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人
江面上倒映着几颗星星，钟灵无法入眠，她的心始终被牵动着，直到现在，光头他们还没回来。
江风吹散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思绪。
火车上，周卫东的音容笑貌总是给她一种傻乎乎的样子，没想到在这次搬倒老虎的事情上，还挺聪明，只是他低估了江湖的凶险。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嘈杂声，光头的声音响起：“大姐，码头风大，你要不进屋歇着吧。”
钟灵连头也没回：“不在老虎那？”
“不在，老虎现在就是只拔掉牙的老虎，不敢向我们撒谎。”
钟灵轻吸口气，似乎光头带来的消息，在她预料之中。
“我想，我们搞错方向了。”
“不可能吧？周卫东刚来广城没几天，除了和老虎结仇，没有别人了呀。”光头摸了下秃脑袋，左右看看：“李经理呢？”
“回去了，临走之前，我让他把搬倒老虎的计划，详细讲了一遍，”钟灵微微摇头，不知该气还是该喜。
这个傻小子竟然以身入局，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等她向光头复述一遍，光头先是一惊，接着拳头砸在左掌上。
“好小子，敢情他为了搬倒老虎，把我们和本地仔全给唬了。”
“娘类个脚，我这算是上他的当了，还骗我们说，他和本地仔先说好了。”
钟灵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他不这样说，我们也不敢同意，不管怎么讲，我们是最终的受益方，他也算是间接帮助了我们。”
“这倒没啥说的，我也不是那不知恩义的人，大姐，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地方？”
“和沙码头，他利用了高嘉华，结果高嘉华什么都没捞着，除了老虎，只有那个高嘉华最恨他了。”钟灵整理了一下衣裙，看不出情绪，语气冷淡的说道：“走吧。”
“啊？大，大姐，你也要去吗？”光头急了：“不用你去，我们这些人就搞定了。”
“我必须去。”钟灵踩着高跟鞋，绕过众人走在前面。
“完了。”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二也跟着说：“估计今晚要血溅和沙码头了。”
“等会你们拦着点啊。”光头嘱咐道。
秋三说：“谁敢拦？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姐发怒的样子。”
阿四小声嘀咕：“今晚大姐都没骂我们，说明她是真生气了。”
星星隐去，天空露出更加深蓝的颜色，要不多久，就天亮了。
然而对于周卫东来说，却像度过了好几个世纪，他已记不清多少次从昏迷中醒来。
“哗啦”一声，一盆水浇在他身上，周围全是湿漉漉的红色血迹。
“还没求饶？这后生仔够能撑的？”
“算了，直接弄死呀，趁着天还没亮，丢到江里去，反正系个外来户，没人在意啦。”高嘉华双眼惺忪，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俨然失去了耐心。
躺在地上的周卫东，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如果这样死了，父亲会不会为他掉眼泪？哪怕一滴呢。
或许不会吧，他们才是一家人。
在这个世界上，他好似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了，也是在今晚第一次不抱有求生的意愿…
就在意识一点点消散时，他忽然想起钟灵，那个火车上遇到的女人，他还欠着她一顿饭的恩情。
不能死，不能死…
“高先生，不好了。”有人冲进仓库，一脸着急的样子。
高嘉华回过头，满眼疲惫：“怎么呀？”
“西湾码头的光头来了。”
高嘉华噌的一下来了精神，紧张的问道：“他怎么来了？我没去找他的麻烦，他还想怎么样？人多不多？”
“人不多，只有七八个人。”
“走，上去看看。”高嘉华生怕人数上吃亏，把仓库的人全都喊了出去，只留下半死不活的周卫东躺在血泊中。
码头上江风吹拂，已经入秋了，还是能感受到丝丝的凉意。
当高嘉华来到码头，看到穿着黑色短皮裙的女人时，眼睛都直了。
“高先生，我来拜会你了，深夜打扰，还望不要见怪。”钟灵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打扰，不打扰，美人造访高兴还来不及啦。”高嘉华色心大起，他还没见过如此惊艳的女人。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和西湾码头搞在一起了，难不成是光头的女人？那这家伙也太有福了。
“敢问你系？”
“钟灵。”
“钟灵？”高嘉华呢喃道，只觉得耳熟，忽然他想起来了，脸色顿时大变：“你系钟老板？”
“你见过我？”钟灵抱住膀子。
“前几年钟老板的名号，在江湖中还是很响的，今日一见，果然美艳无双，系我高某有眼福了。”高嘉华说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起钟灵，最后目光停留在白花花的大腿上，再也移不开。
传闻中，那些觊觎钟灵美色的人，都被人杀了，那些乞丐简直跟疯子一样，不惜舍命保护，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高嘉华根本不相信那些传闻，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女人。
“今日钟老板前来，系来要人的吧，后生仔的确在我这。”高嘉华看到光头等人，便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他恨透了光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但是他现在对打架突然没有了兴趣。
“你们想带走也可以啦，不过我有个条件。”
“但说无妨。”钟灵观察了一下对方，有十几个人，硬冲的话也可以，但要先把高嘉华解决了。
“后生仔可以带走，你得留下。”高嘉华笑意盈盈的说道，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占有欲。
光头听后，立马露出凶光：“娘类个脚，你找死，不服，咱就单练…”
钟灵拦住他，现在打起来，保不齐高嘉华趁乱跑了，她必须让高嘉华付出代价。
钟灵面带笑容：“留下不可能，倒是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想，差不多足够了。”
“十分钟？”高嘉华忍不住欣喜，和这样的美人待在一起，哪怕一分钟也满足了，当即伸手说道：“那我们去办公室，请啦。”
钟灵没有犹豫，踩着高跟鞋走向办公室，后面的太二担心起来：“会不会出人命啊？”
秋三摸着下巴：“应该不会，感觉大姐这两天，矜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