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春秋篇轮回轨幻境
苏凡一睁开眼就在一处破败的庙里，旁边跟着一孩童，左右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模样。
苏凡伸手，仔细一看自己也才八岁的模样。
孩童焦急的看着苏凡冲他喊道：“蛇蛇。”
苏凡一脸懵的看着这半大孩子。
啥玩意？
蛇蛇？
什么鬼名字。
苏凡反问：“你叫什么”
那孩童也没回，“哇”的一声抱着他哭。口中还喊着：“蛇蛇你病糊涂了，连我都不记得了。”
苏凡没有办法只好承认对对对，病糊涂了。
哄了好半天小孩，小孩才一抽一啼的说自己叫狗蛋。
苏凡：“……”
好，可以肯定这货绝对不是洛祁寒。
苏凡在脑海里呼喊了几声，都不见小黑回应。心里纳闷，这个幻境应该是洛祁寒的执念化成的吧。一人一个，轮回轨这样做也算是公平。
两人是逃难出来的，原来村庄的村民因为大旱灾，都跟随其他村村民往南边王城处迁移。只是灾民太多又有流民作乱王城关了城门。
后来张榜公布又说北边灾情缓解了，让他们回去。
来时都是拖家带口，一路上两人的爹娘都病死了，就相继做伴。
好不容易熬到了王城，又封了城不让进。蛇蛇又病倒了，急的狗蛋团团转。又没钱请大夫，大家都往回走了。无人肯帮他们。
他只能求一位同村的好心人人把蛇蛇带回这个臭气熏天的破庙里先安置几天。不过现在总算是熬过了。
狗蛋摸出两个白面大馒头，上面有一点黑糊糊指印。狗蛋悄悄将馒头塞入苏凡怀里。苏凡很疑惑的看着狗蛋，这样的灾年，还有白面馒头，这实在太奢侈了。还是从一个和乞丐无疑的孩子身上。
苏凡：“你那里来的？”
苏凡以为狗蛋偷的，看了几处，都是旧伤或是轻微淤青没有大问题。
狗蛋：“李总兵府上在招人，5个白面大馒头呢，嘿嘿。我觉得划算就把自己卖了。多亏了白面大馒头，你昏睡了三天总算熬过来了。我奶奶以前说的对，白面馒头治百病。”
苏凡皱着眉头，小孩单纯，但是他可不是孩子。没人会要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
狗蛋：“剩下的这2块是我偷偷留的，你快些走，回去吧。我要走了，以后功什么成名了，我就来接你。”
苏凡：“你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狗蛋：“我去哪里做工，有我一口吃的。搜的臭的我们都吃过，我不怕吃苦。”
苏凡正欲说些什么，外头有个人喊了一句，狗蛋的眼眶就红了。
狗蛋：“蛇蛇，我走了啊。”
苏凡这个孩子的身体虚弱的厉害，两眼冒着金花，一直到狗蛋走了许久才掰了一小块馒头塞嘴里吃了起来。
缓过劲来的苏凡，觉得嘴里泛酸，比刚才还饿，两个馒头尽然被苏凡一扫而光。撑到了的苏凡，满意的打了个嗝儿。
接下来，当然是去找狗蛋了，怎么能真的放心留狗蛋一个人，自己跑回去。何况来时路上就是到处是死人，就差人吃人了。回去，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干什么。
不是苏凡非要把人心想的如此坏，现在十灾年，善人或许真有，但是留个心眼总不会错。
紧闭的王城外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旁边跟着两个拿枪的军士，看来这个白胡子老头不是一般人啊。
白胡子老头的对面站着一溜烟的笔直长队。
苏凡正欲走进了瞧就被其中一位背后背着□□的军士推倒。
军士凶狠吼着苏凡：“排队去，臭死了。”
军士厌恶的皱着眉头。
苏凡也不知道什么，但是见都在排队也跟着排队去了。
排队的都是些孩子，少年。
从身高看来，最大的也不过16。排了大半日，苏凡才走近了瞧见。不知何时之前推自己的军士给那白胡子老头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把椅子坐着。
白胡子老头身后站着的孩子，脸上都白净不少，显然是擦过的。苏凡连忙也把自己的脸胡乱抹了两下，没镜子也不知道干净了没有。
看到自己的手苏白多少有些气馁。这要擦的干净不越描越黑也是有点不可能啊。
那些选出来的，男孩们长得一般高矮胖瘦的都有，女孩们倒是个个标致。也不知道那白胡子老头选人的标准。
一直轮到了苏凡，白胡子老头眼都没抬，指了一旁已经漆黑一通的水。
苏凡马上懂起了，也顾不得脏，这副身体的鼻子几乎免疫了这种恶臭的气味。
撩起几捧水花，苏凡洗干净了脸。
