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苦痛异变"
“你在私下里是如何受教的?你的纪律何在?”
“身为汉朝的正统后裔,你如何能如此行事?”
“若是让外人听闻,他们将会如何评价?我不懂得如何教导我的孙子是一回事,但你缺乏礼仪,你不懂……”
“够了!”刘盈不耐地打断了她,“这不过是孩子的顽皮而已。何须如此大动肝火?这里并无外人。纪律与教育不应被这些琐事所束缚。皇室的子孙,不应仅仅是摆设的金色雕像!”
呼噜声不断。
刘启兵边吸溜着面条,边将耳朵转向那喧闹的声音。
看着刘盈在孩子们面前对自己进行指责,吕雉感到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如果他连这些小规则都无法遵守,又如何能在大事上严守规矩?他毕竟是殿下的孙子,是皇室中宝贵的成员。如果他继续这样任意妄为,将来又如何能妥善处理作为王子的政务呢?”
“我小时候可比这淘气多了!”刘盈轻松地回应,毫无恼怒之意,“那时候,我父亲带着一群叔叔和养父去打仗,我和兄弟们则跟随母亲前往京城。我们每月都会上山捕鸟,下河捉虾,活得像猴子一样自由自在,毫无规矩。但看看我现在,我已经是汉朝的太子了。”
“哦,按照殿下的逻辑,作为太子,我也应该无法处理政务才是。”
“文德兄弟,当他在你身边时,充满了天真和淘气,这不正是孩子的天性吗?你为何要对他如此严格?作为父母,我们不仅要教孩子这些生活琐事,更要引导他们学会更大的原则。你应该明白,让孩子顺其自然地成长同样重要。”
“听听他,他这样有活力吗?”
呼噜呼噜!
刘启兵依然专注地吸溜着面条,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喧闹声,碗里的汤也被他吸得一滴不剩。
他甚至将筷子放在下巴上,模仿吸吮的声音。
“我……”
吕雉无言以对,她的目光在刘彻、刘启兵和刘盈之间徘徊。
“这顿饭!”刘盈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来吧!”吕雉拿起筷子递给他,语气既长又真诚,“我错了,我错了,好吗?快吃吧!”她推了推刘盈的肋骨,“子嗣王,我错了,好吗?”
“啊!”刘盈摇了摇头,伴随着一声轻叹,重新拿起筷子。
“我刚才只是太过慌乱,害怕被人议论!”吕雉仍然担忧,转向刘彻说,“来,坐到桌子旁,我们一起吃饭。”
这时,她露出一丝笑容,提醒道:“应帝儿,你也应该过来坐在这里吃饭,而不是蹲在那里。这样的行为实在不恰当!”
刘启兵模仿着下巴吸吮的声音,解释说:“我是跟爷爷皇帝学的,他每天都是这样吃面条!”
吕雉一时无言,却并未生气。
她挥手示意侍从拿过来几个陶瓷罐,揭开盖子,一团蒸汽随之腾起,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她亲自将刘启兵牵到桌边,笑着说:“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我们有江西进口的人参炖鸭,它在炭火上的沙锅里炖了几个小时!”说着,她为刘启兵盛了一碗,“尝尝这个!”
随后,吕雉也为梁王刘盈和刘彻各盛了一碗汤。
“应帝儿,你很少有机会尝到你母亲的厨艺!”吕雉继续劝说,“能和应帝儿一起吃饭是难得的机会。如果你觉得好吃,你母亲会经常为你做。我手艺虽不及,但不仅仅是鸭汤,淮扬菜我也做得不错!”
刘盈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却发现刘启兵正聚精会神地聆听汤的声音,似乎心不在焉。
“你母亲在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应?”刘盈对刘启兵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漠,“你盯着汤看什么呢?”
“这个孙子在想母亲给这个孙子做过什么?”刘启兵握着筷子,缓缓地从桌边的其他两人身边挪开。
这一举动立刻让刘盈感到极度不适。
他心中也涌起一股怒气,那个小家伙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显然是在故意让吕雉感到尴尬。
“你母亲不会做太多菜!”刘盈不假思索地说,“她只知道如何煮虾,煮饭,包饺子,擀面条!”
“你母亲擀的面条一定非常美味!”刘启兵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郁,“可惜,这个孙子再也尝不到那些美味了!”
“你……”刘盈放下汤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地叹息。
“应帝儿!”,轻推了推碗里的汤。
她的声音充满了柔情,“虽然我不是殿下的亲生母亲,但在我心里,你和从我碗里掉下来的米粒一样珍贵!”
