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心慌
51 心慌
呀，亲到了。
嘻嘻。
童言不是不想推开傅亦恺，是她的脑子全然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敢乱动了。
他将她抵在墙上，身上的气息像薄荷，好清淡啊冰冰的，凉凉的。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受，被风吹着，整个人都陷入了旋转似的旋涡，脸红心跳，不再清醒了。
——别管他们了，请快点快点跟我来。
——来感受一下，把整个夜景都踩脚下。
——就算这天台再美，也不可能比你的微笑更美。
咻比嘟哗，想把时间暂停一下。
咻比嘟哗，你到底在那边害羞什么。
保安的手电筒晃过头顶，又从他们的身上掠了过去。
“人呢？”
大声嚷嚷。
“跑得还挺快。”
“是不是藏起来了？”
“得，我告诉你啊，早点回寝室，现在都几点了？不学习不睡觉了，明天不考试了啊？”
“天台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大半夜的出了点事谁负责？你承担得起吗？”
另外一个似乎是在啧啧摇头，“真是的，一各个胆子都大得不得了。”
“算了，走吧。”
脚步声停了一会儿，大概是守株待兔的招数不管用，这下真走了。
童言立马推开傅亦恺，大口大口喘着细碎的气，总算可以呼吸了，刚才的空气好像都被他剥夺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不剩下。
他太过分了。
以前欺负她，不是推一下，就是扯扯头发，骂两难听的句或者吓唬吓唬她，现在，现在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更过分了，比以前过分多了。
童言的脸红得不像话，连耳朵根子都滚烫。
而始作俑者却没脸没皮地在站在那里，歪头笑着看她，和看她出糗一样，别提有多开心了。
童言想离他远一点儿，不过没想到那些保安挺聪明的，她刚踏出去一步，又有人折回来，手电筒一晃，险些晃着她。
童言的心头一颤，赶紧往墙上一靠。
于是傅亦恺笑得更坏了，一把将她拉过去，“啧，你怎么还主动投怀送抱？是对刚才的吻意犹未尽吗？”
“我没——”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堵住了。
一天之内，这是他第二次亲她。
月朗星稀，微风冰凉，天旋地转，眼前的夜景都渐渐模糊，只剩下一个荡漾在氤氲薄荷气的朦胧轮廓。
要昏过去了。
保安拿手电筒又不甘心地巡视一圈，这下比刚才要更谨慎仔细一些，至少，他们的脚步就停在他们附近，只隔着矮矮一道墙。
童言真的害怕了，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这样的场景，要是被抓住了，那就完了，真的完了。
但偏偏傅亦恺钳制住她挣扎的手，力气比她要大很多，她不能动，只能任由他加大力度。
碾摩着，这下有点火辣辣的疼。
他是故意的。
三三两两的手电筒，从东照到了西，依然未果，保安们骂骂咧咧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放弃找下去，总算走了。
好险
但傅亦恺也并未放开童言，而是很得寸进尺地又占了好一会儿的便宜，才松开。
童言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她长那么大，都没被谁这样欺负过，以前都能忍，就这个就这个
要人怎么忍？
微肿的唇，红红的脸，一幅想哭又死命憋着的样子。
这个反应怎么那么有趣啊，有趣到想要人再亲两下。
她不说话，低头要走，傅亦恺却挡住了她的路，插兜，歪着身体，“干嘛，要哭了？”
“没有。”
童言虽是否认，但声音也嗡嗡的，有点哽咽。
傅亦恺想也知道，她从前肯定没有被人亲过，没什么愧疚的意思，反而神清气爽。
“这有什么，大不了少爷我再要你亲回来？你也占我一回便宜呗。”
童言：
总算憋着脸啐了一句，“流氓。”
他的笑容一直就挂着没消失过，一听，嘴角的弧度扬得更深。
“你这话说得，刚才我都给你唱歌了，让我亲一下当做报酬不行？你怎么那么小气。”
还倒打一耙起来。
童言直觉得冤枉又委屈，小声道，“那我下次不听了。”
“别人想听还听不到，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呸，谁想要这个福气。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是他，胡说八道的人是他，往脸上贴金的人更是他。
童言不想理他，作势要下楼，傅亦恺也跟在后面，双手插兜，又开始轻快地哼着歌唱。
一到底楼，她便匆匆忙忙朝宿舍楼的方向去了，头也不带回一下，恨不能赶紧逃之夭夭，远离是非的样子，及肩黑发在浓稠月色之中散乱，很快就不见人影。
啧，傅亦恺心想，跑得还真够速度的。
小土包子，至于吗？
想着想着，又笑了。
童言回到寝室，不早也不晚，刚刚好九点钟左右的样子。
心神不宁的，完全睡不着，托腮，就这样坐在位置上发呆，一本书，翻来覆去就看了这么几页，半个字都没看进脑子里。
反倒是刚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想忘掉也忘不掉。
要怎么办啊
不能这样。
童言忽然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吻而已。
以前她总躲着傅亦恺，不敢主动招惹，也不敢反抗，他对她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她做什么，那她便认命似的去做什么就好了，她以为，总会有这么一天，一切都结束的，或许就是明天，或许是一年以后，或许他很久就觉得她无聊，厌倦了欺负她的日子。
然后，就这样要她滚了。
她就这样抱着阿q精神，一直等着那天的到来。
只要不要任何人知道，那她还是可以好好念书，尽量不受他干扰的。
但现在好像变了，她和他之间，好像要更复杂一点。
说不清楚。
室友都从自习室回来，很意外地看见童言还没有睡觉，她平时睡得比谁都早，这会儿不知是怎么了。
坐在那儿，也没看书，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