白胡子老头上下瞧了一眼苏凡开口问：“男娃子，还是女娃子？”
苏凡：“男的。”
白胡子老头又打开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一副画，苏凡看不到画的啥。
白胡子老头：“过来吧。”
苏凡听话的去了白胡子老头身后，乖巧站着。
对面排长队的无不羡慕的看着苏凡。
老头又看了几个，皆不太满意。太阳渐渐下了下了山。
白胡子老头起身。
旁边跟着军士无不点头哈腰起来恭维着：“王伯您小心。”
白胡子老头笑呵呵的摸了摸胡须道：“军爷无需客气，我就是一府上管事的。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我再来。”
军士哪里敢得罪李家的人，叫人开了城门放王伯带着叫花子一样的几个人进了王城。
远处一名新上任的军士奇怪的问长官：“三太子府上选这么多小孩做什么？”
那军衔稍微大一点的军士粗声粗气的赶走了还不愿意走的小叫花子后才小声回了句：“三太子最近兴起了狩猎。”
这年轻的军士不明所以的想了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浑身一哆嗦，不敢在细想下去。
一众人被分成了两波，女孩子东院，男孩子西院。
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最后那白胡子老头最后看了眼苏凡，思虑了好一会儿，纠结中让苏凡去了东院。
苏凡问了一句为什么，也没人回他。
东院的人都穿的青蓝色的衣服，西院的人穿的一律都是白色的。
苏凡晚了一天才等来了换洗的衣服，因为东院管事的没想到居然来了位男娃。伙食也不错一日三餐都有一个白面馒头。
三天后众人被带去了大庄园，庄园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连着森林。
几位骑马装束的男子手里拿着弓箭在一旁射着远处的靶心，其中有一位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被其他几位簇拥着。就簇拥着的那位少年装束同旁边的有些不一样，似乎更为华丽。
那少年勒了缰绳走了过来，王伯行礼。
王伯：“少爷。”
被叫少爷的少年没有理会王伯，只是看了眼王伯身后的孩童们后，咧开嘴同旁边人嬉笑说：“开胃菜到了。”
少年说完后，周围一样差不多大的少年们跟着起哄起来，不知谁还喊了一句。
“三太子给我们起个头吧。”
这句话显然是有奉承的行为。
苏凡内心唾弃一句，狗腿子。
富人权贵们还在嬉笑起哄玩闹中，可是苏凡却预感不妙起来。
王伯将衣服颜色不同者分开，让人把穿着白色衣服的孩童赶到草地上去。
苏凡自然没有懵懂孩子的无知，到现在他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苏凡：“跑！快跑。”
刚搭上弓箭的三太子，被苏凡的喊声吸引到了。显然惹到了三太子。三太子皱眉。凶狠的看了眼苏凡后，先是一愣。接着有些古怪的打量了亮眼后。不屑的咧嘴一笑将箭射向了，站在草坪中央还没反应过来的孩童们。
像是偏要射给苏凡看一样。
一箭正中其中一位孩童，献血染的白衣十分显眼刺目。原来白衣是这个意思。
旁边的孩子顿时哭闹和惊恐声咋起。
好些年幼的吓尿了裤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或是跪倒在地。
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明白了处境。也都跑了起来。不少的纷纷效仿朝着森林跑去。
苏凡的声音被周围女孩子的哭喊声掩盖了下去，女孩们有些想要跑，都被抓了回来。不少大一点的女孩都怕下一批就是她们哭做一团。
只有苏凡眸色陷入了沉思。
或许他们下场比这些白衣服的孩童更惨呢。他们都是根据画像来选的，自然有其他作用。未知的恐惧不好的预感，告诉苏凡。他们或许更悲惨。
那几位骑马的少年，一窝蜂的都追了出去玩。
只有“三太子”骑在马上指了指苏凡。
苏凡被一旁的仆役单独提了出来，丢在草坪上。
苏凡挣扎起身仰望着这身穿华服的少年。
三太子：“你的眼睛但是不错，翠绿色的。”
苏凡等在着少年的下文。
三太子：“挖下来放入特制的瓶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苏凡看着眼前的少年，长得这样人畜无害，话却格外狠毒。