“这些日子,我们之间有些疏远了。但归根结底,我们仍是亲人。你应该更频繁地称呼我为母亲。”
“啊,回想这些日子,母亲确实对你有所忽视。自从你与奶奶同住,母亲就没有机会亲近你。但请你知晓,母亲一直在思念你。”
她继续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刘启兵的耳垂,“未来,常来母亲这里玩耍,告诉母亲你想吃什么。让母亲有机会尽到自己的责任,如何?”
这些话语似乎发自吕雉的内心,情感真挚。
刘盈在一旁聆听,注意到吕雉的语气已经变得柔和,流露出认可之意。
“殿下,我相信你,也相信各位老夫人!”
刘启兵心中如此想,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清澈无辜的神态。
他与吕雉在利益上本就存在天然的矛盾。
这个男人不过是在遵循他弟弟的指示,用言语迷惑他!
“常言道,家和万事兴!”吕雉继续说道,语气中满含着爱意,“我们不应太过疏远,你说呢?”
“这汤的味道确实不错。”刘盈沉思片刻,语气保持着中立。
就在此时,坤宁宫的太监贾贵走进室内,跪在屏风之前。
“子嗣王,陛下邀请大皇子去品尝月糕!”贾贵笑容满面地说道,“这是刚刚蒸好的,老太太亲自操持的!”
“嗯!”刘盈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老太太想念她的曾孙,开始感到担忧,因此他挥了挥手,“去吧!”
“臣告退!”刘启兵急于离开,心情明显。
父亲是父亲,但母亲并非生物学上的母亲,无论他如何努力,在这儿他都感到格格不入。
“且慢!”刘盈突然叫住了他,“带上你的兄弟一同离去!”
“是!”刘启兵应答后,便牵起刘彻的小手,随着贾贵一同退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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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此时仅剩下刘盈和吕雉,以及一位年轻的侍妾。
“少吃一些。”吕雉为刘盈盛了一碗鸭汤,“子嗣王近日看来清减了不少,定是政务繁忙所致。你实在太过劳累了!”
“政务确实复杂,需要细致审查。”刘盈回答,“宫廷不应插手政事。有些事情不宜过多过问。”
“殿下,你今日怎么了?似乎只是在指责我的不是!”吕雉的语气中透出不满,“作为你的妻子,我关心你的健康,有权过问。这如何算干预宫廷政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此处只有我们二人。夫妻之间,嫂嫂与弟弟难道就不能谈谈有意义的事情吗?”
她轻叹一声,语带忧郁,“在普通家庭中,共度难关能增进彼此的感情,他们能体会到温馨与关怀。然而在我们家中,情形却总是极端:不是过于炎热,就是过于寒冷。孩子们不听从我的指导,你也不采纳我的意见。那么,你起初为何要决心成为汉朝的太子呢?”
“请听我解释!”刘盈终于被这股愤怒情绪所触动,回忆起夫妻间数月的深情,心中不禁软化。“你为何感到愤怒?我并未对你发表任何不满!”他稍作停顿,“只是最近有些繁琐的琐事让人疲于应对。”
吕雉轻轻地擦拭着刘盈的脖子,关切地问道:“是因为殿下兄弟的事情让您烦恼吗?”
“唉,他们实在不够出色!”刘盈叹息着。
吕雉又为刘盈盛了一碗清凉的汤,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家族有家规,家庭有家法。这一切还请您自行裁夺!作为太子,我无法偏袒您的家族。”
言罢,她静静地聆听着刘盈的呼吸。
“坦白说,我们家的两位兄弟中,魏帝最宠爱他的小叔叔。在节假日和赏月盛会之上,他从未遗漏过给魏帝挑选礼物!”
刘盈默默地听着,心中波澜不惊。
在秋宫之中,只剩下刘盈和寥寥数人。他翻阅着奏折,但心思却难以平静,一种莫名的烦躁在心头萦绕。
“镇抚使!”他低声呼唤。
“属下在!”经过一番沉思,刘盈对身边的贴身侍从命令道,“传令给江焕,让他处理那个安定司的无用之人。”
“遵命!”
