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仙，春秋篇
墨华基本功还算扎实，除了每日去上课，回来也十分刻苦。
省心，真是个好孩子啊~
苏凡很少去看墨华，怕反而打扰到了他。
而洛祁寒的基本功简直是一塌糊涂，基本上都没有练到点子上，苏凡只能全天把他留在春涧居进行酷似“体罚”的训练。
原主苏凡只教徒弟从不解释，就算她想心软……也怕反而害了洛祁寒啊。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怕破坏命运线，轻则死命运线主人，重则蝴蝶效应死一堆人。这些便会牵扯出无穷无尽的因果关系。
苏凡也不解释，手里拽着一本书面无题字的话本瞧着津津有味。
小黑在一旁跟着看了半响，默默开启了吐槽模式。
小黑：“这妖精莫不是傻的？”
小黑：“这兔妖怎么不喜欢她同族，非要喜欢一个书生？”
小黑：“哎呀，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了。这书生也忒忘恩负义了。”
苏凡听着小黑的吐槽在看着这毫无新意的话本，心情觉得甚是愉悦。
苏凡：“看不进去，你还看的津津有味？”
若是能吃上一些点心就更好了，只是她如今为了形象可不能崩了人设。
洛祁寒：“师尊，弟子回来了。”
苏凡被洛祁寒这样一喊，小心肝一颤，面上却稳入泰山。
淡定放下书，装作高深的样子，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去休息了。
洛祁寒看着苏凡不说一语的样子，跟着一颤。像是接下来的事情积极不愿意想去却无可奈何。
只能行过弟子礼之后，回去拿衣衫去后山泡冷泉。虽然冷泉可以治愈外伤，但是实在太痛，如同断骨重铸。那种彻骨的寒冷刺痛他不想体会。
洛祁寒：“师尊……弟子……”
苏凡没想到洛祁寒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没走，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莫不是又想说想跟墨华一样去听课修炼？
苏凡：“时候未到，下去吧。”
洛祁寒脸色苍白了几个度，苏凡一个不忍心准备宽慰几句时，洛祁寒收起了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匆匆走了。显然不想在多停留一刻，反正也是无用之功。
苏凡有些疑惑，难道就这么心急想去听课？还是自己定的训练太过魔鬼了，吓到他了？不然洛祁寒怎么每每回来都带着混身的伤。
苏凡：“小黑你不是说，这个训练量是针对洛祁寒量身定制算出来的吗？怎么他每次都混身都是伤，虽然我看不见但是鼻子灵敏他受了不少皮外伤。”
系统乘着没人，化出了实体小黑蛇卷缩在一旁，甩了甩尾巴不开心回道“我怎么会出错！在庞大的计算我都能精准核算出来。肯定是洛祁寒加了训练时长。不过第二天不是照样活蹦乱跳吗，死不了。我们来继续看吧，我想看看那兔妖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苏凡也没在继续纠结，只当洛祁寒胜负心强不想落后墨华太多，想早早去修习道法。所以每日体修过于刻苦。
安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墨华早已经去问道阁选了合适自己的道。
而洛祁寒才被苏凡允许可以出春涧居去正常听课，只是每日晨起比别人依旧多了一些体力上的训练。
洛祁寒这一走，就不用每日来跟苏凡请示，苏凡一时间也觉得春涧局冷清了不少。
今日算起来正好轮到他授课，平时苏凡本人肯定是不去的。但是她不是真的苏凡，实在耐不足无聊寂寞啊。
苏凡原本之前就打算去学堂看一看平日长老们的授课，后来允来一说苏凡其实也是要授课的，只是经常缺席授业，不过一年到头总共也就一次。掌门都不追究，也就没人追究了。
毕竟长期授课的长老只有固定的几位，其他的也就是打打酱油。
