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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血染的中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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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赢了,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次入侵秦岭的血雨核心成员,被全数歼灭,曾轰动整个修行界的山本榜单,也成了历史墙角里的灰尘,我的最终排名,被永远定格在了第三名。

    可是对我个人而言,这场胜利毫无意义,甚至从某种角度看,我以身力行地印证了那句话——个体即使再强大,也无法对抗血雨那种耕耘多年的国际组织。

    更不可改变国运。

    我输了,我彻底输给了血雨,量子人的存在,成为了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尖刀,它已经来到了人间,正在悄无声息地朝我抵近。

    等等……

    我不知所谓的异魔思维,是一种怎样的思维,但我若是量子人,我的首要目标一定不会是李三坡,而是他的家人。

    想到这,我立刻感到如芒在喉,全身如刀扎般难受,常常夜不能寐,尽管我每天都在网上和家人视频,我看到欧阳薇,姜幼初,卢晓莹,奶奶和老姨等一张张熟悉可爱的面孔,我也和秦子曼,金玮取得了联系,她们和我家人一起,定居在新加坡,那里很安全,有一支强大专业的安保队伍守护着她们。

    可我内心的不安感,却愈发地强烈起来,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得去一趟中阴。

    749局为我准备了一场大规模的庆功宴,所有高层都来了,只有我没出席,我甚至连释迦摩尼的舍利子都顾不上炼化,这天一早,我把自己反锁在幽静的房间中,启动了胸前的阎王印。

    一道漆黑色的大门,悬空地出现在前方,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浓烈的血腥气。

    这是个很不详的预兆,我冷哼一声,狠狠踹开门,踏入其中。

    中阴,迷宫走廊中,尸横遍野,这里就在不久前,刚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权利争斗,男男女女的大小阎王,各个等级的阴差,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走廊。

    我右手紧攥着阴冷的刀柄,在寂静如血的走廊中,在尸体中穿行着。

    我找到了小梦,她是陈山火的秘书,她现在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眼神绝望。

    “谁干的?”我蹲在小梦面前,仔细检查她的伤势,女孩腹部被一把匕首刺破了,对方的手段非常残忍,这一刀扎进去后,又横着划开,狠狠绞杀了小梦的肠器,故意让她以最缓慢的方式,死在最惨烈的痛苦之中。

    小梦脸色惨白如纸,有气无力地呼唤着我:“哥……哥你救我,我不想死!”

    我捧出一团佛光,按在小梦的伤口处,帮她疗伤,刀口一点点愈合,结疤,但内脏的伤痛一时无法缓解。

    我又喂着她喝了些水,休息片刻后,女孩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

    “是邹宝通那只畜生!陈老板没他人多,没能斗过他。”小梦咬牙切齿地向我哭诉:“邹宝通抢了陈老板的权,还把他囚禁了起来。”

    这个邹宝通,正是和陈山火齐名的阎王爷,此人背后的势力要大过陈山火不少,中阴原本由他俩共同管理,但这些年来,两人一直在明争暗斗地抢夺中阴的掌控权。

    当初在版纳阴庙,这姓邹的贱狗居然还派牛头马面来缉拿我,我一想到这就来气,一把将小梦背起:

    “带路!今天不把这只篮子剁成肉泥,我李三坡枉为人!”

    小梦趴在我背上惊呼:“不可!李哥你不知道,阎王爷是六道直接委任的,你杀了他,六道是要责罚你的!”

    我皱着眉:“邹宝通是陈亮委任的吗?”

    小梦摇头:“我不知道。”

    我说你别操这闲心,眼下救你陈老板要紧,这里的一切因果,我一人承担,你赶紧的带路!

    小梦就开始给我指路,我背着她在迷宫般的走廊里七拐八拐,路上小梦跟我讲:

    “邹宝通的道行不如陈老板,但他手下有十二阴将,分别对应十二生肖,陈老板是被这十二阴将打败,然后囚禁起来的。”

    我寻思难怪这老登给我托梦,让我打完秦岭之战后,立马来中阴找他,原来当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他即将在这场权利斗争中落败,他快要完蛋了。

    不过只要他陈山火还活着,就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邹宝通手下有十二阴将,好在他陈山火也不是光杆司令,他有我。

    有我就够了。

    陈狗虽然又抠又狗,但从我在中阴航班上和他相遇至今,他给我指点了不少迷津,也一路见证了我的成长,我虽然一再强调,我不愿参与这场权利斗争,但陈狗如今落了难,我肯定要替他狠狠出这口恶气。

    在迷宫中行走了十来分钟,我们来到了一条宽敞的长廊中,长廊里站满了新死的人,它们整齐地排成了一条长队,像是在排队捅嗓子眼似的,在等待着最后的灵魂审判。

    在长廊尽头,是两扇紧闭的红色铁门,门口把守着几位阴差。

    “你干嘛?你别插队啊?”有几个妇女指着我厉声斥责:“大伙都在乖乖排队,就你特殊?”

    我懒得搭理这些妇女,大步朝着红门前行,小梦告诉我,门后边是个大型审判庭,邹宝通此刻正在里面审讯死者。

    那几个阴差注意到我,神色大变,挥舞着勾魂索朝我甩来,我不躲不闪,勾魂索打在我身上,像棉花打在了棉花里。

    几人见状大骇,抽出腰间的佩刀朝我狠狠砍来,我右手前探,抓住一只阴差的脸盘子,掌力还没来得及外吐,他的脸就融化成了一团血泥。

    我手插进他前胸,扯出一根胸骨当武器,慵懒地随意挥舞,余下的阴差被骨头砸到,脑壳纷纷爆裂,炸的走廊里到处都是红白相间的秽物。

    排队的人群被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吓的魂飞魄散,男女老幼尖着嗓子大叫,场面乱做一团。

    我走到红门跟前,放下小梦:“你在外边等我会,我马上出来。”

    小梦有些不放心道:“李哥,你可千万别把事搞大啊,邹宝通是阎王爷,你不能……”

    我不等她话说完,手指对着铁门虚弹,半米厚的铁门像吃了发坦克炮弹似的,轰地倒飞进去,我和烟尘碎石一同冲进审判庭。

    这种类似老式电影院的建筑格局,我以前介绍过,此时,台下数百张座椅上,坐满了大大小小的阎王,两扇严重扭曲变形的铁门,在空中飞行了很远,重重落地,当场砸死了两只阎王。

    而在灯火通明的台上,一只肥猪到让人触目惊心的男人,正头戴官帽坐在巨大的座椅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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