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青花刀
马老太太黑窟窟的眼洞直勾勾看着我,喉咙里发出来自死亡维度的金属嗓音:“月娥,你把这个术传给他。”
躺在我怀里的何月娥面露难色:“我倒是想传他,但他不是修青花瓷气的,他学不了。”
马老太太想了想,说:“也对,他是学幻术的,他有假死的手段,也用不上这个。”
“这样吧孩子,我传你一手【青花刀】。”
说着,马老太太伸出白骨手指,对着我的青瓷戒指连续轻弹,戒指立刻变得炙热滚烫起来,我赶忙冲马老太太道谢:
“老前辈传功之恩,小辈永世不忘!”
老太太摆了摆手,说:“你把戒指往左扭,发动瓷光,往右扭,发动青花,其实这两式远远算不上神通,顶多只是小把戏,遇到顶级高手时,是没什么用的。”
“我现在又给你加了手【青花刀】进去,这个勉强算神通了,你把戒指往上略微提一提,就可以发动它了。”
我转过身面朝无人的后方,捏着青瓷戒指,往上微微一提,就见前边方圆十米的区域内,立刻下起了大雪。
不,那不是雪,而是一片片锋利无边的青花刀,每一柄都有柳叶大小,做工小巧精细,刀刃反射着来自古代的月白色弧光。
这些青花刀从虚无中降下来后,并不接触地面,而是形成了一股锋利的旋涡,千万把青花刀紧密地围绕在一起,疯狂旋转着,旋涡中心但凡有活物,眨眼间就会被它们削成白骨架子。
马老太太说:“你把戒指再往上提一点看看。”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往上提了一点,场面上青花刀的数量立刻多了好几倍,旋涡转动的也愈加暴躁了。
这哪是旋涡啊,这明明是几万把青花刀组成的切割风暴!
我瞳孔微微收缩着,朝着风暴缓缓前行,刚走出几步,耳畔的一缕白发就被风切断了,我心中一惊,伸手去摸,在脸颊上摸到了一丝浅浅的血痕?
我心砰砰跳着,兴奋的直喘粗气,此时我距离风暴还有七八米远,如此远的距离,风暴旋转时引发的风,竟然割破了我的脸皮?
我对此术的威力感到无比的满意,连青丘观看后都止不住地点头称赞:“这个马老太太真是不简单了。这样的人物放到现在,可能都不止天神通了。”
别觉得青丘说的夸张,此时的马老太太,只是残存在人间的一缕怨念,光是怨念,都能教会我这么恐怖的大术,若是本体来了,那还了得?
青丘眨着眼提议道:“李狐狸,你可以让思维黑洞吸收这个青花刀,此物在投掷爆炸后,会把青花刀也一起炸出来,借助爆炸的威力,青花刀的杀伤将被提升到一个更恐怖的高度!”
“就算敌人能扛住爆炸,也扛不住青花刀的切割!”
给青丘这一说,我就开始想象那画面:蘑菇云腾空,橘红色的爆炸中心点,细密如流水的青花刀阵列,哎呦我草,爽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这时马老太太又说:“你把戒指提的越高,青花刀的数量就越多,速度,切割力也更大。”
我冲马老太太深深鞠躬,捏着戒指尝试再往上提,这时就出现了阻力,每往上多提一毫米,就要耗光我丹田里的全部佛光。
我死咬着牙,硬提了四毫米,就死活再也提不上去了,此时场面上的青花刀数量,已经接近了百万之多,刀阵覆盖的范围也覆盖到了四十米的方圆。
青花刀风暴高约十米,旋转时发出渗人心神的鬼哭声,我为了躲避锋芒,极速后跳,可依旧被一道迎面而来轻风拂过,布满古铜色肌肉的赤裸上身立刻被吹出上百道细微的血痕。
我绕开风暴,来到山波晃遗留的思维黑洞前,一把抓起,黑洞内蕴含着山波晃一生的扭曲梦魇,在手掌和此物完全接触的瞬间,我眼前浮现出这个人间最危险,最阴森精神病人的真实往昔。
山波晃每晚入睡前,都会用十把锋利铁钩穿过后背的肌肉,将自己悬挂在半空,他必须用这种极端痛苦的方式入睡,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安全。
有时,他也会抱着各种高度腐烂的死尸入睡,他不但虐待自己,还习惯用最残忍嗜血的方式,来猎杀那些花季少女,并把她们的尸体摆出各种优美的艺术造型。
最常见的手法是“尸体拼图”,即用不同女子身体的部件,来缝合,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尸身。
涉及到过审,其他的造型不便展示。
另外,东方冢做过的一切玩弄他人命运的戏法,山波晃也都做过,做的比前者更具有艺术性。
这些阴暗的画面并不能击倒我,击倒我的是黑洞中超过十万伏特的思维电流,我被电的全身酸麻,几乎灵魂出窍,不得不调动全部佛光来苦苦对抗。
我抓着黑洞,颤抖地走到青花刀风暴前,这时,狮子奋迅对肉身的恐怖增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全身的皮肤透着耀眼的金光,皮肉变得像合金那般坚不可摧,连刀风也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但疼痛却是真实的,是撕心裂肺的。
我怒吼一声,将思维黑洞扔进风暴的中心,快速后退。
黑洞落地后,极速旋转,青花刀们如流水般旋转着涌进黑洞中,百万枚青花刀在数秒之内被吸食一空。
思维黑洞渐渐平静了下来,黑洞的内核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这说明它已经被喂饱了,已经吃不下其他术了。
此物的存储,依旧是个难题。
任何靠近它的,具有价值和意义的物件,都会被它吸走,那么,我该如何携带它呢?
我正犯难,就听马老太太在远处喊道:“孩子,你把它瓷化了试试!”
我一拍脑壳,赶忙将青花戒指左旋,一道靛蓝色的瓷光散出,照在思维黑洞上,它已经被百万枚青花刀塞满了,再吃不下瓷光了,一会功夫不到,黑洞表面就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青瓷,原本暴躁的形态也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