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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太子折磨人真有一套,建元帝赏赐蒋重锦,蒋重锦遭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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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玄凌放下床帐,背着身子站在床边,冷冷下令:“出去!”

    听蓉掀开床帐,抬脚下了床,来到太子身旁,“殿下,奴婢不出去,奴婢想伺候您”

    说话时,听蓉双手抓住太子手臂。

    顿时,掌心感受到男人结实的手臂所拥有的力量。

    若是被这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拥抱

    “砰!”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这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狠狠甩在地上。

    “滚出去!”裴玄凌微微挪动脚步,换了个角度站着,继续背对着女人。

    “殿下,奴婢本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的通房宫女,如今奴婢这样做,何错之有?您为何要让奴婢出去?”

    听蓉跌坐在地,双眼无辜地望着太子。

    见听蓉不肯出去,裴玄凌直接冲着门外喊,“来人!”

    不多时,在外头守夜的黄得昌就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进来了。

    一看到屋里的场景,黄得昌立马就明白了,听蓉这是深夜爬床啊!

    黄得昌:“殿下有何吩咐?”

    裴玄凌:“速速将她叉出去!”

    于是,黄得昌让宫女给听蓉穿好衣服,将其带下去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裴玄凌和黄得昌了。

    裴玄凌在床边找了张椅子坐下,“叫人把榻上的锦被通通换掉,另外,往后没有孤的吩咐,再不许听蓉近身服侍孤,另外,你再多教她一些东宫规矩!”

    “是。”黄得昌立马叫了宫女进来换被子。

    听蓉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殿下不好处置。

    因为外头本就一直在传,殿下与皇后娘娘不是亲生母子,那些母慈子孝都是装的,其实两人私底下关系恶劣。

    另外,听蓉本就是通房宫女,要是因为想要侍寝被罚,传出去殿下有龙阳之好的谣言就坐实了。

    不过嘛,殿下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而那些所为的东宫规矩,便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次日清晨,天还不亮,在外头打地铺的黄得昌就起来了。

    他在小太监的伺候下洗漱后,就见听蓉提着个铜壶出门。

    “站住!”黄得昌叫住了听蓉。

    听蓉提着铜壶来到黄得昌面前,“黄公公有何吩咐?”

    “太子殿下说了,打今儿起,就不用你近身侍候了。”黄得昌挽着拂尘,“另外,上回咱家教你的那些规矩,我看你都学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再教你一些新的规矩了。”

    昨晚爬床没成功,听蓉面上讪讪的,“黄公公请说。”

    黄得昌:“如今天热,殿下喜欢吃冰饮,你每日要给殿下做些解渴的冰饮,且半个月内不许重复。”

    “再就是东宫里的冰盆,冰水需要的多,瞧着快没了的时候,你得提前去冰窖挑。”

    “殿下喜静,夏日那些蝉、蟋蟀、蝈蝈、青蛙叫个不停,导致殿下无法静心办公,还严重影响殿下睡眠,因此,你每日只要得空,就得在东宫捉这些个玩意儿”

    “”

    诸如此类的规矩,黄得昌一连说了十来条。

    先前听说太子喝茶只用露水泡茶,听蓉就觉得太子难伺候。

    如今听了黄得昌说的这些,只觉太子相当难伺候!

    抓蝉和青蛙,岂不是既得上树,还得下湖?

    而且,她昨晚才爬床,黄得昌今日就同她说这些。

    听蓉严重怀疑是太子想要累死她!

    太子折磨人真有一套,这么多条条框框,简直比打她板子还要痛苦!

    “黄公公,是不是我学了新的,之前那些便不用再做了?”

    黄得昌昂着下巴,“甭管以前学的,还是新学的,都得做!”

    听蓉:“那我如果忙不过来,可以有选择的干活吗?”

    “差事由不了你挑选,忙不过来你就想法子!”黄得昌睨了听蓉一眼,“你要牢记自个的身份,你是来东宫当宫女的,不是来当主子的!”

