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无能为力
面前那些本来波澜不惊的调查员，看到徐书记也是微微变了下神色，但领头的调查员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徐书记，您误会了，我们手中可是拿着上级领导批准的调查函，这可不是假的。再说了，我们只是对杨厂长进行一些简单的检查和询问，并没有其他意图。您这么激动，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徐书记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作为厂里的一把手，平时将权力下放给杨志明，让他负责日常事务。但上级领导有任何指示都会先与他沟通，毕竟他才是厂里的核心人物。然而，今天发生的事竟然饶过了他，若不是杨志明打电话告知，他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位同志，我并非有意为难你们，而是作为红星轧钢厂的书记，我必须对厂里的每一个人负责。你们这样不打招呼就来查人，是否符合规矩呢？”徐书记语气严厉地说道。
“还是说，我这个书记在你们眼里面已经是不存在的是吧？难道我徐为民真的就这么一点面子都没有吗？”
徐为民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领头的调查员微微退后了一步，神色复杂。他心里明白，今天这一趟怕是不好走了。
今天他突然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让他调查红星轧钢厂最近新开的项目进展情况，他当时并没有很兴喜的就答应了下来，反而是心中一沉。
红星轧钢厂在整个四九城也是算知名企业，更是受工业部的直接管理。而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更是正厅级别的，之约他们只不过是调查科的一个小小的科长，左右也不过是副处级，他当时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果然面前的一幕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徐书记，难道上级开下来的调查函也不能让我们……”
后面的话，领头的调查员并没有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压力。
徐为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哼！上级的命令？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命令！如果是合理合法的，我自然会配合；但如果是有人故意刁难，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领头的调查员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徐书记，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按照规定办事，并没有任何恶意。请您相信我们的公正和专业。”
徐为民冷笑道：“公正？专业？这些都是空话！你们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领头的调查员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说清楚：“徐书记，我们接到举报，说红星轧钢厂的新项目存在一些问题，所以才来调查。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徐为民皱起眉头，问道：“什么问题？有证据吗？”
领头的调查员犹豫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徐为民：“这是举报信和相关证据，请您过目。”
徐为民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猛地将文件拍在桌子上，怒喝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领头的调查员连忙解释道：“徐书记，我们也知道这件事可能存在误会，但我们必须要核实清楚。毕竟，红星轧钢厂是一家重要的国有企业，我们不能忽视任何潜在的问题。”
徐为民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我要求你们必须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不得偏袒任何一方。否则，我会向上级反映你们的行为。”
领头的调查员点头表示同意：“徐书记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格按照程序办事，绝不会冤枉任何人。”
徐为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会议室。
领头的调查员绝不会冤枉任何人。”
徐为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会议室。
杨志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迅速地发生反转，甚至连向徐书记解释自己现状的机会都没有。
“杨厂长，既然徐书记已经同意让我们调查清楚，那么请问您现在是否愿意配合我们调查科呢？毕竟上级领导正在等待调查结果呢！”领头的调查科人员语气严肃地问道。他们原本以为徐书记会为难他们，但没想到他如此通情达理。
领头的人暗自庆幸，还好他们及时将所有相关资料都准备齐全了。
杨志明的脸色变得灰白，他明白今天没有人能够拯救自己。即使是他寄予厚望的徐书记，此刻也抛弃了他。
\"关于新成立的供销部门，我们工厂一直在积极配合。但是由于某些与计划不符的事情，导致我们的项目一直停滞在土地问题上。\" 杨志明声音低沉地说道。
领头的调查员眼神一凝，反问道：“杨厂长，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红星轧钢厂对这个项目的推进并不怎么理想，还有您所说的土地问题，清问是否上报给上级领导了？”
听到这话，杨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呆滞，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犀利地抓住了他话中的把柄。过了一会儿，杨厂长才反应过来，反驳道：“这位小同志，你不了解我们红星轧钢厂。我知道我们红星轧钢厂为了这个项目，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岂是你一句‘不怎么理想’就可以磨灭的！”
“那杨厂长是否已经在承认这个项目在您的带领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进展，甚至还故意隐瞒了这件事呢？”领头的调查员毫不畏惧地看着杨厂长，继续追问着。
杨厂长听后不禁冷笑一声，心想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竟敢质问他一个厅级干部，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们调查科非要这样写，那我也没有办法。”杨厂长皱起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正在旁边认真记录着对话笔录的调查员听到这句话，手中的笔突然停住了，不禁愣了一下。然而，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他迅速回过神来，快速地将这句话记在了本子上。
领头的调查员见无法再从杨厂长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便也不再追问。他心里明白，能让杨厂长配合调查已经算是给足了调查科的面子。