苏凡知道这个草坪周围没什么人，也就三四个看起来是仆役的人。苏凡将藏在手里的绣花针，眼疾手快的扎入白马的眼里，白马吃痛受惊将少年甩了下来。
来时府上查的十分严苛，这绣花针还是他偷偷拿的。
苏凡尽全力跑着，看守女孩子们的守卫却没有过来的意思。苏凡快还是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骚乱很快平息。
苏凡这才看到四周原来还有一层护卫。只是隐藏了起来。
本想制造骚乱让那些孩子能跑几个是几个的，看来泡汤了。
苏凡被身后的人压着头，按在地上，脸都被压变形了。那些人丝毫不会因为孩子就手软，显然是常见这种事情。
三太子踹了一脚扶自己的仆人，拍了拍尘土。
三太子：“你倒是不怕死。好的很。”
苏凡：“……”
三太子：“有点意思，别死太快，不然接下来就扫兴了。”
王伯让人把苏凡带了下去，一间特质的囚牢展现出来。
苏凡被推了进去，囚牢被锁上之后，四周爬满了锐利的铁棘，让里面的人不能站的太直，也不能坐下休息。否则就会被刺破皮深入血肉里。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这具孩童的身体到了极限。苏凡刚伸出手想抓住囚牢的铁栏，借助一块空出的位置休息会。旁边的铁棘快速的蠕动起来，划破了孩童的手，苏凡吃痛的收回了手。
什么东西居然会动？还是有人操控？
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有生命的样子。
空间比刚才更小了一些，脖子都不能轻易扭动了，也就是说，这个牢笼是蟒蛇的定律吗？如同有想要动的想法，空间就会越小？
三太子来的时候，苏凡的双手抓在铁杆的铁棘上，铁棘刺穿血肉，滴着血。
幼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小脸苍白留着冷汗。
三太子：“可知道错了我的奴隶？”
苏凡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后背已经多处被那铁棘刺入血肉里了，双腿完全看着毅力撑着的，微微颤抖显示了力不从心。
苏凡只得点了点头。
三太子：“放他出来吧，给我养好了。让我想想在玩点其他什么比较好呢？”
三太子边说边离开了潮湿单位囚牢之地。
周边人将机关解了，打开牢笼放苏凡出来。
准确的说，苏凡是被拖出来的。
三太子走的时候看也没看一眼。
之后在见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苏凡跪着，三太子手里把玩着一个瓶子，瓶子里放着白色的粉末，瓶身上没写是什么，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太子：“这玩意我以前也吃过，你也来试试。”
苏凡：“这是什么？啊~”
苏凡膝盖被重重的踢了一脚跪倒在地，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踹他的正是王伯。
王伯：“主人问话，你只有回的权利。多余的不能在答。”
三太子悠闲的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地上难受的人儿，半点获得他关注都不值得。
王伯拿过小瓶，递给一旁的仆人。
仆人正准备强硬喂苏凡吃下时，苏凡伸手。
苏凡：“我自己来。”
因为是幻境，追究也没有意义。
逆来顺受也是他的强项。
仆人看了眼王伯，王伯点头。苏凡自觉的吃下了小瓶里的粉末。
药物里带来一种强烈的快感，让人前所未有的兴奋。
三太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兴趣的观赏着孩童似痛苦的表情。
三太子：“用注射器稀释掉直接注入血液里怎么样？”
王伯：“药物过量，会导致立刻心脏骤停。”
王伯的语气，冷漠。仅仅是陈诉一个事实。
三太子：“没意思。这个药三次才会成瘾是吗？那就等他上瘾了之后，在带他来见我。”
三太子回到了书房，地板上孤零零的只躺着苏凡一个人。
苏凡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每个毛孔神经似乎都要炸裂一般。
苏凡难耐的在地上打滚着，眼里冲刺着血丝。
苏凡：“给我药！药！”
