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养猪大户
“和现代的天空比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张宇航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抬头望着天，只是汉末天空好像更蓝一点，白云浮动的也更缓慢，一切慵懒自然，让心情也跟着白云一起悠闲起来。
两只小手伸过来，轻轻的替他按压着肩膀，
张宇航回头看看，是阿娈，这个小姑娘话不多，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每天在工厂眨呀眨，仿佛眼睛就替她把话说了。
“你也不睡觉？”
“俺奴家也不困的！”
“工作累吗？”
工作这个词，小女工现在都已经懂了。
“不累。”阿娈说：“一点儿都不累！奴家喜欢给神厂长工作。”
“阿娈，你不是青苎村人吧，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奴家老家是梅花岭的，家里还有哥哥和嫂子。”
阿娈的动作一直没停止，小手敲敲打打，按压的还挺舒服。
“哦，想家吗？”张厂长转头向后，看着肩头的小手，
青春真好啊，小阿娈只是吃了几天饱饭，多洗了几次手脸而已，小手就已经褪去了黑黄的色彩，
现在五根手指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指背相连的部位还多了几个小窝，看起来十分可爱，指甲缝里的泥土也米有了，现在指甲盖是漂亮的粉白色。
“不不想！”
“好好干，月底给你们发工资！”张宇航拍拍肩头的小手。
小手一颤，阿娈后退半步，但她只犹豫了半秒，接着又像什么都发生一样接着按压敲打。
只是小女工的脸红红的，眼睛藏在垂下的发丝后面，不知道望向哪里好。
十天，仅仅十天时间就赚了五万块，
真是想一想就令人心情愉悦，这么算的话一个月就是十五万，赚的这么多的厂长当然也不吝啬，
小女工工作的还这么努力，他决定月底每人发10斤不，效益一直这么好的话每人发20斤大米。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工下了夜班都不着急睡觉，
看到厂长在院子里，豆芽菜也期期艾艾的凑过来，阿娈按肩她按腿，
只是豆芽菜的手法就不敢恭维了，这个天然呆的小女工不管什么部位，也不管力道大小乱敲一通。
duang！ duang！ duang！ duang！
“厂长大人，”豆芽菜舔着脸：“俺按的也舒服吧！阿娈还说她学过，俺觉得这东西都不用学，是个人都会。”
是个屁，
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一个小丫头片子，经常吃不饱哪来这么大力气，
揉起来像揉面，敲起来像敲砖，张厂长的腿都被她砸麻了！
真想骂人呀，但倒霉的是厂外面四处都是眼睛，厂长随时都要维持神棍的人设。
“停！豆芽菜，你还有什么事？”
豆芽菜就嘻嘻笑不说话，露出一排小白牙，别人的女工头发都用簪扎起来盘到头上，她偏偏要扎成两股。
“说！”
“嘻嘻俺想问问中午吃什么？”
吃什么有区别吗？还不都是白米粥煮泡面？
啊，好吧，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区别，里面放的酱料包有所不同，有时候是红烧牛肉，有时候是葱烧排骨，还有的时候是西红柿鸡蛋味，主打一个厂子抓到哪个放哪一个。
张宇航问：“你想吃什么味儿的？”
“嗯？”豆芽菜歪着脑袋想了想：“俺想吃俺吃，哪个都行都好吃。”
那你还问！
唉，不对呀！张宇航突然想起来：你们都不去睡觉，不是再等中午饭吧？
想一想还真有可能，
张厂长其实很懒的，每次煮完一大锅他就不管，关了火他就去休息，吃饭刷碗洗手这些小女工会自己完成，从来也没关注过谁吃谁没吃，但每次都被吃的干干净净，
现在想想，不管白天晚上都是一大锅，应该足够十个人吃了，
也许晚上睡着的小女工也会爬起来补一顿，
呵~~青春真好啊！
胃口好，精力也好！
阿娈抿着嘴不说话，豆芽菜则嘻嘻傻笑，
其实这呆姑娘有一点最好，她随时都是笑嘻嘻的，不是说其他人不高兴，而是豆芽菜比别人更高兴，