“要做得像是他们因恐惧罪行而自行了断,务必干净利落!”刘盈进一步指示。
“遵命,属下立即去办!”侍从领命离去后,刘盈又叹了口气。他忍不住在心中反思,自己是否在一些事情上过于严厉。禁卫军和安定司的秘密监狱,并不仅仅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地狱般的存在。它位于城外的玄武湖畔,从远处望去,仿佛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庄园,被美丽的自然景色所环抱。
庄园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假山和溪流,绿树成荫,金色装饰的花园璀璨夺目,一应俱全。
庭院之间的门户保持得干净整洁,尽管家具和床上用品质量不算上乘,但都纤尘不染。
毕竟,这个秘密监狱并非普通人能够涉足之地。自从皇帝设立禁卫军以来,到访此处的人大多是对王朝有重大贡献的高级官员。
陆守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双眼紧盯着紧闭的门,耳朵贴在木板缝隙上,他苍白的脖颈透出极度的恐慌与恐惧,肥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啊!”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囚犯的尖叫,伴随着鞭打的声音和禁卫军的怒吼。
“你能够说话吗?”
“啊!我能!我能!”
在这片美丽而宁静的环境中,这样的场景却足以让人心生寒意,脊背发凉。
“啊!啊!”每一声来自外面的尖叫都让陆守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他刚被投入应天冰文监狱时,尚能保持一定的镇定。毕竟,应天冰文的牢房并非终身监禁,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和影响力,终有机会重获自由。然而,谁能想到,在他家人尚未展开救援之前,他就已经被突然拖入了这个宛如阎帝地狱般的殿堂?
突然,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
“怀乐!”陆守痣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躲进了床架的空隙中。
不幸的是,他的身体过于瘦弱,只能将头部塞入其中,而庞大的身躯仍暴露在外,形成了极为讽刺的“顾头不顾腚”的画面。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房间的帘子被缓缓推开。
陆守痣的身体如同一片飘摇的树叶,剧烈地颤抖着。几个禁卫军走了过来,带着戏谑的口吻说:“哦,尊贵的叔叔,你是在床底下寻找什么宝贝吗?需不需要我们帮你一同寻找?”
陆守痣的身体抖动得更剧烈了,这一幕逗笑了守卫们,他们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大叔叔,我们队头即将开庭审理案件了!”其中一个守卫说道。
陆守痣的牙齿发出清晰的咯咯声,颤抖不已。
“既然大叔叔累得不想动,那么我们这些卑贱的守卫就来帮你挪挪!”这些守卫们见惯了各式人物,对此等场景已是司空见惯。
守卫们漫不经心地笑着,嘲讽地说:“来吧,兄弟们,帮大叔叔一把!”
“不,不,不!”就在守卫们开始拉陆守痣的腿时,他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双手在床柱上疯狂地抓挠,显得极度的恐慌与绝望。
“我是户部的大臣,我姐姐是太子的妃子,我姐夫便是太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要见我姐姐,我要见我姐姐……放了我,我要见我的外甥女!”
陆守痣气急败坏,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无法自控地放声大哭。
“大叔叔,别吓唬我们,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守卫们戏谑地说,“别喊了,没用的。即使你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哪怕你是皇上的远亲,我们处理过类似的案子!”
“一旦踏入此处,无论是等待被剥皮的蛇,还是潜伏的虎,我们都只需遵从皇上的命令!”
话音刚落,守卫们便板起了面孔,“用力拉,把他拖出来!”
“啊!”陆守痣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就像是一只被虐待的狗,“我会说的,我会说的,我会说的!”
“是刘机找到我的,他说我父亲是司法部的尚书,人脉广泛,建议我出些钱来疏通关系。他还说我的姐姐是太子的妻子,没人敢找我们麻烦。他还说不仅仅是这个赌场,还有通过贿赂沿着大运河运输的丝绸和棉花,也有我的一份!”
“他还说他的父亲江春波是王朝的功臣,没人敢惹他的家人……别拽我了,我在说,我在说……啊!”
陆守痣太过瘦弱,尽管几个守卫使出全力,仍未能将他彻底拖出。
混乱之中,他那杂乱无章、充满恐惧的尖叫声,更是加剧了周围的混乱与困惑。
负责的主管守卫愤怒地大吼,“可恶,他连果汁都不喝,却要喝惩罚汁!伙计们,让我们把这件事解决!”
“啊!”陆守痣惊恐地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受伤的乌龟,“我要见我姐姐,我要见我姐姐……”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严厉的斥责声。
几个原本桀骜不驯的禁卫立刻变得温顺而恭敬,纷纷跪下,鞠躬问候,“拜见,监察大人!”