苏凡发了疯的扑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可是再怎么发狂，压制他的人都毫不费力。苏凡踢打撕咬着身旁的压制他的人，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满脑子都只有药。
军官鲁特：“少爷，这小子有点血性，不如给了我。”
三太子慢条斯理的把药倒在地上，在烈性药物面前人性，尊严都是这样脆弱。
三太子：“我还没玩腻呢。”
门外响起了三声敲门声，传来王伯声音。
王伯：“少爷，索菲娜小姐来访。”
鲁特感觉了手里的苏凡乖巧了不少，松开了钳制的手。
鲁特：“少爷好好陪索菲娜小姐，索菲娜小姐未来一定是为好妻子。”
三太子：“自然，无法照顾好未婚妻是人，是废物。”
苏凡罕见的听见眼前这个少年，语气这般温柔。不过这都同他没有关系，这个药物成瘾率极高，基本三次足以让人崩溃。
三太子：“带他下去吧，别吓到了索菲娜。”
苏凡在这里待了不过短短几个月，一同进府和后来的孩子，在也没见过一个。
或许活下来的，只剩他一个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整整过去了十年。
就算是幻境这个时间流逝也让人找不出问题。
苏凡在药物成瘾的控制下，只得做小伏低起来。逆来顺受，被磨平了棱角的苏凡已经提不起三太子的兴趣，只是还没有自杀便被三太子随行带在了身侧。
三太子：“这茶你想烫死我？”
微烫的茶将苏凡从头泼了一声。可是苏凡却和平常一样，习以为常弯下了腰致歉。
苏凡：“是我的失误，我马上去重新泡一杯。”
三太子：“送去游乐场。”
苏凡：“是。”
这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这次出来三太子只带了寥寥几个人。苏凡就在其中。
十年时间过去，三太子还是同十年前一样，看起来才十六岁左右。而苏凡却19了，还差几个月就成年了。
苏凡重新去泡了一杯，还另外准备了放了糖块的牛奶推着餐车，从密道电梯进入了地下游园。
这个地下游乐园可不起来有什么旋转木马，而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赌场。只要想的到的，这里都可以拿来赌。
性命，或者财富。男人或者女人。
透明的包房里面，三太子一副百般无聊的看着台下的拳击手，另一方一直被动挨打没有还手。
苏凡：“您的红茶。”
三太子：“我突然不想喝了。”
苏凡没有丝毫表现出诧异，或者愤怒。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牛奶，重新端了过来。
苏凡：“牛奶也为您准备好了，三分糖。”
三太子：“不要一副很懂我的样子。”
三太子看也没看苏凡，又加了三块方糖在牛奶里，满意的喝了起来。
苏凡现在一旁望着场下，这玻璃里面看的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里面。两位拳击手的主人在下面玩着扑克，赢家的拳击手可以攻击对方任意部位。
而那位一直赢的拳击手一直对着对方头部攻击。那摇摇欲坠的大汉，让人不忍直视。
三太子：“你想下去玩玩？”
苏凡知道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三太子也不是真的在问他的想法。果然三太子喝完了最后一口就带着苏凡进了赌场。
被三太子带着来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在只带了一个人的情况，这说明如果不是赌钱那么筹码就会是他身体的某处或者是性命。
三太子走到了一处牌桌上，苏凡站在身侧。对面是一位中年男子，风度翩翩。
中年男子看了苏凡一眼，有些许惊艳。
对方提出了赌注，眼睛。
苏凡内心都在骂娘了，表面上还假装维持着。
三太子：“可以。”
苏凡看着打量自己的三太子，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这个人不会故意输掉让人挖掉自己眼睛吧。
第一局，输了。
苏凡嘴角都快控制不住了，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吧。
第二局险胜。
苏凡微微好受了一点。
第三局，稳稳的赢了。
苏凡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自己的眼睛。就算是幻境被挖了也还是会痛的。