    这么多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呵,看你能坚持多久!

    “是”听蓉咬牙应下了。

    六月下旬,边关传来捷报,东梁国与西夏国的第一战,虽损失了两万羽林军,但好在打了胜仗,开了个好兆头!

    东梁和西夏两国交恶已久,肯定不是一场战争,或是一两个月就能彻底解决的。

    没个一年半载,这场战役恐难结束。

    当天,建元帝心情好,点名让蒋重锦去龙渊殿念书。

    这种时候,翰林院的官员都排着队,盼着去皇帝跟前当差。

    因为皇帝心情好,容易伺候,他们还容易得到赏赐。

    谁知皇帝点名蒋重锦,众人既失望又嫉妒。

    蒋重锦提着书篮去了龙渊殿,建元帝正坐矮案桌旁下棋,与建元帝下棋的是名中年道士。

    那道士穿着深蓝色的道袍,戴着黑色道士帽,手里挽着佛尘,与皇帝对弈。

    “微臣蒋重锦,参见皇上。”蒋重锦一进殿,便朝皇帝行了跪礼。

    “蒋爱卿来了?”建元帝同道士介绍了蒋重锦,“这就是朕和你说的,翰林院庶吉士蒋重锦,不但满腹文章,还颇懂玄学。”

    随后,建元帝还和蒋重锦介绍了道士,“这是贾道士。”

    蒋重锦听了后,朝贾道士作揖。

    贾道士微微颌首,眼神犀利地打量了蒋重锦几眼。

    紧接着,蒋重锦就在屋里念书,建元帝和贾道士继续下棋。

    期间,建元帝赢得多,贾道士只赢了一把。

    等到蒋重锦念了将近半个时辰,建元帝叫了停,“行了,蒋爱卿,今儿就念到这儿罢!”

    “是。”蒋重锦合上书,将书收进了书篮。

    “蔡玉春,把朕赏给蒋爱卿的东西拿给他吧。”建元帝下着棋,语气漫不经心。

    蒋重锦还不知怎么回事,蔡玉春就双手递给他一张官票,“蒋大人,这是皇上赏您的千两官票。”

    见那官票面额大,蒋重锦心中一惊,“无功不受禄,微臣不敢收。”

    “叫你收你便收着。”见蒋重锦一脸惶恐且拘谨,建元帝觉得好笑,“也不算无缘无故赏你,是你上次给军中算卦算得灵验,朕才赏你的。”

    今儿边关传来捷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蒋重锦给将士们算卦时所说的诗歌。

    尤其是那句“十万将士必大损”,这第一仗就损失两万大将,谁说不是大受损失呢?

    不过,好在打赢了就行!

    皇帝都这么说了,蒋重锦才受宠若惊地收下了官票,并行了叩拜大礼,“微臣谢皇上隆恩。”

    妻儿下个月就要来京城了,他近日在京中置办了宅子,却由于手头拘谨,一直没置办家具。

    如今有了这一千两官票,终于可以置办些像样的家具了。

    “行了,你且退下罢!”建元帝朝蒋重锦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蒋重锦同建元帝告辞,提着书蓝回到了翰林院,顿时就被同僚们给围住了。

    “蒋兄,恭喜啊,千两官票,这可是咱翰林院今年得到的最大赏赐了!”

    “边关打了胜仗,皇上为何赏赐你?”

    “这还用吗,我记得蒋兄是学过玄学的,肯定是蒋兄曾在皇上面前帮将士们算过卦。”

    “蒋兄,玄学容易学吗?不如你教教我呗?”

    如此云云

    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除了皇帝心情好会赏赐钱财,根本没有别的门道捞油水。

    可伴君如伴虎,皇帝要是心情不好,挨罚打板子,丢掉差事都是常有的事儿。

    如今皇帝赏赐蒋重锦千两官票,他们是既眼馋,又眼红,嫉妒得不行!

