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病危
“小郡主，您怎么了？”兰香见她久久没有吱声，关心地询问道。
“没事。”姜久久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他们也算自食恶果。】
次日。
一大清早，许凌青便收到庄子上的来信，信中寥寥数语，道出李侧妃与姜娇娇如今的境况。
“娘，怎么了？”姜久久探头朝着信上张望一眼，好奇地询问道。
“李侧妃病重，怕是要不行了。”许凌青拿着信纸的手微颤，心情复杂。
“李侧妃要不行了，那姜娇娇呢？”姜久久又问。
【原来姜娇娇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备受宠爱，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她才是王府最尊贵的郡主，如今的处境只怕不好过。】
“姜娇娇只比你大一点，现在春堂在照顾，庄子偏远，物资稀薄，也不知她们过的如何。”许凌青心有不忍，“若不然还是让你爹爹将她们接回府里吧。”
“娘，您这话可莫要让爹爹听到，不然爹爹又要生气了。”姜久久连忙劝说许凌青打消这个念头。
“娘，您忘了当初她是怎么陷害您的，还有之后她做的那些事，她能苟延残喘至今，已经仁慈了，更何况姜娇娇又不是爹爹亲生的。”姜久久撇了撇嘴。
许凌青些许讶异，她只是略有耳闻，但从未听姜克敌提过，原来竟是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姜克敌从外面入内，笑着询问道。
“没什么，庄子来信了。”许凌青将信给姜克敌瞧看。
姜克敌接过瞧看，眼神骤冷。
“若死了，便直接安葬，无需告知本王。”
“王爷，娇娇尚且年幼，她和久久相差不多，不若将她接回府里，稚子无辜。”许凌青忍不住开口。
“庄子偏院，李侧妃身故后，自然没有人尽心尽力地照顾娇娇，她虽不是王爷亲生，可在外人看来，她仍是王府的小姐。若放任不管，唯恐旁人说闲话。”许凌青劝说道。
“若说王爷残暴不仁，连女儿都不管，对王爷的名声不好。”
姜久久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游移，见姜克敌一时并未反驳，便知其心有动摇。
【若是让姜娇娇回来也无妨，左右只是稚童，王府这么大，养她一个闲人也绰绰有余。】
“娘亲心善，爹若不允，只怕娘亲会心有不安。在终日思虑此事，对她的心疾不利。”姜久久顺势开口。
“待她身故，就将姜娇娇接回来吧。”姜克敌权衡利弊一番，答应下来。
许凌青面上一喜，“多谢王爷。”
姜克敌宠溺地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本王拗不过你们母女了！”
“泽哥儿要是知道娇娇能回来，他定会很高兴。”许凌青嘴角含笑，柔声说道。
此刻君澜阁那边也得知庄子传来的消息。
“小少爷，庄子来信了，侧妃娘娘病重，怕是不久就要撒手人寰了。”海棠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说什么？”姜泽猛地站起身来。
“前一阵子不是说病症已经好转了吗？怎么突然又病重了？”他焦急地说道。
“侧妃娘娘之前是回观返照，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庄子上就要准备她的身后事了。”海棠又道。
姜泽闻言，顿时红了眼眶，“怎么会这样……”
“爹知道吗？”他又问。
“王爷和王妃已经知道了。”海棠回答。
“爹可有说什么？”
海棠摇头，“王爷说，待侧妃娘娘身故后，将大小姐接回来。”
“爹同意将娇娇妹妹接回来了？”姜泽惊讶地瞪大双目。
“是，奴婢找春禾打听清楚了，是她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错，是王妃娘娘和小郡主一起求情，王爷这才答应的。”
“姜久久会说情？”姜泽凝眉，不相信姜久久会有那么好心。
“是，千真万确。”海棠点头。
姜泽喜忧参半，忧的是他的娘亲哪怕到死，都不能再回王府。喜的是，娇娇可以回来。
“不行，我要去找爹爹，我想再见娘一面。”姜泽说罢，风风火火地前去找姜克敌。
姜克敌尚在主院，陪同姜久久他们用早膳。
碧烟从外入内，“王爷，王妃娘娘，小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
“爹，儿臣听说娘病重，要不行了，儿臣想去见娘一面。”姜泽信步入内，急切地说道。
他跪在地上，“爹，儿臣求您了。”
“老爷，李侧妃毕竟是他的生母，还是让他去见一面，不留遗憾。”许凌青替他说情。
姜克敌点头应允，“罢了，你去吧。”
“谢谢爹，谢谢母亲。”姜泽面上一喜，道谢过后，匆匆离开回屋收拾东西，即可启程去往庄子。
姜泽一切从简，他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即可出发，最早也要两日后才会抵达庄子，还需日夜兼程。
姜泽一路舟车劳顿，在晃了两日后的夜里，总算抵达了庄子。
海棠率先下了马车，随即伸手扶着他下来。
姜泽四处打量一眼，此刻松木大门紧闭，原本漆红的墙壁，斑驳地脱落了颜色。那高挂的匾额，原本的鎏金之色，也失了光彩，到处都透露着萧条之景。
海棠上前叩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
一身形佝偻的老头拉开门，门吱嘎吱嘎作响，高挺的大门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倒塌一般。
“谁啊？”
“老伯，我们是从淮阳王府来的。”海棠答话。
“王府来的？”老伯眯着眼，仔细打量他们，对他们的话将信将疑。
姜泽从怀里掏出令牌，递给老伯瞧看，“你看。”
“进来吧。”老伯将门大开，避让到一旁，示意他们入内。
刚一进去，姜泽便四处瞧看，到处破破旧旧，院子里堆积着厚厚的白雪，显然许久无人打扫。
“老伯，我娘亲呢？”姜泽环顾一圈，未见还有旁人，疑惑地问。
“你娘亲？你是何人？”老伯回眸看他。
“我是淮阳王长子姜泽，我娘是淮阳王侧妃，她们来庄子时距今快有两年了。”姜泽道出自己的身份。
“在后院。”老伯了然地点头，引着他们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