“杨厂长，既然您该说的都说了，那我们也就不继续打扰您了。以后如果还有需要，可能还会再来找您了解情况。”领头的调查员站起身来，客气地向杨厂长告别。
杨厂长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后，领头的调查员带领其他调查员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调查员们离去的背影，杨厂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按照常理来说，这次调查应该是对方派系精心策划的一步棋，但为何就这样轻易结束了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计划吗？
不过很快杨厂长就拨通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
“喂，老领导，是我杨志明，我这边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想跟您老汇报一下。”
说着，杨厂长又想继续说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电话对面直接冷冽的说道：
“现在什么事情你不用跟我说了，杨志明啊，杨志明，我说你什么好？当初把你调到这个红星轧钢厂当厂长，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飘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这个老领导，看来是你杨志明看不起我是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杨厂长的脸色微微巨变，他没有想到老领导居然会这么看他，心中顿时感到十分委屈和无奈。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尊敬这位老领导，并且对工作也是尽心尽力，但如今却被误解成这样，让他感到无比的冤枉。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不满和疑惑，杨厂长还是努力控制住情绪，试图解释道：“老领导，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您呢？只是最近厂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时疏忽没有及时向您汇报，这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可惜电话的另一头并没有听进杨厂长的解释，反而更加生气地说：“哼！你还敢狡辩！你知道吗？我刚刚接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要对你进行调查，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老领导便挂断了电话。此时，杨厂长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从高峰瞬间跌入谷底。他原本以为可以通过与老领导沟通解决问题，但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糟糕。他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而他却无能为力。
杨厂长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手中的听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疏忽导致了这场危机吗？如果当初他能够更加谨慎、更加果断地处理那些事情，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杨厂长深知自己必须面对现实，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决定主动出击，积极配合上级领导的调查，并尽最大努力澄清事实真相。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需要加强管理团队的建设，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以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厂长深知自己即将面临巨大的压力与挑战。然而，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总能找到突破口。毕竟，人生道路总是充满曲折与困境，但只要不轻易言弃，必然能够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此刻的他，只能默默地蜷缩在角落，独自舔舐着心灵的创伤，思索着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时间想起了叶文武。不知为何，以前对叶文武的轻视感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心中满是对叶文武的信任。他深信叶文武必定有能力化解当前的土地难题。
正当杨厂长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修复与叶文武的关系，并恳请对方帮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该死的杨志明，你竟然连烨哥都拖下了水！这么大的事，我现在对你所说的话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杨厂长刚拿起电话，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斥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一般。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杨厂长微微张了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深知自己的老领导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甚至可能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明白，无论怎样解释或辩解，都难以平息对方的怒火。
“老领导，这个事情我本来想刚刚跟您说的，我也希望老领导看在烨哥的面子上面，帮我一把。”杨厂长鼓起勇气，试图向对方求情，但声音却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电话对面冷哼了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轻蔑与失望。然而，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训斥以及嘲讽杨厂长，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志明啊，不是说我不想帮你，只是你这件事情做得太过分了。你没有按规定上报，如今连我这个位置都要受到影响了。而且你居然还说动了烨哥，这让我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
杨厂长面露愧色，默默地听着老领导的指责，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他知道这次事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不仅损害了个人声誉，还连累了他人。此刻，他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倒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的影响居然如此巨大。
