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毫无头绪

    燕青点头道：“凌霄盟的确强横，倘若我们毫无头绪就闯入，定然难逃劫数。”

    “纵使他们防范森严，然人性皆有破绽，据说每晚亥时一刻，他们会交接班务。日复一日，安全无恙让他们逐渐松懈。此时咱们乘夜潜行，借小舟从后路悄然而至，定能无虞。”

    燕青回道：“此计甚妙，愿你能带回好消息。”

    “你要单独行动？”

    “正是。我不想你因此陷入困境，万一失手，他们必定会找柳叔的晦气。”

    王掌柜微颔首：“你真是一位义士。既我与你同定合作协议，自当全力以赴助你。况且，这里的地形你我皆不如精通，还是一同前往吧。”

    “也好，愿我们旗开得胜。”燕青与王掌柜相视而笑，两颗心已紧紧相连。

    双方人员蓄势待发，夜幕降临，小舟如鬼魅般启航，舟身被墨色笼罩，带着金银，他们在港口沿岸缓缓靠近，刺骨寒风吹起汹涌骇浪。三人坐在舟内，朝港口疾驰，随着海浪跌宕起伏，燕青与王掌柜尚能应对，而金银却已面色苍白，紧握着舷板，呕吐不止。

    燕青问：“你觉得如何？”

    “不行了大哥，莫不是我将要葬身于此？”金银蜷缩在船舱内，目光空洞，今日进食的都已倒出，身体虚弱，如瘫软的棉花。

    燕青安慰：“欲速则不达，再撑一会儿，我们快到了。你的部下何在？”

    “他们在前岸工地附近守望，若知我今次如此狼狈，宁愿赴死也不坐这鬼船。”

    燕青轻笑，眼前工地灯火摇曳，似有人影穿梭。

    王掌柜持罗盘导航，离岸只剩咫尺之遥，熄了引擎，改划浆徐行：“这般隐秘，岸边定有人窥探。我们借此波涛掩护，悄然滑向岸边，只需再五分钟便可抵达。”

    金银喘息道：“五分钟？我要崩溃了。”

    燕青戏谑：“莫沮丧，硬朗些。”

    话音刚落，金银又一阵干呕，张大口倚于船头，幸而常旭一把按住他，将其拽回：“小心！前面有船逼近！”

    金银大惊失色，胃里的翻腾居然瞬间消退。

    远处三十余丈，确有一只较大船舶朝他们左侧靠近。

    燕青沉吟：“糟了，难道他们在提前转运财物？”

    “这船身形不似，太渺小了，载物无多。应该是寻常行驶的船只，你看，它似乎已停下。”王掌柜低语：“咱们去看看发生何事。”

    “好，你们守在此地，我去查看，随即回来。”说完，燕青一个箭步跳入海中。

    他是农家之子，在池塘、海洋里长大，游水技艺也算不错。入水后，一道巨浪卷起，淹没他的身影。燕青疾泳至船只丢弃物之处，瞥见几个阴影一闪而过，随后有物坠落海面，扑通一声，如陨石般砸入水里。船儿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燕青暗忖：莫非在深夜藏有宝物不成？

    金银与王掌柜均紧绷心弦，眼巴巴望着海面。

    “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不会，这里的海域并不深，只是浪大掩盖了真实水深。”

    金银凝视远去的船只，它的尾部绘着黑熊的图腾。

    “哪一路门派的船队？”

    “不明。李江船队并无此标识，应与他们无关。但这般肆无忌惮在沿海停泊，说不定与此处的势力有所瓜葛。”

    金银掏出手机，偷偷摄下了这船的样貌，待会查个究竟。

    待燕青游近，这才看清被抛入海中的竟是一名少年，他被绳索绑住，随波沉浮，没有一丝挣扎迹象，眼看就要沉没。

    燕青忙奋力游过去，抓起他，少年金发碧眼，年约二十，嘴角溢血，身上伤痕累累，显然经受了重击。

    燕青探其脉息，呼吸尚在，稍晚片刻，恐怕就难逃一死。

    金银大声询问：“怎么样，小哥，有人在！”

    燕青回应：“船上有人被抛下，先救上来看看！”拽着他朝舟的方向游去。

    王掌柜与金银合力划近，燕青在水下托起少年的颈项，让他先离水，喘着大气，看来生机再现。

    燕青急忙问道：“你是何人？那帮人是些什么人？”

    少年轻启朱唇，欲言又止，抓着燕青的手腕，瞪大了双眸，但最终未能出声，旋即昏迷过去。

    燕青皱眉：“咳！耗费一番力气，却一无所获。”

    众人合力把他拖上船，解开了绳索，借着月光细看：“此人怎如此眼熟？好似曾在何处见过。”

    “是么，他是谁？”燕青拭去脸上海水，风起，冻得他浑身战栗，打了哆嗦。心想，自己历经千辛，必须捞个有价值的人上来。否则，一切将付诸东流。

    金银思索片刻，依旧无法想起：“确实曾在哪见过他。”

    王掌柜瞥一眼怀表：“此刻容不得耽误，时间已至，需立刻上岸。”

    燕青道：“好吧，走。”

    三人在岸边放下船只，让金银留守，照顾好这陌生人。他与王掌柜借道偏僻小径，悄无声息地潜入工地。这片伪装的建筑现场堆积了一些铁轨、混凝土，还有搅和机和传送机，还有深坑，外表像在施工，细瞧，未见工人作业，钢材生锈，无非是作掩人耳目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