她还没有那么怕张宇航，像李小花和阿娈，在张厂长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但豆芽菜神情却总很跳脱。
“其实，厂长大人有一天的最好吃！”豆芽菜拉着张宇航的上衣，把一根头发捡下来。
哟呵！难得呆姑娘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张宇航问：“哪一天？”
“那一天啊！”豆芽菜两手相对，十指指尖也对在一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掌。
“就是第一天、第二天啊！”
张宇航迟疑半秒，恍然大悟：吃剩菜厨余的那两天！
那当然好吃，饭店的饭菜当然比方便面大米粥好的多。
张宇航想了想，难得今天高兴，再说豆芽菜锤的他也受不了，不如今天就给小女工改善改善。
张厂长站起来道：“好吧，好吧，今天中午算了晚上吧，中午太赶，吃的太饱你们也不好睡觉，晚上食堂加餐。”
阿娈在身后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的手势，
豆芽菜更是开心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
张宇航没有打电话，回去后直接找到经常“要饭”的饭店里面，
这是一家家常菜馆，偶尔还承包婚宴，
包房中，胖胖的老板在玩手机。
“张哥，最近生意好吗！”张宇航递上烟。
“还不是老样子，”烟雾缭绕中，张老板放下手机：“你呢，猪养的怎么样了？”
猪？张宇航迟疑半秒，随即反应过来：“还行，还行，吃嘛嘛香，挺勤快、讲卫生。”
饭店张老板愣住了：“那怎么行，让猪吃饱睡觉才能上膘。你小子是第一次养猪吧？那玩意儿金贵着呢，不是养到过年就能杀猪吃肉，你的有计划的养，要打疫苗知不知道，不然一场猪瘟，你的猪场就倒闭了！”
“养了几头啊你？”
“，”张宇航：“10个算10只吧！”
张老板噗嗤一乐：“你小子胆子还挺大，养的还不少。听哥一句劝，千万别让陌生人进猪圈，任何人都可能携带病菌你怎么来了两天就不来了，我的厨余都给你留着呢，前几天留了一大堆，都生蛆了”
张老板人还怪好的嘞，张厂长一句话都插不上。
张老板神神秘秘的对张厂长说：“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饭店的后厨，
张老板是开饭店的，吃的胖，所以走起路来乍着胳膊，一步一摇。
打开后厨角落小门，不大的小屋子里面摆着一口大铁锅，
张宇航眼珠子都瞪圆了：大铁锅直径得有一米五，里面满满当当一锅菜。
“这？”
张老板嘿嘿一笑：“怎么样？惊喜吧？猪肉炖粉条子！”
“这，哪来的呀？”
张老板得意洋洋：“这一锅菜还没人动过，附近有一家办婚宴，定了150人份的大锅菜，完付了款又不要了！”
张宇航犹犹豫豫：“不是关键是太多了呀！”
张老板说你养猪的还怕猪吃的多啊？再说了，你十头猪呢！一天喂不完你喂两天，两天不行喂三天。
张宇航看着大铁锅发愁，
里面食材看起来还挺丰盛，大猪肉块、粉条、白菜、冬瓜、血肠，还有炸豆腐，满满冒尖的一大锅。
张宇航说我装不走，
老板说我借给你桶。
张宇航说都弄走得弄半天，我别的事也别干了，
张老板说养猪户你不喂猪，还想干什么去？
张宇航无言以对，谁让自己撒谎的！
一大锅装了十几桶，每一桶都要骑着电动车拎回去，要上楼下楼，还要有路上的时间，
就这么折腾到下午三四点钟，
折腾完想在家歇口气，张老板还打电话催：“快来啊，还有今天的厨余呢！”
张宇航当没接到电话，玩起了消失术。
家常菜馆，张老板吞云吐雾，跟饭店的服务员们炫耀：“嘿嘿，我就知道这小子要来！”
“那万一他要是没来呢！”
“嘿嘿嘿，”张老板笑而不语。
其实张宇航没去的时候饭店正在为这一锅猪肉炖粉条子发愁，
人家办婚礼的主家不要，他们当天不敢丢，第二天就变成了隔夜菜，
送人不合适，万一吃出点事儿说不清楚，
丢掉吧，量太大还不好丢，也不能随便扔垃圾桶，城管盯得紧。
当厨余处理吧，因为污染问题，城市附近养鸡、养猪的越来越少了，就算有，现在正规的大型养殖场也不喂厨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