    嘁,若不是蒋重锦运气好,赶上皇上心情好的时候,能得到千两赏赐?

    就这种时候,随便换他们当中的一个去近侍天子,说不定也能捞到赏赐

    蒋重锦谢过同僚们的恭喜,“我不过是学了点皮毛罢了,诸位若是想学玄学,还是上玄门去学才是正经的。”

    他的玄学是祖父教的,祖父当时说了,不能外传。

    众人围着蒋重锦说话,无非就是想从他这学点玄学,或是打听怎样哄皇帝开心。

    奈何蒋重锦嘴巴严实,他们什么话都没套到,只得一哄而散。

    待人都散了后,试读学士走到蒋重锦面前,交给蒋重锦一张宣纸,“西部将士打了胜仗,这是皇上起草的圣旨,你精修一下,写到圣旨卷轴上。”

    蒋重锦点头应下了。

    试读学士:“这圣旨是皇上用来嘉奖边关将士的,届时要送到边关去的,你可得写好了,不得有误!”

    蒋重锦接过后,就回到自个的座位坐下。

    他先是精修了圣旨内容,接着在宣纸上誉录了一遍,最后才正式在圣旨上写字。

    近日太子让人给他传话,说是康王等人要害他。

    因此,他行事万分小心。

    写好圣旨后,蒋重锦不但自个检查了几遍,还让好几个同僚帮他检查了一番。

    确认无误后,他才交给了试读学士汪泰清。

    此时已是中午,蒋重锦去翰林院膳厅用了午膳。

    到了下午,蒋重锦在自个的座位看书,有同僚走到他面前,“蒋兄,外头有太监传话,说是皇上召你去龙渊殿。”

    皇上今儿已经召见过他一次了,如今居然又召见他?

    蒋重锦右眼突突地跳,跳得他心神不宁,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可知皇上突然召见我,所为何事?”

    同僚:“这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外头的太监吧。”

    蒋重锦点点头,就出去了。

    到了外头,他有心想问太监。

    可那带路的太监嘴唇紧闭,别说一句话都不透漏,便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待到了龙渊殿,就见殿中除了建元帝,还有掌院学士季景山,试读学士汪泰清。

    进殿后,蒋重锦直接朝建元帝行了礼。

    与以往不同,建元帝板着脸,没叫他起。

    “蒋重锦,本官叫你写个圣旨,连这你都写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汪泰清上来就是一句训斥,“简直给我们翰林院丢脸!”

    “那圣旨怎么了?”蒋重锦跪地问。

    “你自个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汪泰清吹胡子瞪眼,“当然是写了错字!”

    话毕,汪泰清让人把圣旨拿给蒋重锦看。

    蒋重锦手握明黄卷轴,低头检查了圣旨,而后抬头,诧异问:“这圣旨没问题啊?”

    “你看你,写了错字就算了,叫你检查还看不出问题,实在是粗心大意!”汪泰清看向那道圣旨,“你再好好看看圣旨上的‘胜’字,看看有无问题!”

    经汪泰清提醒,蒋重锦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才发现“十万羽林军旗开得胜”的“胜”字有问题,那月字旁里面多了一横。

    说是一横,其实就跟个小点似得。

    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样,这下发现问题所在了吧?”汪泰清说明严重性,“边关将士旗开得胜,皇上体恤将士们,下了这么一道嘉奖的圣旨,结果你写错了一个字,还写错了最关键的一个字。”

    “那‘胜’字多了一横,还是‘胜’字吗?本来挺喜庆的事儿,你却这般粗心大意,实在是晦气!”

    原本喜庆的一件事,若是写错了字,难免让人多想,觉得不吉利。

    “我没有写错!”蒋重锦朝建元帝说:“皇上,当时微臣写完后,一连检查了几遍,不可能有错字的。”

    汪泰清轻飘飘地说:“若是检查得不仔细,便是检查再多遍都没用,你刚进来时检查了一遍,还不是没发现问题所在?”

