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险被发现
李时默默劝说自己,左右不是毒药,只要将这药下给姜久久,就能得两千两,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可万一被淮阳王爷发现,他那么护短,只怕小命不保。
李时在原地抓耳挠腮,万分煎熬。
“看你这般难以抉择就算了,我再找旁人就是。”女子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又道。
“别。”李时忙道,他心下一横,闭了闭眼,“我答应你,不过你到底是何人?事成之后我如何找你?”
“我是谁不重要,你若事成之后可来这破庙,在佛龛下面塞张纸条,约定时间,到时候我自会来见你。”女子遮盖在斗篷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好。”李时应下,“说好的五百两。”
他脑海里灵光乍现,若是只拿五百两就跑路,那岂不是美哉!
然而女子下一句话,便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她从怀里掏出五百两的银票,拿在手里晃了晃,“这五百两给你,不过你别想着只拿这五百两不办事。”
“若你想跑路,我定会连本带利的像你讨回来,到时不等淮阳王爷找你麻烦,我亦不会放过你。”女子话语中威胁意味明显。
李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寒,不由得瑟缩一下脖颈。
“我知道了,我是那么言而无信的人吗?既然答应你了,我定会办到。”李时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
可惜的是他并未瞧见她的神情,仿佛再说,他就是那样的人。
“你可以拿走了。”女子又道。
李时上前接过银票与油纸包的药,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指节分明,肌肤略有粗糙,在食指内侧还有一道浅浅地疤痕。
他并未在意,爱不释手的捧着银票,细细数着。
他忽然想到什么,忙问,“不对,若是事不成,怎么办?”
“若事败露,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五百两银子权当给你的,余下的一千五百两,自是没有。”
李时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亏了,又一时说不上来。
女子见他若有所思,便不再理他,悄然离开。
“我自求多福,到时候我……”李时正与她说话,话说一半,才发现原地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他环顾四周,周围亦没有人。
李时将银票揣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空着手回了王府,之前买的糕点,掉在地上后,他只顾追赶小偷,顾不上捡那些糕点,白白浪费了银子。
李时现下回想起来,一阵肉疼。
他径直回了君澜阁。
姜娇娇正待在君澜阁内,见他空着手回来,有些诧异,“你怎么空手回来的?没买东西?”
“买了,又掉了。”李时气闷,一屁股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
姜娇娇眉稍轻佻,“掉了?”
李时轻嗯一声,并未多话,一手撑着头,暗自思索,该如何办成那事。
姜娇娇仔细打量他几眼,凑到姜泽跟前,低声道,“今天舅舅有点反常。”
“他哪日不是如此,神经兮兮。”姜泽无奈地摇头,对他习以为常。
姜娇娇还是觉得他不对劲,试探性地问道,“舅舅,今日都去了哪里啊?”
“就在集市上随意逛逛。”李时对那女子的事只字未提。
“你这衣裳怎么坏了?”姜娇娇上前摸了摸他胸前的衣襟。
李时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衣裳坏了,他连忙摸了摸塞进怀里的银票,见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舅舅,你这里莫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姜娇娇笑嘻嘻地说道,手下大力的扯他衣襟。
“别闹!娇姐儿乖!”李时死死攥着胸前的衣裳。
然而拉扯之际,一把大银票掉了出来。
李时顿时瞪大双目,慌忙弯下身子去捡银票。
姜娇娇却快他一步,先捡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多银票?”
李时想要抢过来,却被她灵巧的避开。
“这些是你爹给的银票。”
“是吗?”姜娇娇明显不信他的话。
“哥,你去柜子里放的木盒看看,是不是八百两银票。”姜娇娇看向姜泽吩咐道。
姜泽应声,前去柜子查看。
李时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的银票放在哪里?”
“你之前将银票都放在身上,但你出府又觉得不安全,怕被人偷去,所以就放在了柜子里。你之前夜里拿着银票转来转去,我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姜娇娇嗤笑一声。
“好啊!你们两个小调皮捣蛋的家伙,拿舅舅寻开心呢。”李时闻言恍然大悟,胡乱的揉了揉姜娇娇的头发。
姜娇娇偏头避开。
姜泽将木盒拿了过来,里面刚好八百两银票,一分也不少。
“舅舅,这里刚好八百两,你这五百两银票哪来的?”姜泽问。
“这个……那个……”李时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你就别想说辞骗我们了。”姜泽无语至极,“这是不是姜久久给你的?”
“是是是,就是她给我的。”李时连忙附和道。
那五百两银票带有王府钱庄的印信。
姜泽并未深究,将木盒还给他。
“你总算是没白付出,只不过她竟然会直接给你银票。”
“银票多直接啊!若是奇珍异宝的,还得拿去典当,多麻烦。”
姜娇娇未搭话,她却全然不信李时的说辞。
他定有事瞒着……
她不动声色,打算暗里探一探究竟。
与此同时,偏院内。
萧元朗瞧着端了炭火入内的阿嫚,声音微沉,“你去哪了?”
“奴婢去向孙掌事要红炭去了,府里储存的没了,剩下的一些都给小郡主拿去了。奴婢就等了好半天,采买的人才回来。”阿嫚解释道。
“是吗?”萧元朗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阿嫚,我不喜节外生枝,亦不喜有人对我说谎。”萧元朗面容冷峻,声音清寒。
“奴婢伺候朗少爷这么多年,自是明白。”阿嫚应声,嘴角噙着一抹清浅地笑容,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最好如此。”萧元朗意味深长的说道,又想起姜久久,“小郡主近日的伤势如何?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