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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面目全非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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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在景深转身去厨房后,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看向景深的背影。

    景深站在暗色却窗明几净的厨房里,手微微松开,扶着冰凉的琉璃灶台,脑袋垂下。

    这个被按下暂停键的背影看着……像是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南桑视线下移到他掌心的白色纱布。

    瞳孔闪烁片刻。

    切回游戏通话页面,打字——查景深今儿的行踪。

    对面应下了。

    而厨房里的景深,在沉默许久后终于抬起头。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个个的下滑找联系人。

    找到一个后,回眸发短信。

    在对面回复后,开冰箱拿菜,缠裹了厚厚纱布的手漫近水龙头。

    像是手没有疼痛的知觉那般,敛眉安静的洗菜做饭。

    这晚的晚饭和之前差不多。

    但南桑却就是莫名觉得不对劲。

    晚上窝在景深怀里,仰头朝上窜了窜,轻吻他的下巴后,和景深漆黑到像是一汪泉水的眼睛对视,“哥哥。”

    景深静默一瞬,低低的恩了一声。

    南桑说:“你心情不好吗?”

    景深受伤轻拍南桑背部的手微顿,笑笑说:“我今天见到国外庄园的设计草图了。”

    南桑哦了一声。

    景深当成没看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

    一边轻轻拍着南桑的背哄睡,一边温声说庄园未来的样子。

    他的视线从南桑被他哄的昏昏欲睡的眼睛,看向天花板上被台灯倒影出来的两个相依偎的影子。

    温柔缱绻的说未来他们的家。

    会有一栋很漂亮的房子,会有一个巨大的院子。

    会有鲜花。

    说到后来,南桑脑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半梦半醒。

    景深轻拍南桑的手微顿,低声自言自语:“你是没看到我手上的伤,还是看到了,却不想理会。”

    睡梦中的南桑意识跳脱了掌控。

    回答了景深这句话。

    “不疼。”南桑喃喃:“这点伤,一点都不疼。”

    这句话像是在说。

    我受过的每一次伤都远比你现在痛的多的多。

    多到你这种程度对我来说,连轻睨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景深怔愣的看着彻底睡着的南桑,许久后下巴抵上南桑的发顶。

    十一点二十。

    景深起身。

    站在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了一群神情严肃的男人。

    对景深出示最高级别证件后,冷道:“接指示,请景先生和我们走一趟。”

    当你的荣辱和一个城市的发展绑到一起后。

    荣辱便不再是你个人的事。

    处理或者不处理,也已经由不得你。

    景深垂眸换鞋,扯过玄关挂着的大衣。

    在黑夜里跟着出去上车。

    侧目看到车上坐着的很久没见的钟老愣了瞬,敛眉:“老师。”

    话音落地。

    景深脸上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景深偏脸舔了舔唇瓣被打出的血。

    回眸垂头依旧不语。

    钟老坐在车厢后座,手扶着拐杖,冷声说:“开车,去警局。”

    他在车辆缓慢启动后,怒目冷喝:“没吃饭呢,给老子开快点!”

    车辆速度提升,在黑夜里像是窜出的一把利剑。

    随着钟老没再说话。

    景深也没再说话,整理了身上的大衣,侧目看向窗外。

    冷不丁的,耳边传来一声笑:“知道上头叫我来是干什么的吗?”

    景深睫毛轻颤了一瞬,没说话。

    钟老回眸,声如鸿鸣:“来看着你,如果江州的事在闹大前能顺利解决,你接着是北部项目的掌权者,把人命和人的青白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解决不了,我……”

    钟老额角迸出缕缕青筋,骂道:“来亲手处决你,再亲手给你收尸!”

    他把手里的拐杖重重砸在车厢,怒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利用你的袍泽,把你每次出任务的遗书对象给送进大牢,景深!”

    他质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景深是钟老的学生。

    不是最后一个。

    却是唯一一个跟在屁股后面求来的。

    那些年,钟老瞧着景深,是哪哪都满意。

    满意到恨不得把家里的几个混小子全都踢进娘胎里回炉重造。

    他不干了,谁的话都不听,就这么从系统滚蛋。

    钟老失望,却尊重。

    九零年代尚且多的是人放弃铁饭碗下海经商。

    现在这般,无错。

    景深在地下混。

    钟老也失望,但却依旧尊重。

    因为他虽然踩了不能踩的边界线,但说白了,正儿八经违法了不得的事情,就他来查,没有。

    他联系从前的袍泽,要把北部立项。

    于他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对政府,对北部的发展,对整个京市的发展,都是好事。

    钟老不失望,还有些欣喜。

    想着这样算,景深也算是半只脚重新踏进去了。

    可景深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南桑给送进去。

    民间不知晓南桑是冤枉的。

    但是系统内部脑子没残的人都知道是冤枉的。

    这算什么?

    钟老问面前这个,哪怕是离开了多年,却依旧是为他心头好的学生:“你朝南桑身上泼脏水,就是为了抢南桑身上属于江州的一千两百亿吗?!”

    景深对南桑下手的事闹出来后。

    别家害怕的噤声,怕被无所不为的景深牵连。

    但从前景深的同袍却不是。

    他们找到钟老头上,义愤填膺,不明白,怎么都不明白。

    他怎么能这么对南桑。

    怎么能这么侮辱他们的信仰。

    何止他们不明白。

    钟老更不明白。

    景深对他妹妹分明是在乎的。

    那月月更换的遗书对象从没变过就是最好的证明。

    感觉何止像是兄妹啊,简直就是挂在心脏上的人。

    让钟老总是戏言说南桑是他的小媳妇。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民间所说景深动南桑是为立威。

    钟老不信。

    可现在江州所说一千两百亿的事闹出来,却不得不信。

    他问景深:“是吗?”

    他怒吼:“你告诉老子,是!还是不是!”

    景深被骂的次数不少。

    亲耳听见的有江州和刘明。

    没亲耳听见的,多的是。

    他不用思考便知道肯定有从前在系统里满腔热血崇拜他的那些同僚。

    他本来没什么感觉的。

    也不想解释。

    可这瞬,面对钟老的怒骂,却没有忍住。

    他抬眸说:“不是。”

    钟老咬牙切齿:“不是什么?不是为了一千两百亿,还是不是为了立威?你告诉我,到底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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