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中的是砒霜
癞子头跑不了,急得不得了,眼神在四处张望。
此时,白芷走了过来,狠狠地将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推了过来:“你在找这两人吗?”
说着,她不搭理癞子头顿时畏缩的眼神,向王捕头说道:“王捕头,刚才在事情真相还没有查清楚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在外头喊着出人命,害死人的话,混淆视听,一定是这癞子头的同伙。”
“不,不是的。”
“别人都这么喊,干什么就抓我们两个。”
两个人急忙喊起冤来。
王捕头一看,见二人眼神乱飘,一看就是心虚弄鬼的样,顿时头疼了,这些人真是吃了迷魂药了,云姝县主的药铺他们也敢算计,这么一想,王捕头悚然一惊,想起了什么。
多的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事,保不齐是这些混混背后有人,才敢欺到云姝县主的头上来。
他顿时额头渗出冷汗来,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王捕头?”沈清姝看这王捕头眼珠子乱转,面露迟疑,一看就是在肚子里不知道盘算什么鬼心眼呢:“我清者自清,就烦请王捕头替我请五个大夫来,替我甄别这解暑茶里有没有下毒,再给他把把脉,砒霜到底是他自己吃的,还是喝了我的解暑茶喝的?”
显而易见的事,就是癞子头几个合伙栽赃沈家药铺解暑茶里下毒害人。
可她一意孤行要在人前说个清楚,王捕头当捕头十多年,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一遍程序叫人知道,沈家药铺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栽赃的地方,她不怕,也有的是办法。
一个普通商家女,摇身一变成为云姝县主,可不只是一百万两银子的事。
“好,我这就叫人去。”王捕头决定配合这位县主。
很快,底下的衙役就从不同药店里请来了五位大夫,其中一位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众人顿时骚动起来。
“”快看啊,是济世堂的齐先生。”
“这位也是神医啊。”
沈清姝一愣,一袭竹青色长衫,儒雅俊秀的青年人,还真是齐景逸,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还有胡家保德堂的张大夫。”
众人议论纷纷,听得出来,这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夫。
彼此打了招呼,王捕头就请大夫们分别给癞子头看诊,最后,为免五人私下传递消息,传统口供,都是背对着对方,在纸上写下的诊断书。
沈清姝又说:“以免别人觉得是我买通王捕头,你会读出一些纸上没有的东西,干脆就在人群里随便点出几个读书人,叫他们对大家念出来才好。”
王捕头不禁抚掌:“对对对,县主真是太聪慧了。”
这样他自己也能摆脱嫌疑。
于是,当即就在人群里问起了,谁认识字。
大多数的读书人,闷头读书,还没有在鱼龙混杂的社会里滚打过,都有一股子从书上学来的正义感,当即好几个书生举手自荐。
随后,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解暑茶,没有毒。
当然没有毒,好些喝了的,听说有毒,又连滚带爬跑回来求救命的,大半天了,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觉得浑身舒坦。
“沈家药铺是没事,只是,这一位······有些危险了,你吃的砒霜是加过料的,分量还不少,你现在还能喘气,仰仗的是沈大小姐动作比较快,把你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了不少,否则,你现在早就七窍流血而亡了。”齐景逸冷冷地盯着癞子头,如此说道。
其他几位大夫纷纷点头。
“是啊,我还头一次见到吃了那么多砒霜,还能活着的。”
“沈大小姐,受教了。”
沈清姝推说不敢。
真相大白,何掌柜等人都松了口气。
“癞子头,走吧,到衙门里好好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坑骗沈家药铺的。”王捕头命人将癞子头抓起来。
癞子头腿都是软的。
“你最好老实交代,大人才会对你从轻发落,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吃了不少砒霜,得快点喝药救命才行,不然,呵,迟早的事。”齐景逸似笑非笑地说道。
癞子头顿时一滩烂泥似跟沈清姝跪下了:“县主饶命啊,县主饶命啊,是,有人买通我,叫我故意讹诈你的,说沈家有的是钱,一定会花钱摆平此事,我,是我蠢,呜呜呜。”
沈清姝皱了眉头,看得出来,癞子头没有说谎。
“县主,此事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还是请大人审理才是。”齐景逸说道。
沈清姝就点点头,说的也是,如今已经恢复清白,再计较此事,就顾此失彼了,还是药铺的事重要。
“齐先生说的是。”她微笑地表示感谢,好像跟齐景逸不熟。
王捕头当下叫人拉了癞子头回去,因为害怕被毒死的原因,砒霜的后遗症更折磨的要吓死,几乎是问什么,凡是他知道的,都说了。
但是就如同那丫头告诉沈巧娘的那样,癞子头没有看到她的脸,所以,就算衙役们到了他被买通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无头案多了,不差这一件。
癞子头最终在牢里苟延残喘而死,本就不是好人,也没人为了他的死亡而在意。
这是后话了。
因为癞子头栽赃沈家药铺下毒的事,闹了一阵子,耽误了不少时间,许多的病患还没有看病呢。
齐景逸自告奋勇:“县主行善事,请让齐某也尽一份薄利,可好?”他有心以自己的名气,帮助沈清姝挽回刚才损失的名声。
有齐景逸打头,其他四家药铺的掌柜的,也不好再走,显得自己没有医者仁心似的。
于是,干脆又摆了几张桌子。
很快,约定好的两百个病人全都看完了。
天色已晚,沈清姝急忙对他们表示感谢:“今日真是多谢几位先生了,这是我自己研制出的清热泻火的西瓜霜含片,送给各位先生尝尝,若有需要,我沈家药铺以五成价格供应。”
明明是帮忙呢,最后倒是有点借他们名头宣传的意思,其中有位钟大夫心里犯嘀咕,但是人前依然也得笑呵呵的装大方。
“无妨,无妨,多谢县主了。”
各自叫人拿了那药包,就都散了。
齐景逸却没走,在一张桌前坐下,跟沈清姝问起这西瓜霜含片来。
“昨日皇上特意传唤我进宫,问我能不能做出这西瓜霜含片来,我还以为是太医院谁做的,分析了半天,做不出来,还以为是那个能人异士,一问,竟然是你做的?”
“沈清姝,你这潭水到底有多深,你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