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你是不是也治不好？
陆怀瑾盯着季沉嫣快咬牙切齿了，“季沉嫣，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恶毒，居然不顾我妈对你的恩情，这么逼我。”
“是呀，我就是在逼你。”
季沉嫣笑了笑，随手摆弄着新做的指甲，表面漫不经心，实则心里也很关心宋云雪的病情。
但难得能见到陆怀瑾吃瘪，她怎么能不利用这个机会膈应膈应他呢？
“恩情是恩情，跟你和我的事，是两码事。”
“你还因为当年顾南星的事情怨恨我？我该说你蠢呢，还是无药可救的眼瞎呢？有事情不调查，只一股脑地认为自己的坚持是对的，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脑子是怎么管理陆氏的。”
季沉嫣言语轻慢极尽嘲讽，直接将陆怀瑾贬低到了泥里。
陆怀瑾额头布满青筋，猛地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她。
季沉嫣像是没见到他的怒火一般，端起桌上的水小酌一口，润润喉。
“你刚才说我这么多年一点没变，那我也送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一旁站着的孙昭都快急死了。
这自家老板跟季沉嫣一见面就火花四溅的，他真怕下一秒两人闹起来，祸及池鱼。
他想劝又不敢劝。
“季沉嫣！”
陆怀瑾伸手一把抓住季沉嫣，掐住了她的脖子。
冰冷的触感令季沉嫣止不住的打了冷战，喉咙处传来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呼吸困难，但对上陆怀瑾那双不含半点温度的眸子时，她却并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陆总，你消消气，别——”孙昭想上前，奈何找不到机会。
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啊。
“怎么？恼羞成怒了？”季沉嫣艰难道，嘴上依旧不饶人，“事情好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我刚刚说的话哪一句不对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你敢说当年南星的事情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南星不可能说谎！”
他相信顾南星。
当年顾南星遭遇绑架，种种迹象表明背后指使之人就是季沉嫣，加之顾南星亲耳听到绑匪喊出雇主的称谓是季，怎么会是假的？
空气中的氧气愈发稀薄，季沉嫣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开始猛烈挣扎，奈何力气不够，依旧没能摆脱陆怀瑾的手，不过这动静到底惹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你干什么？你怎么动手打人……”
不少人面色各异，往这边看来，一边不赞同的看这陆怀瑾，还一边小声议论。
陆怀瑾久居高位，几乎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这种目光，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松了几分。
季沉嫣趁着这个空挡，将自己纤细白嫩的脖子从他钳子般的手下解救出来。
“南星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没派人去调查，正是因为调查过了，我才——”
“陆怀瑾，到底是顾南星重要，还是你的宋姨更重要，你自己选择？”
顾南星、顾南星……
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季沉嫣就恨的不行，也烦的不行，索性直接打断了陆怀瑾的话。
气头上的陆怀瑾刚才还混沌的脑子，顿时清明起来。
差点忘了今天真正到此的目的。
止住的话头足以表明了陆怀瑾的立场。
“所以，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宋姨的健康和你的骄傲自尊，你选好了吗？”
即便是不愿意向季沉嫣低头，有鬼医圣手的名头在，为了宋云雪的病，陆怀瑾愿意暂时放下他的骄傲与自尊。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总要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不能将我妈的身体治好，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陆怀瑾只能暂时压下内心的怒火，整理了西装，站起身率先往外走。
车子刚在陆家门口停下，管家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打开车门。
“少爷，找到可以给夫人看病的医生了吗？”
宋云雪生病，最近陆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所以陆怀瑾过来，管家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带了专家来给宋云雪治病。
“嗯。”陆怀瑾随意点了下头，便带着季沉嫣进去了。
跟在后面的管家看见季沉嫣感觉越看越熟悉，似乎是在哪见过，只是他最近脑子有些不好使，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直到季沉嫣出现在客厅内时，陆家人都震惊不已。
“你，你是沉嫣，我没看错吧？”率先认出来季沉嫣的是陆家老太太。
震惊之后便是惊异与喜色。
“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从前虽然陆怀瑾不喜欢季沉嫣，但是因为宋云雪的原因，陆家其他人对她还是不错的，所以对于陆家这些人，季沉嫣如常打着招呼。
“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陆家沉闷的气氛因为季沉嫣的到来一下消散许多。
“陆奶奶，我今天来是来给宋姨看病的。”季沉嫣不想过多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你会给云雪看病吗？”
单看外表，季沉嫣确实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加上从前她学习的又不是医术，虽然陆老太太喜欢她，但事关宋云雪身体健康，不怪陆老太太迟疑。
许是这样被人问的多了，季沉嫣莞尔，一点都不生气，耐心解释，“我妈妈年轻时候就是学这方面的，我跟在她身边大抵知道一些，后来在国外专门去学过，既然其他专家不行，如让我试试，反正我总不会害宋姨的。”
这倒也是。
“好吧，那你们进去吧。”
陆老太太说着，眼睛余光看了陆怀瑾一眼，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如果冷气有实体，周边几米的人估计都成冰雕了。
话落，季沉嫣和陆怀瑾来到楼上 宋云雪的房间，房间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季沉嫣进去的第一时间就让阿姨打开窗帘。
“不管什么病人，都需要适量的通风，一直紧闭门窗不利于空气流通，时间一久，在这个房间内呆久了小病都得成大病。”
病床上的宋云雪脸色蜡黄苍白，毫无血色，季沉嫣把她的手捞出来，仔细把脉。
宋云雪脉象虚浮无力，飘忽不定，时有时无。
季沉嫣不由得皱了眉头，这样的脉象太虚了。
而且除了虚弱，似乎还有些其他东西……
看病人讲究望闻问切，季沉嫣皱眉片刻，又拿出听诊器继续探查起来。
站在一旁的陆怀瑾一直紧盯她的脸，在季沉嫣将听诊器收起来之后，冷冰冰问，“脸色这么难看做什么，你是不是也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