苏凡是医师，虽然是个不怎么喜欢治病救人的医师。但是好歹挂着个名头，是春秋邑的医师。当然春秋邑上下没人会去找他看病，怕加重伤势。
苏凡路过竹林时，离学堂也就一墙之隔，便听见院落里传出的吵闹声。
“洛祁寒，听说你还未正式入道，废物就是废物。在这里横什么。”
这男的话音刚落，旁边跟着的几个弟子哄堂大笑。
苏凡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瞧见那群弟子。服装上看，都是外门弟子。只有旁边跟着一个内门的女弟子。
这外门弟子，都干欺负他的内门弟子了？这在重礼教的春秋邑来说，本来是绝对不会发生，只是这群不过才一年余来的新弟子。不知天高地厚。
“在经都门的时候你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无人教导授业，一个洒扫的弟子靠着偷偷摸摸的手段，偷来的本事。侥幸进了这里，就真当自己人模狗样了？”
那个内门的女弟子，话语无不透着鄙视。
祁洛寒微微低着头，放弃了挣扎，依旧被人挟持着。这几人都是修了法术，而他还没有入道。
春涧居的那几个外门弟子，也混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里，漠然的注视着一切，就好像如果洛祁寒抢了他们的内门名额一样。
“轻言师姐别生气，苏长老怕是也对他放弃了，不然怎么一年了，还没让他去问道阁，问道求心。”
那名叫轻言的少女，苏凡想起来了，正是那日和洛祁寒穿相同门派衣服的少女。看来是之前的同门了，原来之前洛祁寒并没有师父，也就解释的通他的身法为何杂乱无章。
那日并没有跟我说师承何处，原来之前只是经都门一个杂役弟子？这经都门真是误人子弟。
轻言：“洛祁寒，你以为你到了春秋邑，就能不一样？苏长老就能是你的倚杖？人啊，还是应该……”
洛祁寒能忍，苏凡都不能忍了。苏凡不打算再听下去，虽是小孩子之前的打闹，但是实在太过难听。
苏凡语气如同三尺冰寒，还透着丝丝威压而下。顿时让一众弟子跪下，倍感压力。任何猖狂的话语在说不出半句。当然威压却唯独避开了祁洛寒。
苏凡：“我自然是他洛祁寒的倚仗。莫不是你们以为洛祁寒的师傅，是位资质平平的医师，就可以随意欺辱。”
春秋邑以前的老人，听到苏凡说这句话。只会心里默默汗颜。资质平平？他们不就是蠢钝不堪？
而苏凡没有看到，洛祁寒在看到苏凡的一刹那，虽然感激，但是本能还是微微发颤了片刻。
此话一出，威压苏白也撤走了。
但是新弟子们皆不敢在搭话。虽然是医师，还是修仙界没有名气的医师，但是好歹是春秋邑的十一长老。总不能去顶撞找死。
洛祁寒：“师尊。”
洛祁寒准备行礼被苏凡一个虚托，刚准备弯下的腰，又直了回去。
苏凡：“走吧。”
洛祁寒老实的跟在苏凡身后。沉默不语。
苏凡：“你说他们该如何处置？”
苏凡走的很慢，这话四周都听得到。原本以为被放过的轻言等人，又因为这句话，心提到了嗓子眼。
轻言手紧紧握拳。她是六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经都门，门主的亲生女儿。从未到大，都是被人捧着长大的。何曾这样憋屈过。小小名不见经传的医师长老，既然都这样下她的面子。
洛祁寒看着苏凡背负在身后的右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比女子的手看上去还要好看。
这样一问他，洛祁寒直接回过神，意识到刚才的胡思乱想实在是大不敬。
心里暗暗咬牙道，晚上冷泉自罚加泡两个时辰。语气却恭敬的回答道“轻言师姐不过还年幼，容易受人蛊惑。师尊方才已经罚过了，就放了他们吧。”
苏凡，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洛祁寒，眼里深藏赞许。
苏凡：“没想到你还肯叫她一句师姐，你到底是良善太过。”
苏凡，本能的伸手想摸洛祁寒的头。意识到这实在不符合苏凡的形象。可是这伸一半收回也不行，就半路改成拍肩。语重心长道：“依你。以后不许过分宽容，旁人就会欺负到头上去。以免丢为师脸。”
