悦】

    【“恭喜你，你成功地摆脱了这个世界对你的束缚。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和我单独聊聊吗？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听说，咱们两个过去还是熟人呢。”】

    【你鼓了三下掌，然后伸出手把白以柔从休眠仓中拉出来，虽然这个过程你只出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

    【白以柔顺从的答应了你，现在的她还有些迷茫，她虽然决心去摆脱那些束缚，却也只是现在的决心，等到她回归生活之后，便又会戴上那些枷锁】

    【“你可以把我抱到床上吗？这轮椅虽然坐着挺舒服，但坐久了还是想要换个地方。”】

    【你们来到了你在实验室的休息间。你轻轻拍了拍白以柔的手，示意道。她没有拒绝你，你现在这副模样，让她有些愧疚，虽然这并非是她主动去做的，但她作为最终受益者，却也不得不接受内心的责问】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我已经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对我说这些话也没有意义。再者，你又并非有意而为之，为何要这么放不下呢？我本来以为你在直面死亡之后，已经看破一切了呢，难道说，你只是为了礼貌而做的表面工作？”】

    【你坐在床上，白瓷面具下的眼睛看着白以柔，打趣道】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你是为了再次体验常人的生活才选择研发这个项目的吗？”】

    【白以柔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你的眼神中既有敬佩又有怜悯】

    【“当然不是，我是想让常人像我一样才这样做的。肉体的残缺并不代表什么，最为可怕却是精神的残疾。再者，对我来说，这副身子并不影响我的行动，我拥有足够的金钱去保养它，而我自身所不能的行为，我也可以让机械或者他人代为完成。”】

    【你因她的眼神而略感气愤，若是你想，你大可以借助机械外骨骼实现自由移动，只是你比较喜欢坐在轮椅上生活罢了】

    【“就像，你能帮我脱一下鞋吗，如果不是要见外人，我一般是不喜欢穿鞋的，毕竟又用不到。放心，我的脚没有味道的，毕竟我也不会走路。“】

    【你指了指自己的脚，想让白以柔帮一个小小的忙】

    【白以柔如言照做，虽然她还没有帮谁脱过鞋，但你作为残疾人，又是她间接导致的，这种合乎情理的小忙，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她握住你的腿，很柔软，却并不干瘪，每日的训练和电刺激让你的腿部肌肉仍然保持着活性，即便你再也无法去移动它，更无法感知到它】

    【你的短靴被脱掉，露出一双略有肉感的白嫩脚丫。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穿靴子却不穿袜子，但这已经是你妥协过的结局了，如果有可能，你只愿意光着脚，好似你是什么不染凡尘的仙子一样】

    【“很好，现在我需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你看见白以柔半跪在你的面前，捧着你的脚，心中颇有满足感，但你却觉得，这还略有不足】

    【“现在，请你去舔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