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无尽的轮回
叶珈绫望着那个虚幻的身影，有些疑惑，“我并不记得曾经与您有过初见。”
“我知道。”那人影的声音空灵而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熟悉，“你不必记得。”
闻言，叶珈绫更是困惑。
她沉吟片刻，试探性地开口，“您的声音，我很熟悉，能否告知我，我们曾在何处见过？”
“这些都不重要。”那人影转头看着她，似是笑了，“小家伙，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前辈请问。”
“你认为，命运可改吗？”
命运……
“我不信，世间有绝对注定的事，纵使天地谱写好了九分，那我也有一分希望。”
“嗯。这次，是不同的答案呢。”
人影回过头，笑道：“这个问题，我得到过很多答案，甚至于我曾经也坚定地认为，命运不过虚幻，但后来，事实证明我错了。”
说到这里，祂顿了顿，仿佛回想起了久远的过去，“不过现在，你证明，我才是对的。”
“不过，小家伙，我还是要告知你，与天对弈，可不容易哦。”
“我不怕。”叶珈绫语气坚定，“这场棋局，必须是我赢。”
呵。
“很有气魄呢。”祂道：“我相信你。”
眼前的场景无比的熟悉，好似在叶珈绫不记得的过去，现在曾发生过无数次……
可是，她的记忆却真实地告诉她，眼前的场景是她第一次经历。
潜意识与记忆的矛盾，让她感到无比的困惑。
突然，她想起了刚才经历的那场幻境，眼前这位虚影的声音，与幻境中某位神只的声音逐渐重合，最后一层壁障，终于打破。
“风神大人……”
她呢喃着，有些不自信地喊出了这四个字。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此时周围凭空而起的微风，“您是，风神大人，对吧。”
“诶？这次比之前快很多诶。”风神笑笑，算是默认。
创世之初，四位元素神只和秩序之神联手，与初代黑暗魔神在世界海上大战，最终，五位神只献祭自身，以身魂化作封印，将黑暗魔神的本源封印在世界海的深渊。
眼前人的声音，与幻境中那位风神大人别无二样。
“小家伙，还猜到了什么？”
叶珈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您说重逢，那么，我们定然不止见过一次。”
“可我的记忆中并无与您见面的场景，所以……”
“所以，是为什么呢？”风神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最终答案。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对她而言是初见，对风神而言却是重逢呢？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叶珈绫试图在其中抽丝剥茧寻找真相，但都一无所获。
“果然还是有点困难吗。”见叶珈绫许久没有回应，风神再次开口，“没关系，下次见面，你再给我答案吧。”
等等！
眼看着风神的身影逐渐消失，叶珈绫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甚至因情绪波动的影响，整个意识空间都发生了摇晃。
也正因如此，眼前的虚影消散的速度更快了。
“没关系的小家伙，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风神抬起手，虚幻的光影落在叶珈绫的头上，但却无法触及，只停在她头顶的位置，安慰地揉了揉，“在那之前，无论多少次，我都在这里哦。”
无论多少次？
等等！
叶珈绫脑中灵光一闪，所有的奇怪之处全都串联起来，“是‘轮回’吧。在这之前，我已经走过数次轮回。”
“初见，是在第一场轮回！”
这一刻，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不复存在，周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星辰不再闪烁，风也不再流动。
叶珈绫无法知晓自己所处的位置还是不是意识空间，无形之中，空间和时间仿佛都发生了数不清的变化。
眼前的虚影停止了溢散，并逐渐开始重新汇聚，只是这一次，不再只是虚影。
“不得不说，你超乎我的预料，小家伙。”于刺眼的光辉之中，风神缓缓睁开了眼，青绿渐变的长发直达地面，宝石绿的眸子似是漫天星河，熠熠生辉。
眉心鎏金色的神印象征着祂独特而崇高的地位。
创世四元素之一的神明，风的化身。
“虽然在之前的轮回里我们曾见过许多次，但这一次，是我唯一以这个模样与你见面。”祂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后是不同于大陆生灵们的圣洁羽翼。
“那么，正式认识一下吧。吾乃风元素的神明。很荣幸见到你，神曦圣主。”
神曦圣主？
“为什么……”
叶珈绫话还未说完，风神就已经知晓了她的意思，“为什么唤你为‘神曦圣主’吗？”
叶珈绫点头，疑惑的眼神落在风神身上，分外不解。
然而，风神并没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问：“小家伙，你喜欢听故事吗？”
“您请讲。”
“不必拘谨，抛却外界所赋予的一切，我也不过比你先诞生罢了，万物生灵，当是平等自由的。”风神依旧带着微笑，声音是极致的温柔。
“当初，我与挚友们合力封印了黑暗魔神，但我们都明白，我等的封印绝无可能保这片大陆永久的安宁，在无计可施之际，秩序之神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应当知晓，归墟神境是一片浮土，自星海之中漂流，最终在此停驻。”
“我知道。”叶珈绫点头。
“在星海之中，不仅仅只有星系宇宙，更有处神秘而奇幻的地界，那里不属寰宇，不属混沌，却是一隅星系宇宙的中枢站点。”
“我等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与那处地界取得了短暂的联系，得到了少许力量，建造了如今的‘天罚’的规则，意在维系此封印的延续，也是为了给归墟神境一个赎罪的机会。”
“毕竟说到底，许多灾祸都是由归墟神境而起，这该是我们的责任。”
“后来，最初的规则经由漫长的成长和衍生，逐渐完善，便诞生出了你所知晓的，那扇处于归墟神境内的神曦大门，它实则是由星海之外的力量构建而成，是为星海之外真正的神曦大门的分身。”
“正因如此，它才具有超越此世的特殊力量。”
“所以，神曦大门高于此世一切的生灵与势力吗？”叶珈绫问到。
然，风神却是摇头，“神曦大门的力量固然强大，但它也会受到规则的桎梏，并不存在高低之分。神曦圣主亦是如此，说到底，不过只是个称谓，正如你唤我为‘风神’。”
“那么下一个问题，我为何会遭遇轮回？”此时此刻，这个问题才是叶珈绫最想知道的。
“当初，星海之外的力量构建了最初的‘天罚’，后来它也经过了千万年的衍生变化，既然受到天罚，那必然是做出了违背规则之事。”
所以，轮回竟是给她的惩罚吗？
“最后一个问题，我该如何破除轮回，轮回的起点和终点又在何处？”
“这个嘛……”风神笑笑，悠悠然开口，“我也没办法给你回答呢。”
“您不是……”叶珈绫似乎想说什么，但说到一半又骤然停住，咽下了未出口的半句。
“哎呀，神也不是万能的嘛。”风神毫不在意，甚至十分坦诚，“我们也不过比你们早些诞生，得了几分幸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