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合作
杜瑄更加感觉古怪，这衙役似乎很在意自己吃不吃饭？
可为什么，昨天自己可没有这样的待遇，难道是因为这饭菜里面有什么东西，需要他看着自己吃下去？
他脑子一转，迷迷糊糊有了猜想，心下却不敢确认……
他慢悠悠走到前面，接过了衙役替送过来的饭菜，窝窝和素菜，看起来和往常那些没什么特别。
可门外衙役的目光着实火热，要说前面只有一半的确定，那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饭菜只怕是被加了东西。
至于这幕后之人，他当然知道是谁，是自己卖命多年的主子，郭掌柜。
自从进入牢狱后，杜瑄半点没有透露过掌柜的消息，他都巴不得认罪，将所有的罪名都包揽在自己身上。
可他这般尽心尽力，得到的是什么呢？
郭掌柜不信任自己，想置他于死地，隐瞒他娘的表情，还严加看管……
是呀！跟在郭掌柜身边，对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又怎么值得他信任和托付呢？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看着牢房外站着时刻关注自己的衙役，杜瑄夹起面前的菜，借着袖子的严实，做了一个假意咀嚼的动作，同时又假装配上了窝窝头。
门外那衙役见状后，原本紧盯着他的目光也松懈了下来。
“呸呸呸！这什么东西，也太难吃了吧！”
“就是就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菜！”
有两个被关押的牢犯因着牢狱的伙食大闹，衙役看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杜瑄，没发觉任何异常后，他转身去处理闹事的人。
也就是在这功夫，杜瑄将这些饭菜全部倒在了一边，好在他这是单间牢房，这牢房之中有一处供人睡觉的稻草堆，很容易遮掩。
“吵吵吵！吵什么吵，也不看看你们这是什么身份，就你们这些阶下囚，还想吃点什么好的？”
“可这饭菜也太难吃了吧！”有人嘀咕着。
“难吃，那你花钱就好了，不要钱的东西你还想着多好吃？再闹事我就把你们拖出去打板子！”
听到要被打板子，闹事的两人瞬间安静如鸡，衙役见状满意点了点头，回去继续看着杜瑄。
发现这人将饭菜全部都解决完以后，更加满意走出了牢房。
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杜瑄看向声源处，老鼠以为是闻到了味道，就跑去扒拉他倒掉的饭菜。
没过多久，正扒拉着津津有味的老鼠忽然就停了下来，缓缓倒下了，再也没有动弹。
这也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这里面加了毒药。
郭掌柜真是无情至极，想让他死，到时候就可以给他身上安个畏罪自杀的名头？
那样什么事情都牵扯不到他身上，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可偏偏他不要他如意。
既然对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裴忆安再次站在牢房内，毫不意外。
“裴公子，我有笔交易想和你做，不知道你愿不愿？”杜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和找裴忆安合作。
裴忆安并不回答，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现在着急的人变成了杜瑄，为今之计，他也只有裴忆安可以合作，之前他也说有办法可以救治他娘的肺痨。
“裴公子，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我愿意将郭掌柜的一切都全盘托出，他不仅仅针对了你们一家，还针对了县里其他人家。而且有些还我保留证据，能够将玉膳的郭掌柜定罪。”
杜瑄大概也明白郭掌柜迫不及待想要除掉自己的原因，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随便牵扯出一件事，都够他喝一壶。
“好啊！既然杜公子这么有诚心，裴某自然愿意合作，至于你母亲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这才是裴忆安的目的，就单单他们这这一家食肆，并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玉膳阁在祁州县这么多年，保不齐留有后手，想要扳倒这棵大树，没那么容易。
可一旦牵扯到了所有人，其他人知道被针对后，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郭掌柜？
“那我就多谢裴公子，只要你将我娘护住，我就将那些证据全告知你。”杜瑄已经不指望郭掌柜，对方想要自己的命，肯定也不会善待他娘。
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长大，却染上了肺痨，他要是早死，娘只会不得善终。
与其如此，倒不如和裴忆安合作，他手上沾了不少污秽，可他娘却可能有一线生机。
和杜瑄达成了合作，裴忆安派人前去杜瑄家里，在虎子的接应下，带着杜大娘离开了此地。
杜瑄知道自己干的错事，免不了刑罚，在牢狱里度过理所当然，他没有脸面，那些事真的不光彩，也就没敢去见杜大娘，将这个消息隐瞒的死死的。
杜大娘虽然奇怪，可儿子经常忙起来好几天不见人影，又有虎子在一旁帮衬掩护，便也没起疑。
牢房那边，裴忆安也没忘记和周衙役演了出戏，牢房抬出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是杜瑄。
他承认下了所有的罪行后畏罪自杀。
“好好好！”郭掌柜得知这个消息后，拍手称快，脸上高兴溢于言表，连说三声好。
他的面上没有一点为相识多年人死去的悲伤，因为这是他下的毒手。
这件案子因着杜瑄的死了结，那和玉膳阁，和他郭掌柜没有任何关系，人死如灯灭，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只会随着杜瑄的死永远长眠于地下。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只是高兴过去没多久，郭掌柜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的劲敌还没有除掉。
他现在是不敢招惹百味食肆，生怕再被人揪住小辫子。
自认为已经脱身的郭掌柜，放松了警惕，没有让人再关注这件事情。
假死的杜瑄，知道自家娘亲安然无恙时，并将自己所知道的，所保留的证据都全盘托出。
裴忆安发现这祁州县几乎所有的酒楼食肆，都有被郭掌柜使过不少绊子，有些因为这些绊子倒闭，有些人在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