三太子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位胖胖的男人上来寒暄了几句，并不时的看了看苏凡几眼。
这次玩的是骰子。
比大小。五局三胜制，不少围观过来的人都在开始窃窃私语。
路人a：这是三太子吧？
路人b：不过就是女王养的狗。人前恭维称一句三太子，其实跟李家没半毛钱关系。
路人c：就算是狗，别人也是猎狗。心狠手辣，黑吃黑出了名的。连轼父都做得出来。
苏凡站的靠后，听后面的窃窃私语正得劲的时候，就对上了三太子回头的目光。
三太子咧开嘴无声的对着苏凡说了几个字。
三太子：你死定了。
苏凡正想解释就听见三太子选了小。
“最后一局三太子不慎重些？”
对方有些犹豫的打哈哈起来。
三太子：“让你的，开吧。”
骰桶一开果然是大，苏凡脸色一愣。
他们赌的什么？刚才听后面八卦完全没注意。但是显然肯定和自己有关。
三太子：“听说他府上长的稍微清秀好看些的男人，都被他玩死了。好好享受吧。”
三太子语气幸灾乐祸的成分不用仔细听，都听得出来。
苏凡：“或许我服侍的好，在也不缺药了呢。”
三太子冷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回了一句。
三太子：“恐怕他舍不得花重金去给你买这等禁药。”
三太子在那位胖胖男人恭维中离开了，胖胖的男人走到了苏凡身边，苏凡没有丝毫厌恶不自在，脸不红心不跳的微微一笑。
苏凡：“主人。”
那胖胖的男人被这一笑迷的五迷三道的，抓着苏凡的手往出口走去，身后紧跟着两个仆人。
苏凡来时走的vlp通道，走时换了个主人自然走普通出入口。
苏凡是第二天午后被送回来的，三太子看着容光焕发的苏凡，倒是有些意外。
三太子：“你总是让我挺意外的。我以为你至少现在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苏凡：“您怎么会认为我不是呢？”
三太子脸色不太好，冷冷一笑伸手将苏凡带近了积分。衣衫被扯开，扣子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皮肤上既然什么痕迹都没有。
三太子：“你怎么做到的？”
苏凡：“或许是因为您的庇佑。”
三太子见苏凡不在说，哼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几天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为三太子送来“礼物”。一个个都是清秀可人十三十四的少年。
王伯很是不解，他家少爷并不好男风啊？都一一回绝了，可是这些人还不死心，又开始送二十岁出头的男人过来。
？？？
王伯无奈，派人出去询问了一番。原来外头有都在传，听闻三太子金屋藏娇养了一个男人。这好男风的话就此私下传开了。
人多口杂一时间就说不明白，也不可能让三太子来个自证清白。
后来愈演愈烈，就是府中上下都窃窃私语讨论。
三太子翘着二郎腿，看着被王伯带来的苏凡。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个可恶的奴隶是怎么脱身的了。
三太子：“我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自作聪明？”
苏凡：“我可没说过什么让别人误会的话，只是有些人心思重喜欢乱想。”
苏凡这话半真半假，他当然说了一些看似正常却耐人寻味的话。只是那人多心，以为自己是三太子养在身边的，哪里敢动他。
三太子：“以前你也是这样，人心这种东西都是你玩剩下的。”
苏凡：“您说什么？”
苏凡不明白三太子的话，这话像是同他说又不像是同他在说。
王伯：“该怎么处罚？”
三太子：“丢入虫池吧。听天由命。”
虫池，顾名思义。是一种实验室特别研制的一种细小的昆虫。这虫一旦虫王认主，那么这虫就相当于全部听人差遣。
听天由命是说不过去的，完全看主人心情。
心情好还能留个全尸，心情不好钻入体内，基本就是撕心裂肺，活活痛死。
苏凡被王伯带到一处密室，这个密室像个游泳馆一样，只是水都是漆黑一片。再仔细一看，其实根本不是水，而是虫，数量太多看起来像是海潮一样。
苏凡并不惧怕昆虫，但是这具身子显然是极怕的。就像怕三太子一样，成了本能。人如果怕一样东西，就会反抗。但是每次反抗都会还来惩罚，反抗的多厉害惩罚就多厉害。时间就了，再厉害的人，就算是将军，心智也会动摇。
