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鳌枭的悲惨生活
在烟波浩渺的云梦泽上,一艘小船悠悠地飘荡着。
此时天上下起了雪,湖水冷冽,寒气逼人。
船舱里,红泥火炉散发着温暖的火光,茶水冒着丝丝热气,驱散了些许寒气。
船夫衣着十分朴素,是云梦泽的老龙王。
并非真龙,一只活了数千年的蛟龙罢了。
毕生的愿望,就是化龙。
江林望着老龙王,眼中满是好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能否讲讲鳌枭的事情?”
老龙王微微一怔,手中的桨稍作停顿,老脸上浮现出些许复杂的神情。
许久,老龙王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鳌枭是我年轻时的欠下的风流债。”
江林微微点头,这个结果丝毫不出乎意料。
老龙王继续说道:“数百年前,得知鳌枭有我的血脉后,我便带他进龙宫修炼,封为三太子!
但他生性贪婪,竟偷盗龙宫里的灵晶,被抓了现行死活不承认。”
说到此处,老龙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末了,这逆子还重伤了我的二儿子,我念及父子之情,本想给他一次机会。
可他顽固不灵,不思悔改,还愈发张狂。最终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逐出了云梦泽。”
老龙王的目光望向远方,无奈摇头。
差点就把家门不幸,几个字脱口而出。
江林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静静的听着,心中感到唏嘘不已。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龙宫里也不例外。
偷灵晶?
江林自然是不信的。
昨天在鳌枭身上,可没有搜出任何灵晶的影子。
显然,这倒霉的家伙是被人给陷害了。
老龙王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问这个作甚,莫非你遇到过我那逆子?”
江林给红泥火炉舔了块木炭,幽幽道:“直觉告诉我,偷灵晶的另有其人……”
仙葫内。
原本趴在地上,认真炼化灵晶的鳌枭,突然听到外面的谈话,忽地睁开眼睛。
此时他心绪复杂,有一种沉冤得雪、突然被理解的百感交集。
他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在一条河里,日子过得非常窘迫。
后来母亲去世,鳌枭就孤身前往云梦泽,誓要闯荡出一番事业。
有一天,他在路边被人暴揍时,遇到了老龙王,感应到了他体内的真龙血脉。
鳌枭激动坏了,原来自己是有父亲的!
而且还是云梦泽的老龙王!
老龙王为了弥补心中的亏欠,带着鳌枭回了龙宫。
从那天开始,鳌枭成了龙王三太子,可谓是一步登天。
但因为本体不是蛟龙,而是条丑陋的泥鳅,并不被自己的两个哥哥所待见。
两位兄长,都是高高在上的蛟龙,不愿跟他称兄道弟。
认为鳌枭是异种,卑贱的怪胎,处处针对刁难,冷嘲热讽。
鳌枭并没享受到龙王三太子,应有了家庭地位。
可即便如此,也十分满足。
虽然不受兄长待见,也比外面生活滋润百倍,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鳌枭实力提升非常迅速。
两位兄长起初只是单纯的看不起鳌枭,但是渐渐的,开始感受到威胁。
眼看修炼资源,都开始朝着这位捡来的弟弟身上倾斜。
矛盾也就越来越深。
平白无故冒出这么个玩意,跟他们争夺修炼资源。
凭什么?
他甚至都不是蛟龙一族!
然后鳌枭被各种栽赃陷害,一次又一次,老龙王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
直到前几天,他无意间发现二哥在偷盗灵晶。
鳌枭担心自己又被栽赃陷害,于是选择出面制止。
两人打了起来,二哥被他重伤。
结果鳌枭成了偷盗灵晶,拒不交出赃物,还不思悔改的逆子。
数百年积压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开来。
老龙王暴怒之下,将鳌枭逐出龙宫,断绝父子之情。
后来鳌枭去了金沙河,本想东山再起,不曾想被江林暴揍了一顿,还被收为坐骑。
可以说十分悲催。
鳌枭仰天长啸:“被逐出龙宫,那我化龙后你们哭啥?”
江林听着葫芦里的动静,忍不住微微蹙眉。
老龙王沉默着摇摇头,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了。
乌篷船湖面上缓缓前进,碧波荡漾,安静异常。
江林突然听到了一阵琴声,在安静的湖面上,显得格外空灵婉转,让人心如止水。
定睛看去,原来前面有一处结界。
随着乌篷船进入结界,周边的景色悠然一转,出现一片荷花丛。
荷花盛开交相争艳,娇艳欲滴,荷叶翠绿,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
从寒冬时节,突然变成盛夏。
荷花丛中,有一艘花船停泊,看上去古香古色。
那时而萧瑟,时而荡气回肠的美妙琴声,便是来自此处。
江林朝老龙王投去疑惑的目光。
老龙王只是笑笑,做出个有请的手势,似乎并不想发出声音。
江林心领神会,并未多想,只当是喝茶赏花,招待贵宾的场所,便直接上了大船。
船舱内的女子,隔着一层轻纱,正专注弹奏古筝,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之美。
她似是并未发现有人上船,依然自顾自的弹奏。
这层轻纱帐,自然挡不住江林的有意窥探。
定睛看去,弹琴之人是位妙年女子,白衣盛雪,面容清冷,眉目如画,三千青丝如雪般披散在肩上。
只可惜额头处生有一角,五公分那么长,看上去十分坚硬锐利。
如水晶一般璀璨夺目,五光十色。
微微摇头,江林心中不禁在想,这要是亲个嘴,不得戳的头破血流?
江林虽然听不懂曲子,但此情此景,诗情画意正浓。
非常有必要坐下来,装模作样欣赏一下。
于是找了把椅子坐下,听着曼妙的琴声,赏着荷塘景色。
忽的看见一个莲蓬,信手摘来,津津有味的品尝。
脆嫩的莲子在口中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咀嚼声响,香甜可口。
然而,琴声似乎被异响打断,忽的戛然而止,船上立刻安静下来。
江林疑惑抬头望去:
“嗯?怎么不弹了,接着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