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两个都不行
“我晓得县主常做善事，送珠宝，送古董，都不如送银票来的实惠。”蒋老太太含笑说道。
蒋老太太这般坦诚，沈清姝再推脱不收就是矫情了，何况她也压根没有做白工不求回报的意思，就笑着递给身后的白蔻拿着：“老太太这份善心，以后一定会有善报的。”
蒋老太太笑笑，不置可否，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个。
等与蒋老太太告别，想起徐灵萱刚才说的话，不由自主将蒋老太太身边的两个姑娘多看了几眼。
不禁也有些同情起康王妃来，人要死了，已经够悲惨的，还得要强忍绝望和悲痛，给自己的家族谋福利，给自己的孩子谋生路，康王妃若是真的死了，只怕死不瞑目。
她一定惦记着后娘不会好好地对她生下的几个孩子，将心比心，她会觉得康王后娶的王妃一定会把她的几个孩子当做眼中钉······
“县主这钱挣得可真容易。”沈清姝正在出神，一旁徐灵萱眼睛黏在那盒子上，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沈清姝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徐灵萱：“徐侧妃要是羡慕，你也可以去挣，天底下的银票多的事，没人拦着你。”
徐灵萱被一口气噎住了，抿了抿嘴唇：“你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等你出阁嫁了人，看婆家的人谁会容你这样放肆。”
到底是嫁了人的，张口就是婆家婆家的。
沈清姝看她一眼：“徐侧妃嫁人之前不是挺骄傲的吗，怎么才嫁进康王府没一年呢，就变成一个怨妇。”
“什么？”徐灵萱猛地愣住了，随即不敢置信地怒斥道：“你说我是怨妇？沈清姝，你。”
“我什么？”沈清姝冷嗤一声，打断她的话，转身离开。
徐灵萱看着沈清姝离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如果手里有刀，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捅进她的心口，把她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有多黑。
“侧妃娘娘，王妃这里忙着呢，您先回去吧。”莲蕊出门让人送茶水，就看到徐灵萱神情狰狞的模样，不禁撇了撇嘴，上前赶人。
王妃昨晚上经历了九死一生，她们都才松了口气，可没工夫派人盯着这位一看就心思很重的徐侧妃。
莲蕊是康王妃大丫头之一，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徐灵萱可不敢伤莲蕊的面子，只能勉强笑了笑：“我也是来探望王妃娘娘的，看着王妃娘娘平安生产，母子平安，我也跟着放了心，这便回去了。”
莲蕊无所谓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她说的担心王妃的话。
要知道她们王妃各种花样的虐待和欺辱她，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她就不相信徐侧妃心里没恨着王妃，反过来还担心王妃娘娘的安危。
屋里头，康王妃见着母亲，以及母亲带来的两个姐妹，当即眼圈就是一红。
“娘。”
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眼泪汪汪，把蒋老太太也给刺激地哭了起来。
“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你的事，都快要吓死了，你从前生了四个孩子都好好的，怎么生这第五个，就差点把命都赔进去。”蒋老太太几步走到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生孩子，不是越生越容易的吗，她这颗心随着女儿怀孕受折磨，也跟着七上八下，这几个月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也不知道。”康王妃眼泪不停地掉，消瘦的肩膀抖个不停。
母女两个相拥而泣，一旁周嬷嬷想起昨晚大半夜的惊险，也落下泪来，芙蕖和莲蕊也都抹泪。
蒋老太太带来的两个姑娘，也都红了眼圈，拿帕子按着眼角。
母女两个哭了一回，蒋老太太才想起什么，急忙推她起来：“你坐月子呢，不可太过伤神，不能哭，要是把眼睛哭坏了，可怎么好。”
康王妃勉强收着眼泪：“我倒是不想哭，可这心里头的难过怎么都忍不住。”
她都是生了五个孩子的人，也知道哭了不好，急忙转移注意力，就看到了一对并蒂莲似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姐妹。
她眼珠一转，温柔地笑着：“珊儿和菱儿都坐下吧，一家子姐妹，不必这样多礼。”
“是，大姐。”蒋怀珊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微笑着在一旁锦凳上坐下，她态度熟稔。
她旁边站着的蒋怀菱胆怯许多，王妃让坐，她先是看了蒋怀珊一眼，见她坐了，她才跟着坐下。
蒋怀珊眼尾就往蒋怀菱扫了一眼，一抹不悦和蔑视飞快地闪过，她换上一副担心的面孔：“大姐，今早上听到消息的时候，家里人都吓坏了，大姐，你现在好多了吗？”
康王妃听了，就忍不住叹口气，浑身都透着虚弱：“不好，这还没说几句话，就浑身没劲儿。”
“大姐，你太瘦了。”蒋怀珊看着一脸蜡黄，瘦的形销骨立的康王妃，想起她从前丰满圆润的白皙面孔，张扬艳丽的傲然风姿，她就忍不住抖了抖：“这生孩子，可太可怕了。”
康王妃听着，忍不住笑：“这做女人的，哪有不生孩子的。”
“我就不想生，多可怕啊。”蒋怀珊撒娇地撇着嘴巴，一副孩子气的模样。
蒋老太太眸光闪了闪，就看向一旁始终不做声的蒋怀菱：“菱儿可不需学你六姐姐这样子，女人到了婆家，生儿育女为夫家传宗接代，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不生孩子，那就是罪过，不可孩子气。”
在蒋老太太说教的时候，蒋怀珊和蒋怀菱急忙都站了起来，低头听教诲。
最后一句话是跟蒋怀珊说的，蒋怀珊俏脸倏地一白，想说什么俏皮话，又没心情去说，只能闭上嘴。
“是，伯祖母。”蒋怀菱细声细气地应了。
“还是菱儿懂事。”蒋老太太如此说着，就将两个姑娘都看了看，摆了摆手：“你们鲜少来，就到后园子里逛逛去，王府后花园冬日里也别有一番美景。”
蒋怀珊和蒋怀菱都知道这是蒋老太太要跟康王妃说体己话，忙屈膝行礼，退下了下去。
人走了，康王妃蜡黄枯瘦的脸上，笑容立刻褪去，她面无表情地躺回到枕头上。
“娘娘，这人都已经见过了，你觉得她们两个，哪个还好？”蒋老太太轻声地问她。
康王妃沉默一下，才看向蒋老太太：“娘，没有别的了吗？”
言下之意，这两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