这种手段苏凡不知道见过多少。
王伯退了出去，关上了大门。仿佛的了什么命令，黑色的潮水，溢出了水池，朝着苏凡而去，退无可退的时候，苏凡闭上了眼。
三天以后，王伯打算来收尸。什么样的惨状王伯都有预料。但是大门一开，一个完完整整的苏凡走了出来。
苏凡：“没什么事，我回房休息了。”
苏凡跟王伯插肩而过，回了自己的下房。
王伯依旧还是在目瞪口呆，语气说是以前的小奴隶，但是这次却明显不一样了。好像更瘦了？
因为过于震惊，王伯没有仔细看到，其实漆黑的水池地下，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早就被蚕食的快没了。
苏凡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具体什么原因的话，就像是一直被什么束缚着，但是突然枷锁没了。
系统小黑惊魂未定的在一旁哭诉着，没有苏凡的遭遇。
苏凡：【说正事吧，这个幻境怎么回事？】
小黑：【呜呜~~那个虫池也太吓人了吧。呜呜~~】
苏凡：【快找到洛祁寒，看看这个幻境里他的执念是什么？】
小黑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慢吞吞的调出资料。
小黑：【这个幻境是洛祁寒的某一个前世，我传讯给主脑了。查出了，其实李总兵家的三公子就是洛祁寒。就是现在的三太子。三太子幼年时期，单纯善良，同龙族交好。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太子性格突变。弑父未成功，后来还屠杀了龙族。导致龙族彻底灭族。】
苏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虽然分裂了一个新身体？？】
小黑：【你那不是分裂。这个孩子的身体的确是凡人，但是身体里原本住着的是】
苏凡：【什么鬼，你说我身体里住着一个东西，还是我住在了一个凡人身体里？】
小黑：【幻境里，如果你的身份是龙族的话。那么就是你借住在凡人身体里。而虫池凡人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的，龙族本就身体强悍，能撑过也说的过去。】
苏凡：【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小黑：【你没发现，你现在是个女人吗？】
苏凡一愣，脱了衣服，又赶紧合拢了。
靠，真的变成了女人。
不对，我本来就是女的。只是这个幻境里的蛇蛇是男的。
小黑：【看来应该是条雌龙。】
苏凡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根据现有情报来看，这要是被三太子发现了，抽筋扒皮，这是跑不掉了。
苏凡连夜带着东西跑了，新身体虽然变成了一个营养不良的女人，但是身手却意外的矫捷。
只是在好的身手，在智能天网下面也是无处遁形。
谁能告诉苏凡，这个世界怎么会科技发展的如此快。
被一堆人围着的苏凡，再一次被带到了三太子面前，只是王伯显然看苏凡的眼光不一样了。
就连三太子都扫了一眼苏凡的胸，咧嘴残忍一笑。只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三太子：“你醒的比我预料的要早，看来醒的太早，发育不好。角都没长起来。”
苏凡一愣，这要怎么回。她一来这个幻境就有自己的意识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
苏凡：“您说什么？”
三太子一个眼神，王伯识趣的下去了。
三太子：“也对，现在的你，如同新生婴儿，对以前做过的事情肯定不记得了。不过”
苏凡：“”
三太子：“我可以告诉你，你以前做了些什么。”
苏凡：“行，那你说吧。”
苏凡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三太子。
三太子：“哼。你就是一个不折手段的女人。装做单纯，不韵世事。让人放下戒心，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他人死活。”
苏凡：“哦~你是说，我利用了你？最后差点害死你？”
苏凡对自己这个翻译，满分。
三太子：“是啊，凡人的生命，龙族四公主向来不曾放在眼里过。”