    “”那么一个小点,蒋重锦当时确实没留意,“‘胜’字我认得,不可能多添一横进去的。”

    他刚才不光检查了错字,还细细检查了卷轴,以及整篇圣旨上写的字体。

    起初他以为有人换了圣旨,但圣旨上确实是他的字迹,说明没被人掉包。

    除非这一点是有人在他写好后添上去的!

    “怎么着,白纸黑字在这,你还想赖账不成?”汪泰清转头对建元帝说:“皇上,蒋重锦未免太粗心了。”

    “反正他现在只是个庶吉士,也不是翰林院的正式官员,不如将他逐出翰林院,别再用他了,您看如何?”

    “”建元帝只是转头问季景山,“季爱卿,你意下如何?”

    “皇上,写字难免会出错,便是臣也有写错字的时候,”季景山看了蒋重锦一眼,“加之蒋重锦是头一次犯错,念在他是初犯,罚他一月俸禄便算了吧。”

    “倒是那圣旨,边关将士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甚是辛苦,咱不能送份有错字的圣旨过去,得找人另外拟份圣旨送去。”

    蒋重锦听太子的人说过,季景山是康王老丈人。

    而他入翰林院后一直被排挤,就是康王和季景山的意思。

    只是这老狐狸狡猾,故意帮他说话,做做样子。

    最后,再说些添油加醋的话。

    眼瞅着建元帝动了动嘴唇,就要下令,蒋重锦立马说:“皇上,当时不止微臣检查了几遍圣旨,微臣还邀请了好几名同僚帮忙检查,当时他们都说没问题后,微臣才上交给汪大人的。”

    当时拟好圣旨后,之所以让好几个同僚帮他检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圣旨出了问题,同僚们就可以出面替他作证。

    没想到,这圣旨还真的出了问题。

    建元帝眯紧眸子,“既如此,便把他们叫过来问话。”

    蒋重锦把那几个同僚的名字念了出来,就有太监去叫那几个翰林院官员了。

    一炷香后,那些人就被带进了龙渊殿。

    总共有六个证人,薛有才也在其中,他们一进来就朝建元帝行了礼。

    “臣等参见皇上。”

    “都起罢。”建元帝叫了起,并朝蔡玉春示意一眼。

    蔡玉春会意,同众人说清楚了事情缘由。

    末了,他问:“各位大人是否帮蒋重锦检查过圣旨?又是否确认圣旨无误?”

    “皇上,微臣当时确实帮蒋重锦检查过圣旨内容,可微臣也想不起来当时那个胜字有没有多一点”

    另一个庶吉士跟着附和:“微臣也记不太清了。”

    “那胜字只多了那么一小点,即便当时写错了,微臣也难以检查出来。”

    一连三个证人,全都在这和稀泥。

    他们既不帮蒋重锦作证,也不说蒋重锦写错了字,这样准不会惹一身臊。

    季大人不喜蒋重锦,导致翰林院众人排挤蒋重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季大人所为?他们可不敢坏了上峰们的好事!

    否则,他们在翰林院吃不了,兜着走!

    此刻,蒋重锦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三名证人,暗暗咬紧了牙关。

    这三个人,平时在翰林院对他还算是比较关照的。

    不曾想,他们全是伪装的,到了关键时刻,可算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共六个证人,其中三个证人都这样说了,基本局势已定。

    汪泰清用下巴指了指薛有才,“薛有才,你怎么说?”

    他早就听说了,后宫妃嫔们相见分外眼红。

    蒋重锦和薛有才的妹妹都是东宫妃嫔,想必这两个大舅哥也就表面和睦,私底下指定如何攀比,使绊子呢。

    那蒋重锦怕不是个傻的,找谁帮他检查不好,非要找薛有才。

    不说薛有才给蒋重锦泼脏水,只要薛有才和稀泥,就够蒋重锦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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