可是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自己检讨的时候。
杨厂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向老领导汇报。在老领导的不断催促下，杨厂长这才有些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老领导也真是的，难道真的要我杨志明跟他一个小小的科员道歉，并且还要在厂里的广播里播放。”
想到老领导教给他的解决办法，杨厂长就气得直拍桌子。
他堂堂一个正厅级别的领导居然要给叶文武行道歉大礼，他杨志明实在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
“老领导，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杨厂长眉头紧皱，心里十分纠结。虽然他不想按照老领导说的去做，但他也明白，如果不这样做，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不过想到自己老领导最后的嘱咐，杨厂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罢了，为了烨哥的事情，我杨志明做一些牺牲又能怎样呢？毕竟烨哥也是因为我的事被牵连进来的。”
他下定决心，准备按照老领导的要求去做，哪怕会让自己难堪，也要尽力挽回局面。
。。。。。。
另一边，办公室里面，李副厂长面带笑容的听着王小天王干事所说的今天厂里发生的事情。
\"果然岳父办事就是那么利落，这么短的时间，你居然就完成了布局，我现在倒要看看他杨志明有什么方法能破解此局？\"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跟自己老丈人交谈的事情，然后今天早上就开始发起进攻了，就是红星轧钢厂的徐书记出面都没有用，他很难相信自己不能登上正厂长的这个位置。
\"小天，你去把叶文武叫过来，我有事情想询问一下他。\"
不过想起自己岳父交代的重要事情，李副厂长还是尽快的安排了起来，生怕叶文武到时候承受不住杨厂长的威望跟威胁，屈服于杨志明，到时候他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王小天听到厂长的吩咐后，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跑出办公室。他心里充满疑惑：叶文武究竟和厂长说了什么？为什么厂长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刚才，李副厂长虽然是在吩咐他，但王小天能明显感受到话语中的轻松意味。似乎李副厂长对叶文武的态度非常友好，甚至有些亲切。
王小天来到叶文武面前，恭敬地说道：“文武，厂长想请您过去一趟。”
他没有摆出任何架子，因为他深知如今的叶文武已非昔日可比。尽管不清楚叶文武与厂长之间的谈话内容，但他明白现在的叶文武地位已然不同。
叶文武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看着王小天的样子，再对比一下之前那位厂长的办事员的嚣张跋扈，真是天差地别！
叶文武心里琢磨着，这或许意味着他负责的事情在李副厂长那里办的差不多了。
\"李厂长，您叫我来是不是因为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呢？我们是否可以在明天将这个项目接手过来呢？\"
一见到李副厂长，叶文武直截了当地问道。
李副厂长听到叶文武的话，不禁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急切。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办成。
无奈之下，他只好沉下心来，慢慢地解释道：
\"我看你还在做梦吧！这种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如果我李志民有这样的本事，早就坐上了杨厂长的位置。\"
叶文武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解决的，他只不过是在装傻充愣而已。
“那李厂长这次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叶文武明知故问道。
听到叶文武这么直白的话，李副厂长翻了一个白眼给叶文武，心里暗暗想到：“你以为你多牛逼呀，怎么我一个厂长还叫不动你了不成？”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他现在还是指望着叶文武能帮他做事情。
“我把我的事情跟我后面的领导说了一遍，我先跟你提前打个招呼，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后面的领导并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所以他们也是希望你能再出一份计划书，更是把解决的方法写在里面。”李副厂长无奈地说道。
叶文武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心想：“这些人还真是天真啊！难道他们以为我会傻到把详细的计划和解决方案都写进去吗？那样岂不是让自己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李副厂长察觉到叶文武那充满质疑的目光，连忙解释道：“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才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呢！要知道，我可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再说了，他们已经调查过你的背景资料，发现现在的你与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们也无意去追究。”
听到这里，叶文武不禁心中一紧，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深入地调查了自己。尤其是提到自己与过去的巨大差异时，他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然而，幸运的是，李副厂长似乎并未对这件事过于纠缠不休。
叶文武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性，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他明白，面对这样一个精明且善于算计的对手，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没有将所有的牌都亮出来。否则，恐怕早就被对方吃得死死的了。
“厂长。如果是为了这个事情，我想我是不会把这个解决办法说出来的，毕竟这个是我现在手里面的唯一筹码。”
李副厂长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如果他是叶文武，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解决方法给说出来，尤其是现在项目还在杨厂长的手里，如果到时候泄露被对方听到了，那对他叶文武可是重大的打击。
李副厂长拍了拍叶文武的肩膀：“文武啊，我们都是一个厂里的人，大家都希望能把事情做好，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叶文武感激地看着李副厂长：“谢谢你，李副厂长。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我需要时间来思考和准备。”
李副厂长点点头：“好的，文武。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或者支持，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