洛祁寒：“弟子遵命。”
学堂这一事情，迅速的发酵传播了出去。
所有弟子都知道，苏凡长老说了，以后谁欺负洛祁寒，洛祁寒可以随意报复死伤不论。苏凡给担着。
当然还有些人不信，这是在不符合苏长平日老寡淡的模样。只听那日在场某外门弟子说道：“那苏长老以往可从不去授课，除了外出试炼和跟随七长老斩妖除魔外，从不出春涧居。这洛师兄以往都是在春涧居练功，如今才来学堂七日。这苏长老就为了他下了春涧峰来学堂。你们想想，真的是为了授课？其实是不放心洛师兄啊。”
旁边围着的一圈弟子，被说服的跟着附和了起来。
而一旁路过的，洛祁寒，耳朵一红，默默的走开了。
现如今这段趣事，被津津乐道，已经快改的面目全非了。那些说什么墨华备受苏长老器重传言瞬间被盖过。
而苏白依旧在春涧居里，十分无聊的一边看着话本，一边听着小黑的吐槽。
整个春秋邑也就她的春涧居，与世隔绝，消息闭塞。
墨华毕竟年少，以前无论在哪里他都是受人追捧。问道时，又修的是无情道，心境出现了不稳。
墨华告像学堂假了几日，去了春涧居。
苏凡听着脚步声以为是又来送蜜饯果脯的洛祁寒，指了指一旁示意放旁边即可。
墨华：“师尊。”
一听陌生的声音，苏凡抬起了头，看着愁容满面的墨华，心里一咯噔。
谁惹他了？
墨华很自律，又专心修炼所以苏凡从未操心过。
苏凡：“什么事让你心事重重。修仙之人，应当持重。”
墨华有些惭愧了起来，只说了一半。并没有说起缘由。
但是苏凡却猜测到了一二，这春秋邑人才倍出，就不说春秋邑。放眼望去修仙问道最不差的就是天才，修仙之路何其漫漫，任何一丝执念，心魔，或是因果等，都能让天才半路夭折。
墨华心高气傲，若是和谁起了攀比修行心思怕是容易出事。
苏凡：“修行本就在个人，你莫言起了攀比修为之心。”
苏凡见墨华没说话，以为猜对了继续道“你修的是无情道，我们本就有七情六欲，这断情绝欲实在不易。但是只要找到初衷，以正道心，便能识得大道一二。无情道真正的奥义并非在摒弃六识做个无情之人。而是无情亦有情非多情，行匡扶正道。”
墨华听着苏凡的一席话，心里放下这些小打小闹的事。
他的初衷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拯救苍生，匡扶正义。若是去计较这些，还让心境不稳。实在不该。这让墨华自惭形秽了起来。实在是惭愧。
墨华心下打定了主意，对着苏凡行了弟子礼道：“多谢师尊为弟子解惑”。
洛祁寒：“师尊，墨师兄。”
墨华：“洛师弟。”
看着坐下两位弟子，相亲相爱，苏凡也觉得欣慰。只是一想到后面两人所走之路，天差地别就是头痛。
果然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洛祁寒将，新作的糕点放在苏凡旁边的小桌伤。他记得苏凡不喜欢吃偏甜的，所以做的糕点甜度都不高。
墨华：“师尊已经辟谷，这是做什么？修道之人，不能为口腹之欲所缚。”
洛祁寒，并没有同墨华争执，无比诚恳的回复道：“我还多做了些，给师兄送去尝尝。”
墨华脸上险些挂不住，对着苏凡行过礼之后就急急冲冲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苏凡：“嗯甜度适中，入口而化，一点都不腻。这味道也清淡好闻。”
谁要是做了我徒弟的道侣，真是幸福。为人谦和，脾气秉性极好。还会做饭。
苏凡在心魔把洛祁寒，夸赞了一番。
苏凡：“今日你就去问道阁，问心求道吧。选择一本合适自己的修仙心法。”
苏凡看着洛祁寒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难得的跟着挂了一抹淡笑。
从未见苏凡笑过的洛祁寒，都觉得冰雪消融，春来万物尽开。没有夏日的灼热，心里如同被春风撩过。全身有些酥麻。
苏凡：“高兴傻了？快去吧。”
洛祁寒：“弟子遵命。”
回过神的洛祁寒，低下头。掩饰脸上悄然爬起的红晕。
苏凡也不再啰嗦，低头去看话本。自然没有看见洛祁寒逃也是的离开了春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