得到了关键的线索，苏凡对着小黑催促去查。
小黑：【这种事情需要时间，虽然问题不大，但是起码也要一天。你坚持住啊。】
苏凡：【好。我坚持坚持。】
苏凡：“公主？既然我曾经是公主，那为什么要和凡人有过多交流呢？你自己都说了我不会把凡人放在眼里，又怎么会”
苏凡没说完就被三太子故意松手掉落在地上的茶杯给惊了一下，没敢在继续问下去。
三太子：“为了什么？你问我？你不是应该问你自己？而且。我为什么需要知道？那是你的事情。欺负我的，我都会送他们下地狱。包括你。”
三太子看着滚动的杯子，最后停落在苏凡脚边。
柔弱的少女，表情茫然眼神无助湿漉漉的分外像极了两人第一次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被人追杀。
本以为救的是天使，没想到却是农夫与蛇。
思绪飞起又想起了一些小事。直到被王伯打断。三太子才回过神。
苏凡：“……”
三太子：“不过暂时我还不会杀你。索菲娜陷入了沉睡，她需要你的护心鳞。否则就会一直在人类身体里休眠至死。如果你配合，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以前的事，我也既往不咎了。”
苏凡心里默默的吐槽，和着你都把我弄死了，还既往不咎。我还得谢谢你？
不过吐槽归吐槽，毕竟是幻境，苏凡也不想计较这些事儿。
苏凡：“什么护心鳞？”
苏凡有些莫名其妙的反问，模样甚是无辜。
三太子心神一荡，竟然笑出了声。
三太子：“就是这种样子，单纯又无害。却做着最恶毒的事情。连杀害自己亲姐姐，也可以理直气壮。为了目的不折手段。”
三太子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这样的说辞去控诉别人。
可是就是这个女人，才害他变成了如此。变得和她一样。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憎恶的人。
苏凡：“我会配合你的。你说的，我都记不得了。但是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些，死有余辜。我不会怨你。”
三太子冷冷一哼，让人把苏凡带了下去。
这个女人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苏凡被带入了一个潮湿的地下室，里面全是为龙族打造的，十分牢固的囚牢。
苏凡等了三日，才等会小黑的消息。
苏凡：“说好的一日就行，我可是等了你三天。”
小黑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才说了起来。
小黑：“世人都知龙族三公主，聪慧与美貌并存。那里知道龙族其实后来还有个私生女四公主。”
苏凡：“什么？你怎么了，表情跟我死了一样。”
小黑：“你这次的转世可是异常的苦，上一代的恩怨，波及到了下一代。这幻境里的是你某一个前生。你之所以没有被这个幻境影响，只有一种可能。这一世你没有任何留念。这一世你是龙王的私生女，身份卑微的私生女血统不纯。龙王根本不想管你，让你自生自灭。
后来没有办法把你认了回来，因为你娘身份不高。认回来了，和其他龙子龙孙差别也很大。也没有没有对外宣称过。龙王把护心鳞传给了三公主，你正是为了这东西杀了你名义上的这个姐姐。不过你和哪吒的这段倒是怎么都查不出来。看来对主线影响应该不大所以才查不出来。不过这一世你的性格就是心狠手辣，三公主是唯一一位把你当妹妹看的人，你都下的去杀手。我看哪吒说的，十有八九是真事了。”
小黑看着陷入沉思的苏凡，也同样苦恼了起来。这局面很难皆大欢喜啊。
苏凡：“他是哪吒？李哪吒？我的妈呀！我就说李府三太子，怎么感觉有点像什么东西。”
小黑无语，没想到苏凡现在的情况还能想这些。让那个小黑吃惊的是苏凡的关注点。这关注点真是新奇。
小黑：“你跟他身边这些年，不知道他叫什么？”
苏凡无辜的摇摇头，没人敢叫他名字啊。
而且连个他家人都没看到过。
小黑：“护心鳞是逆鳞加强版。原定你应该一年后才会醒来，但是你现在被迫提前了。你的饭食里面他们给你用了药。催化剂，消耗自身生命，拔苗助长。所以你应该一个月就会长出护心鳞。护心鳞会强化逆鳞，和逆鳞合二为一。失去护心鳞就是失去逆鳞。龙族失去逆鳞必死。”
苏凡听了这些，幻境里生死于她。都没有什么变化，她欣然接受了。
说实话一个从小都没有被善待过的长大的孩子。天真无邪只能是装的，那么把无辜的人都拖入无尽深渊里的“自己”这样死去也是一个交代。
