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暗通款曲
两天之后，送检报告出来，醋的原材料检测完全符合国家标准，看来，问题果然出在包装环节。
对于黄姓操作员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她是新换到这个岗位的，虽然参加了培训，但因为那段时间家人生病，神情恍惚，培训没有到位，操作的时候也疏忽大意，以为只要过了机就完事。
柳小米建议将黄姓员工开除，但是她父亲老柳不同意。为此，她和父亲大吵一架。闷闷不乐的柳小米晚上来到沈澜的宿舍，商量对策。
沈澜拿了一瓶牛奶给柳小米：“你和你爸没有闹翻吧？”
“差不多了。只差没打起来。我说必须杀鸡儆猴，可我爸说那个黄阿姨在厂里工作了二十年，还有几年就到了退休年龄，不能开除。加上家里有人生病，也需要工作维持生活。”柳小米瘫在沙发上，无奈，萎靡。
“法不容情，法外有情。确实，出这么大的质量事故，开除不为过。你爸也有你爸的想法吧，二十几年的老员工，也算是对厂子有感情。这个年纪的女子，不好找工作，加上没什么学历又没什么技能，只能是失业了。”沈澜理解柳小米。特别是现在在抓管理，必须得拿人开刀。
“那你什么意见嘛，你这明显和稀泥。如果你和陆奕辰、浩子都支持我，我爸就没办法了。我可以要求开股东大会，因为你们有表决权。”柳小米急了。沈澜居然没表态。她就是左右为难才来商量对策的。
“我觉得我和浩子都是小股东，要不，你听听陆奕辰的意见？”沈澜提醒柳小米。
柳小米苦笑了一下：“狡猾，把球踢给陆公子。”
“你要知道，我和浩子都是文明街长大的，邻里街坊，多少有感情，做决定不那么公正。陆奕辰是局外人，他也比较客观，由他决定吧。”沈澜知道这个决定有点难。柳小米和父亲吵，最终没有下决心，还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柳小米拨通了陆奕辰的电话，顺便开了免提，她将厂里的情况告诉陆奕辰，问他的意见。
陆奕辰没有直接回答柳小米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的意见呢？沈澜和浩子什么意见？”
“他们他们说听大股东的。”柳小米被他问得支支吾吾。
“他们是不想给意见吧？这种得罪人的事就要我拿主意。平时有什么好事的时候，你们根本不需要我的意见。”他一针见血，一副平时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你别打太极，说说你的意见啊。”柳小米催促道。
“你们肯定是拉不下面子吧？按理，是必须开除，还要通报批评。不过，你刚才把那么多方方面面的问题都告诉我，其实应该就是希望有人支持人性化。你和她谈一次，看她是否能够认识到错误，如果思想方面都没改变，我看该开除就得开除。厂里不是福利院，不能因为她快退休了就混日子。”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柳小米认同他的观点。
“如果她能够反省，调到别的对生产影响不大的岗位，给她一段时间的考察期。即使不开除，但罚款是必须的。以儆效尤。另外，关键岗位的人，一定要慎重选择，绩效方面也要有所侧重。你新的管理制度和考核制度要赶紧拿出来，大家审核通过立即施行。”他一口气说了几个要点，柳小米听得连连点头。
沈澜在一旁鼓掌：“说得好，这就是我和浩子的意思。”
“吆喝，原来你们两人在一起啊。套路我？”
“哪有，我们都听你的。知道你的权威性了吧？”沈澜适时送上吹捧。
“得了吧。明明就是甩锅。好了，我马上要开会了，不和你们聊了。”
“都九点了还开会？”沈澜追问道。
“是啊，命苦，要来一起体验吗？”
“谢谢，免了，88”沈澜赶紧挂了电话。
“好了，就听陆奕辰的吧，我爸那边也有个交待。老柳就是心慈手软，所以这些年做什么事都是犹犹豫豫。”问题有了解决办法，柳小米也松了一口气。
“这下轻松多了吧？对了，你和方羽，是不是”沈澜冲柳小米意味深长地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吧？是偶尔有联系。方羽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话少，也不是很主动的人。不过很奇怪，我原来总觉得会甜言蜜语的人有吸引力。现在觉得，男人，话不在多。方羽虽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但他的思维很理性，遇到什么事，能够理性分析，感觉挺靠谱。”柳小米认真分析方羽。
“是啊，你是感性的，方羽是工科男，理性思维，所以，你适配他这一款。如果他不主动，你可以主动些啊。反正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沈澜冲柳小米挤眉弄眼。
“是不是姐妹，居然这样挤兑我。别光说我，你和陆奕辰似乎也不那么简单吧？”柳小米开始反扑。
“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还有，商业互吹里的损友嘛，对了，还是师徒关系。”沈澜不以为然。
“嘿嘿，沈澜，别把我当傻子。不是有句话，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掩藏，但贫穷、咳嗽和爱是藏不住的。我觉得，你俩，暗通款曲。”
“柳小米，成语用得不标准啊。暗通款曲，现今含义指男女偷情，贬义词。”沈澜大声抗议。
“不，你想多了，我指你们暗中交往。”
“没有的事。也绝无这种可能！”沈澜说得斩钉截铁。
柳小米愣住了：“怎么了？你喜欢的是赵卓然？”
“并没有。”
“那你说得那么肯定。陆奕辰有女朋友？”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说了只是普通同事。但他应该不缺女朋友。原来在我手下的时候，隔三岔五地说去相亲。”沈澜不可能将父亲的忠告说出来，但她的内心，已经把自己圈住。
“也是，以他的背景，似乎不会找普通人。好吧，是我想多了。不过，因为有他加入我们，我觉得我还是挺感激他，不管他和你是不是男女朋友。”
“把他当成我们的朋友就好了。朋友多了路好走，以平常心对待他就好，他可能也希望我们就那样对待他，他和我们在一起才感觉舒适没有压力，也不用设防。”沈澜还是能理解陆奕辰的，他也有他的苦恼和无奈。
柳小米点头表示理解。朋友相交，以诚待人，以心相交，才能长长久久。
“好啦，问题解决，我可以回家睡个好睡了。明天开始，打起精神，准备再次生产。一定要把这次的损失追回来。”柳小米精神抖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仿佛刚才打了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