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劳什子
“为什么不是现在?”我仰视着他,他的答案叫我呼吸不畅。
“现在?我还没有了解你,虽然不像个聪明的,但任何人都绝对不会毫无用处。前几月听其他羌人谈论你,我便想着将你拉到我这里来,没想到肖读盛捷足先登。你们之间有多少情感或是共同经历过什么生死的我不想听,现在我不管你之前在谁怀里过,此时我拥有你就好”他故意说的恶心,一脸沉醉。
“变态!”我不了解他,但说出的话却显得肆意妄为,似是自己真的不怕口出狂言惹恼他。
“你怎么知道?太好了,这么快就了解到本来的我!你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先前肖读盛宁愿受那么多苦也不愿告诉我你的处所。”他像是遇到知己,语气里尽是敞开心扉的气息。
看他没有被我激怒,可能是因为被囚禁的明楼的日子遥遥无期又实在无聊,我生出修长百究竟会编一个怎样的故事来诋毁肖读盛的兴趣。
“你说肖读盛用了苦肉计是什么意思?”我并不信任他之前说过的话,或者可以说完全不信任,我不过觉得听人讲故事应该不会无趣。
“是吗?我竟向你透露过这种信息?瞧我这脑子,真是人老不中用了”他做出悔恨状,双手伏在脸上,一副悲痛。
这样一个貌似坦然又卑劣的羌人,看似无害实则狡猾,我该怎么办?我没有能力与这样的人较量,我天生愚钝,怎奈他人故意?
“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先告诉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然后我才能告诉你关于肖读盛的事情,如何?”他摊开手做拥抱状。
我急忙退到一边。
“恐怕没有那种时候。”站的累了,我移步到沙发上坐下来。
“一定?”
他也随我移到沙发旁边,意识到后我又向沙发边缘移了一位。
“一定!”
“有余地没?”
“没有!”我的语气干脆。
“啊”他瘫靠在沙发靠背上,无比懊恼。然后又迅速正襟危坐起来,“不怕我杀你?”
“怕,怕你你便不杀我了?”我反问。
“那倒不会。”他回答的很直接和利索。
“我累了。”下了逐客令,希望他赶快离开。
“我也是,我们真是有些默契的。”
“所以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必,我委屈一点就在这里睡。”
“出去!”
我看向那个像蛇精一样攀附在沙发上的漂亮男人。
“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搞清楚,宋青!”他继续瘫在棕色水牛皮光亮的沙发上,扭动一下身体,高傲的反击。
我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游荡在偌大的水泥城堡里没想的是谭渊和谭月并没有像前几日一样跟上来。
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明楼的最顶层,风格跟初入时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有好些个房间的门上都锁着一把不常见的大铁锁,可能是因为用的时间久远,有些铁锁上已经锈迹斑斑,我觉得极大可能是因为即使在明楼这样的室内都被千河特有的晚间冷潮气候所侵扰。
不过有几把锁明亮如新,应是刚启用。
顶层的羌人不是很多,大都在忙自己的事,如同我们凡人一样。他们对于我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反倒叫我觉得奇怪,难道他们不是一直在防着我吗?或许该说他们一直像我好奇整个明楼一样也对我这样的人十分好,却为何此时表现的十分平淡?在被囚禁的前十天里,我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即使身后跟着谭渊和谭月,一部分见过我的羌人再见到我时也如看贼般不怀好意,今日在这顶层以及所有羌人面前却我好像成了他们友好的故人
还是说我的身份对于明楼的普通羌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触不可及的秘密?所以他们以为我也不过是刚加入共生的某个羌人?
既如此,我毫不犹豫的抓住身边正路过的女羌人的肩膀问道:“这房间为什么上着锁?里边是什么?”我指着其中一间。
因为明楼里除了地库上的那间相互连通着的房间,很少有窗户是这种月牙的形状,位置过高不说,巴掌大的玻璃上早就沾满油污,所以我十分好奇眼前房间里的内容物,想着若是她不说,等哪天再没人跟着我的时候我一定要趁人不注意打开门亲自进去看看。
“您稍等。”没想的是女羌人从容的将我抓在她肩上的手拿开,径自进了旁边的小隔间,不一会儿手中捧着一大串钥匙走到我面前双手递给我。
“掌人说了,您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进去看看。”她表现出的恭敬让我微微不适。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可以依照自己的兴趣想去哪里都行?我最初就交代过,我是一个有着极度好奇心的人,那么修长百是想用这种方式叫我放下心防?
再者我确也想查看一下肖黎声是不是也被修长百囚禁在此处,得到这种待遇,心下欢喜。
听谭渊说,修长百手下还有几位副掌人,相互之间牵制又极力想讨好掌人,所以及尽所能的为掌人分忧。不过人都是自私的,羌人也不例外,他们看似尊崇掌人,私里也做些违背掌人命令的事。而修长百也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凡是心怀不轨者皆全盘输出。
因此在未看到房间里究竟藏着什么的时候,我先想象了个大概,最大的可能便是房间里全是被修长百杀死并风干的羌人,连带着那些曾经试图反抗的凡人,就像地库的血池一样,场面可能会触目惊心,会让人极度恐慌
但,我还是要看。
铁锁的钥匙大的出奇,我接过后长吁一口气,找到相应的标识小心翼翼的将钥匙插进去轻轻转动锁芯,满是锈迹的金属锁头咔哒一声弹开,我的心脏也跟着顿了一下。缓慢的取下门栓上的铁锁,推开厚厚的铁门
一股熟悉的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我和身后的女羌人双双往后退了两步。房间里很黑,稍稍等了几秒后女羌人探身过去打开房间内部的吊灯。
房间很大,可闲置的空间所剩无几。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杯子上边长满了霉菌,有的蓝绿,有的紫红,因为是顶楼的缘故,天花板上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浓绿色的水珠,有的水杯里已经积满黑色的长着毛的绿水。
几条长桌上密密麻麻的水杯像是长在蟾蜍背上的鼓包,灯光照上去更显荒诞。
我站在房门口并不准备走进去,这样的场景我在修长百的房间见识过,只是那里的水杯正享受着良好的待遇。
“那间房里是什么?”我指指另一间挂着新锁的房间,那间屋子处在长廊的尽头,既然琐是新的,里边的东西应该也是。
“那间里是掌人弃掉得白袍。”
“他有很多白袍?”用一整个巨大的屋子储存弃掉的衣物?这应该是怪癖吧?
“是的,掌人只穿白袍,几乎日日一换,所以那间屋子里大概有几万件。”女羌人眼中毫无颜色,机械的复述像是练习过的答案。
我冷哼一声,不能认同这种以浪费为基础的怪癖。
“那楼下的上了锁的房间呢?”难不成所有房间都放了这些无谓的东西?
“楼下有另外的人看管,我不是很清楚,您需要找到具体的负责人。”
“所以楼下的房间我也可以打开?”
“是的,掌人吩咐过,您可以随意打开任何一间房门。”
心中瞬间惊奇也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