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落水
“姜久久，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熟悉的声音入耳，姜久久抬眸瞪着他，“姜泽，又是你，你是故意的。”
“是你走路撞了我，你还有理了？”姜泽瞪着姜久久。
她瞧着他头上还缠着药布，狡黠一笑，“你不回去养伤，还想再填新伤是不是？”
姜泽下意识四处张望一眼，见只有姜久久，一把拎住她后脖颈的衣裳。
“姜久久，这次你吓不到我，你就一个人，萧元朗根本不在，我看谁能帮你。”姜泽洋洋得意地说道。
他瞥见一旁不远处的池塘，拎着她过去，“我这就给你丢进池塘里喂鱼。”
“姜泽，你放我下来。”姜久久扑腾着腾空的小腿。
姜泽拎着她站在小拱桥上，伸出胳膊，提着她。
姜久久面朝池塘，只要他一松手，就会掉进水里。池塘边缘全都是白雪，池塘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面。
“姜久久，给我赔礼道歉，我就放过你。”
“姜泽，你敢欺负我，你就不怕爹爹处罚你？”
【臭姜泽，我最怕水了，这具身子还这么小，定不会游水。这严冬腊月，若掉进水里，定要感染风寒。】
“爹罚我罚的多了，不差这一次。”姜泽不以为意。
“小少爷，使不得。”一路过的丫鬟见此，匆匆赶来。
然而她刚一到拱桥上，靠近姜泽时，脚底突然一滑，赫然撞到他的身上。
他猛地一个踉跄，手骤然一松。
“啊！”姜久久惊呼尖叫，“扑通”一声，砸坏了冰面，掉进水里，她猛地灌了一大口水。
在水里不停地扑腾，水底满是淤泥，被她卷起淤泥污了水面。
姜久久只觉刺骨的寒凉，冻的她手脚愈发不利索。
姜泽见她掉进水里，惊愕不已，推搡着方才过来的丫鬟，“快，救人，快。”
姜泽见迟迟没有人过来，跑下拱桥，他正想跳进水里时，却忽然犹豫了。
只这一瞬，姜久久便在水里彻底沉了下去。
她意识渐渐混沌，手脚也不听使唤，只觉漫天的寒意，席卷四肢百骸。
【难道要死了吗？是不是可以回天宫了？】
然而下一秒，一个灵巧的身影毫不犹豫地钻入水里，将姜久久捞了起来。
姜泽愣在原地，见萧元朗抱着姜久久小小的身子上来，一时不知所措。
萧元朗呼着寒气，目光寒凉地瞪了姜泽一眼，抱着她快步跑去主院。
“快去找大夫。”
正在屋里缝制新衣的许凌青，见浑身湿透的萧元朗抱着姜久久进来，微微一怔。
“这是怎么了？”
“她落水了。”
许凌青担忧不已，将她搂紧怀里，双手揉搓，替她取暖，“乖女儿，你看看娘亲，你别吓娘。”
碧烟急忙填了些炭火，端到榻边，又匆匆去拿干净的衣裳。
萧元朗见她要换衣裳，便要离开屋内。他的身子止不住发抖，与姜久久一样，身上挂满了冰霜。
“外面冷，你在屏风外取暖。”许凌青喊住他。
萧元朗应了一声，绕过屏风等候。
大夫匆匆赶来，向许凌青问礼，“见过王妃娘娘。”
“不必多礼，快看看。”许凌青避让到一旁，大夫伸手把脉，随即按压她的胸脯，顿时一口冷水吐了出来。
姜久久醒了过来，轻咳几声。
“乖女儿，你醒了！”许凌青见她醒来，面上一喜。
大夫又细细把脉，随即开了一味药方，交与许凌青。
“小郡主并无大碍，只是落水着了风寒，只要稍加休养即可。按这个药方每日膳后服用，一日一次即可。”大夫叮嘱一番。
许凌青应声，命碧烟好生将人送走。
姜久久止不住瑟瑟发抖，呛得她喉咙生疼，脚底发寒。
许凌青搂着她，裹着被子给她取暖。
“谁救的我？”姜久久疑惑地问，她只记得在水里时恍惚瞧见萧元朗。
“萧公子。”许凌青唤了萧元朗一声，她方才着急，还未问清楚来龙去脉。
萧元朗应声，绕过屏风，见姜久久醒来，方才放下心来。
他无比庆幸，当时他刚好路过池塘，要去后院。
“萧公子，到底怎么回事？”许凌青疑惑地问。
姜久久一瞧萧元朗身上还穿着湿衣裳的模样，便知是他相救。
“娘，是姜泽，他将我扔下水里的，是萧元朗救了我。”姜久久言简意赅地解释，如今她说话愈发利落，不似从前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半天。
“姜泽？”许凌青板起脸来，命人唤姜泽前来。
“娘，他冷。”姜久久指着萧元朗说道。
许凌青刚要命碧烟去他院里取干净的衣裳，就听到春禾入内，“王妃，名唤阿嫚的婢女，来给萧公子送衣裳。”
“让她进来。”许凌青从姜克敌口中听说了阿嫚。
阿嫚拿着衣裳入内，向许凌青问礼后，服侍萧元朗更衣。
“阿嫚，我自己来。”萧元朗绕过屏风外，更换衣裳，原本他湿透的衣裳，在炭火的烘烤下，已经干了三分。
姜久久望着屏风，若有所思。
【这阿嫚倒是来的挺快！似是知道萧元朗衣裳浸湿一般。】
很快，姜泽随着丫鬟入内，向许凌青问安，“请母亲安。”
“久久说，是你将她扔到池塘的，可有此事？”许凌青语气凝重。
“不是我。”姜泽摇头，“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有真想把她扔下去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我不会做出兄妹相残的事情。”姜泽急切地辩解。
“臭姜泽，不是你扔的我，难不成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姜久久瞪着他，有气无力地指责。
“我记得是有人忽然推了我一下，我脚底一滑，手也没了力，姜久久这才掉下去的。”姜泽如实相告。
“谁推你了？”姜久久赫然想到那个朝着他们过来的丫鬟，反驳的话，顿时收了回去。
【难道真不是姜泽？是有人故意推了他，从而害的我落水？】
“我瞧着那丫鬟眼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姜泽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以及那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