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再见小主人
但即便如此，直到天玄老人和姜辰曦离开了，通天玄牛依然守在天玄山下，等了足足五百年。
待到沧海桑田，通天玄牛始终没能等到天玄老人归来，最后他也终于离开了，回到了他曾经创建的妖盟。
“我深知，老主人此去，我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他了，而且……他那时的寿元，也几乎到了尽头。”
“我……不想看到老主人一人寂寞。”
“于是，我选择踏入这镇神柱内，以此来慢慢消损我的寿元，直到死去，或许，我还能再见到老主人……”
樊龙三人听着通天玄牛的话，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祖啊！”
谢子夜叹息了一声。
在他看来，通天玄牛这种行为虽然很极端，但毫无疑问，他真正的将自己对师尊的忠诚做到了极致。
这让谢子夜对通天玄牛肃然起敬，越加的敬佩起来。
“前辈，那你可知，师尊他当时去往了哪里？”
谢子夜再度问道。
他想到了之前姜辰曦对自己所说的师尊的理想，再加上姜辰曦受伤后，与一个神秘对手交战……诸此种种。
若是能知道师尊他那时去了哪里，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不知道。”
通天玄牛摇了摇头，“若我知道的话，早就跟随老主人他们去了，我也曾追寻过老主人的踪迹去向，结果一无所获。”
“可能那个地方，并不在苍南界。”
“不在苍南界？”
谢子夜惊疑，想了想，说道：“莫非除了苍南界之外，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世界？”
通天玄牛再度摇了摇头：
“茫茫宇内，世间存有多少世界我不清楚，谁知道呢。”
“不过，我说的不在苍南界的意思，并非指其他的世界，在苍南界里，也隐匿着不少的小世界。”
“像那些大帝，如今在苍南界，还有关于他们的见闻吗？”
“倒也有一……”
谢子夜刚想说有一两个，却被通天玄牛打断了。
“自然没有，他们都隐匿在自己开辟的小世界里，在苍南界早就销声匿迹了。”
“你想要知道老主人的去向，也就只能问问小主人了。”
“可惜，我即便踏入了这镇神柱内，老主人他，终究还是比我先行了一年……”
通天玄牛潸然泪下，又看着谢子夜，道：“不过……我看到了你，至少知道，当初老主人和小主人，他们离去后，活着回来了。”
说到这里，通天玄牛有些欣慰，这是他自离开天玄山以来，脸上久违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辈。”
通天玄牛再度说道：“你既然是天玄山的大师兄，那……那小主人她，如今可安好？”
“我，我在这之前，似乎……似乎感受到了小主人的气息。”
说到最后，通天玄牛的语速有些快，加重了他喘息的频率。
谢子夜见状，连忙道：“前辈莫激动！”
说着，谢子夜沉默了一下，徐徐道：“姜辰曦她看起来还好，如今，她也跟我一同来到了这妖盟。”
“只是……”
“真的吗？”
通天玄牛完全忽略了谢子夜最后一句话，听到姜辰曦如今就在妖盟内，他情绪异常的激动。
“确实，只是……”
“哈哈哈哈！”
通天玄牛听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谢子夜：“……”
得，他也懒得讲了。
见被频繁打断，谢子夜也不再将姜辰曦变小的事说出来，在通天玄牛一阵激动的笑声后，只听他说道：
“好好好，小主人还活着，小主人还活着！”
笑着笑着，通天玄牛硕大的眸子又欣慰的泛起水花，随后他又看着谢子夜道：“小辈，我……我有一个请求，还请你能答应。”
“你想见她？”
谢子夜似乎猜到了通天玄牛要说什么。
“没错。”
通天玄牛说道。
“虽然，我并不想让小主人看到我如今这番丑陋的模样，但……我实在忍不住，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谢子夜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留着樊龙三人守着他们老祖，谢子夜则转身飞离了此地，回到妖盟，来到圣妖堂外。
“大师兄你回来了，灵儿有好好的在监督他们！”
看到谢子夜，姜灵儿一脸兴奋的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谢子夜摸了摸她的脑袋，淡笑道：“灵儿乖，大师兄知道你能行的。”
姜灵儿抬头，朝谢子夜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大师兄，你是去帮前辈他们救他们老祖了吗？”
“没错。”
谢子夜点了点头。
“他们那位老祖想见你一面，所以大师兄来带你过去。”
听到这话，姜灵儿露出了疑惑的小眼神。
“想见灵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谢子夜带着姜灵儿，再度朝镇压之地飞去。
一路上，姜灵儿虽然不解，但也没去问，出于好奇，她其实也想想见见那位被镇压的老祖是什么样的。
待来到底部，姜灵儿看到下面有一头大牛静静的趴在那里。
“就是他么？”
见谢子夜带着姜灵儿回来，樊龙三人连忙上前迎接。
“前辈。”
谢子夜拉着姜灵儿的小手，站在通天玄牛面前，轻轻唤了他一声。
听到这声呼喊，虚弱的通天玄牛渐渐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谢子夜的方向，朦胧的视线，缓缓映照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当看到谢子夜身边的姜灵儿时，通天玄牛当即怔住了，瞳孔微微震荡。
渐渐的。
他那泛红的一双眸子，又逐渐被水雾泛起朦胧，苍老的面容，被一滴滴逐渐滑落的泪水打湿。
“小主人，真的……真的是你。”
通天玄牛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疑虑。
即便姜辰曦此时已经变为了姜灵儿，他也没有去多想什么，一眼便认出了她。
而听到通天玄牛的声音，姜灵儿看着他，一时间也是怔住了。
通天玄牛微微抬起头，低下脑袋，朝姜灵儿缓缓靠近了一些。
姜灵儿抬头看着面前的通天玄牛，并没有感到害怕，不知怎的，她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感。
几乎下意识的，姜灵儿往前走了一小步，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放在了通天玄牛略微泛白的鼻梁上。
“牛，牛牛……”
姜灵儿怔怔道。
“小主人。”
通天玄牛哽咽了。
看着眼前的姜灵儿，仿佛让他又回到了天玄山，那时的姜辰曦，就如同现在的姜灵儿一样。
往昔的一幕幕，不断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久违的重逢，让通天玄牛极力憋住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