禁卫军监察使,位列第一号的江焕,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双手背后。他环顾了陆守痣的狼狈不堪和守卫们的态度。
“连一个人都看管不住,你们还有何用?”江焕冷冽地责问道。
“我们理应受罚!”守卫们立刻跪下,双肘着地,表示顺从。
这些禁卫军,平日里让人不寒而栗的行刑者,实际上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士。他们是皇帝的贴身骑士,遵循着严苛的命令和等级制度。
“滚出去!我有些话要和他说!”江焕冷冷地命令道。
几个守卫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迟疑地说,“但是,刘大人的命令……”
江焕严厉的目光横扫而过。
“竟敢用刘大人的权力来欺凌于我?”江焕怒吼,“滚出去!”
守卫们不敢再有任何异议,纷纷退了出去。
陆守痣的牙齿打着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江焕后退了几步,想要伸手扶起那个狼狈的男人。然而,就在一瞬间,陆守痣畏缩着退了回去,用手遮住嘴巴,眼中满是对他的厌恶。
原来,那位尊贵的太子妃的弟弟,未来的王朝国舅,竟因恐惧而失禁,裤子上沾满了尿迹。他的身体彻底湿透,水分不断滴落,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黄色气味。
“大叔叔,不必害怕,我是江焕。”江焕耐心地开口,“奉太子之命,我带来了恩典!”
“姐夫?”陆守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和希望。
陆守痣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床底下露出了一截尾巴,声音中充满了怨愤,“我就知道,我姐姐不会抛弃我,绝对不会!”他瘦弱的手臂伸向江焕,“江大人,带我回家,必有重赏!”
“大叔叔,请保持冷静!”江焕轻轻挣脱他的手,温和地说道。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太恐怖了!”陆守痣的声音中满是恐惧和汗水,“太子说了什么?他允许我回家吗?”
“坐下!”江焕扶着那人坐下,随后轻轻拍手向外面示意。
陆守痣困惑地看着江焕,此时,几个守卫端着精致的果汁和菜肴从外面进来。
而这些果汁和菜肴,并非寻常之物,而是出自淮扬的佳肴。
桌上摆满了红烧狮子尾、炒饭、菱角虾仁、干丝、糖醋黄鱼、梁溪脆鳝等各式佳肴。
陆守痣目瞪口呆,江焕继续轻声说道,“这些天委屈了你,请喝点粥,然后我们就启程!”
“经过这一切,我哪有心情喝粥?”陆守痣大声质问,“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江焕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了另一个瓷瓶。
“听着,这是太子的恩典!”
陆守痣仔细打量了这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其光滑的釉面反射着光。“太子把这个给了我?”他拿起瓶子,倒过来仔细听,“这是楚如意给的吗?这确实是一件贵重物品,只是太小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的盖子,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刺鼻?”
“这就是我为你准备果汁和菜肴的原因,为了掩埋这股味道!”江焕依然保持着微笑,“喝了吧,否则你恐怕再也无法尝到这些美味了!”
突然,陆守痣似乎意识到了某种不妥,他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紧握着瓷瓶。
“不,你在伪造命令!我要见我姐姐!”陆守痣扔掉瓷瓶,试图再次躲到床底下。
江焕阻止了他,“大叔叔,如果你不接受皇上的恩典,那我只好亲自帮你体验了!”说罢,他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
守卫们领会了意思,退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陆守痣从床底下拉出来。他痛苦地嚎叫着,被安置在了床上。
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瓷瓶,将瓶中的内容物倒入了他的喉咙。
“这是你拒绝接受的恩典,没有人会伤害你,没有人会诅咒你,你无需承受痛苦,最重要的是,你不会连累你的家人。如果你离开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能过上和平的生活,不是吗?”
江焕看着陆守痣在地上挣扎,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你是个聪明的皇亲国戚,你选择自行了断,以逃避惩罚,每个人都会为此感到高兴!”
陆守痣此刻的模样,宛如一只被困在干涸泥滩上的虾,命悬一线。
他的双手定格般地垂直不能动弹,双脚紧张地踢动,那肥大的尾巴也在不停地扭摆,他的下唇肿胀,艰难地呼吸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耳朵,它们已经完全变灰,不再有丝毫的蓝色。因为疼痛,他的耳垂此刻比平时更低,向外鼓出,形成一个明显的圆形。
陆守痣挣扎着发出含糊的低吟。“呃……呃……”
按住他肥胖身体的守卫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