因果循环而已。
苏凡的乖巧和配合，因为走出困境的最大可能就是自己的死亡。平息了哪吒的怨气或许这个幻境就破了。
然而苏凡的听话，和气定神闲。让哪吒很是诧异，还命人增加防护。
哪吒完全不会去相信这个慷慨赴死的女人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那么只有一切都是她为了逃跑做出的计谋。才合情合理一些。
直到苏凡护心鳞长出来的时候，哪吒看着眼前依旧沉着冷静乖巧异常的女人，第一次有了陌生感。
苏凡头上是一对小巧的白色龙角，她还是只幼龙。
苏凡：“让他们都出去吧，你来就好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苏凡的确没有，在大庭广众脱衣服的癖好。
听说护心鳞取下来，等同挖心。
哪吒抿着嘴，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他在，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样他都不怕。
两人心思各异。都互相警惕而不相信对方。
苏凡看了眼未动的哪吒，横着躺下了，头上的灯晃的人有些不舒服。
苏凡：“能打麻药吗？我怕疼。”
许久都没有见人动，苏凡小声的询问着。语气又软又糯。
哪吒：“……”
苏凡：“挖心的疼痛，本能自然是反抗。还是注射些药物好。”
这令人窒息的安静，苏凡更像是自说自话，对方似乎丝毫没有回复的意思。
哪吒：“龙族血脉，对所有现有药物都会免疫。”
或许是知道苏凡无力回天，或许是有了一丝念旧的心软。哪吒，好心的解答了起来。
苏凡解开了几颗扣子，她的手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几颗扣子硬是解了一盏茶的时间。
苏凡：“不好意思。”
第一次，有点害怕也正常。苏凡心里默默补充着后一句话。
哪吒手里什么都没有拿，只是看着脸色苍白假装镇定的苏凡。神色莫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苏凡：“你轻点……不……快点。这样少遭罪。”
苏凡语气轻柔，却无比认真。眼里一半是未知疼痛的害怕，一半是释然。
哪吒：“为什么？当年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哪吒问出了自己埋藏在心底里的疑问。那个时候明明他们很好，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为什么她突然想让我死。
苏凡自然也是不明白的，但是想起小黑的话，回了一句。
苏凡：“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可以回答你。我从小就注定无法做一个好人，好人和坏人在活下去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救赎不了任何人。我只会为了自己的生死，拉无数人下地狱。别人死，总好过我自己去死。”
苏凡对于所做的事算是供认不讳了。这样做也是为了符合人设。
她不想两人到了如此地步，还要去纠结以前的事。以前的事指不定还根本就没误会，就是单纯的生存问题。纠结和追溯也只是徒留悲伤罢了。
就算当年的事情是有理由，有无奈，都过去了。
结束是最好的。不是所有的误会或是过去都能被解开或者谅解。让双方都放下，何尝不是解脱。
取出护心鳞的过程有多痛苏凡不能活多形容，因为那剧烈的疼痛虽然只有一下，但是她直接给痛晕厥了过去。
而闭上眼的她，开始神智不清起来，身上只盖着一层单薄的披风。苏凡知道过不了多久，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她就会因为生命流逝过快而死。
哪吒手里拿着的是一片带血闪着光的鳞片，鳞片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粉嫩的肤白色，显示这还是从一头幼龙身上，残忍撕扯下来的。
哪吒没有回头的，开始往回走。旁边跟着的人叫了几句，哪吒都没有反应。
只有王伯注意到了哪吒身上的白色绒毛披风没了。
哪吒：“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