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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还记得你从前是什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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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一直悬在眼眶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突兀的就这么砸了下来。

    景深今儿穿的是西服,明显宽松了不少,但却依旧很周正。

    他看着南桑的眼泪,把领带轻解了一瞬,再看向南桑,安抚的笑笑,“没多大事,别哭。”

    南桑烦乱的脑袋,无措到像是要拧出酸水的心口,就这么平静了。

    她抬胳膊把眼泪擦干净,走近拆开牛皮纸袋,低头直接翻到最后一张签字。

    签完抬眸看景深,“我拿走?”

    景深摇头,“还要拿去公证。”

    南桑把文件重新递给他,转身再度想走,被景深叫住,“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南桑转身,几秒后回身站定,“我和陈绍南……”

    南桑刚才的无措和慌张,因为景深的一句‘别哭’渐退。

    在文件彻底签下后彻底恢复了平静,“算了吧。”

    景深微怔。

    南桑低头看无名指上的指环,轻抚了一瞬。

    把指环摘下,定定的看了几秒,丢进垃圾桶。

    平静到甚至冷漠,“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今儿发生的事都会死死的刻在陈家人的脑海里,过不去。”

    这是事实,也是人之常情。

    就像是俩人发生关系的事,只要他们同框,距离稍微近一点,知道的人就会胡思乱想。

    很久之前一次无意发生的关系尚且如此。

    现在辩驳不了的铁证,加上前不久刚说下的谎言还历历在目。

    不管想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都没有用。

    哪怕是有用了,也和南桑最开始想要的,景深想给的,不一样了。

    就像是摔碎了的盘子,再拼接,裂痕也无法消失。

    南桑说:“我和陈绍南结束了。”

    南桑平静到像是十几分钟前那个,和陈绍南穿着情侣装,戴着情侣对戒,跟在陈绍南身后乖巧又恬静向陈父陈母问好的不是她。

    也像刚刚又委屈又愤怒质问景深为什么把她和陈绍南结婚事搞砸的不是她。

    南桑说:“就算你找到办法,让陈绍南回过头来再娶我,让陈家父母当成什么都没看见回来接着唤我一声桑桑,我也不要了。”

    南桑很肯定,再回来怎么都不会是最开始的模样。

    不如不让他回来。

    不如不要。

    “你刚才的哭,还有对陈绍南以及陈家的喜欢,全都是装的吗?”景深声音黯哑,“为了拿到北棠的股份在装?”

    南桑没答,转身朝外走,门口在等着的安保凑上前,“小姐,您的东西……”

    “扔了吧。”

    南桑坐上出租车打电话,“带人去我家。”

    八点半。

    南桑推开家门。

    无视屋里浓重的烟味。

    直奔沙发上在抽烟的江州。

    在他掀眼皮看过来的瞬间。

    在门口捡的板砖猛地朝他额头砸了下去。

    不等碰到。

    手腕被握住。

    下一秒,南桑被反身压在沙发上。

    没开灯的别墅里,江州耳目赤红,滚烫的手掐上南桑的脖颈,怒吼:“你个该死的婊子!贱人!”

    被掐住脖颈的南桑直勾勾的看着江州,半响后,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江州蓦然回头,砰的一声,棒球棒轰然砸下。

    南桑把身上晕倒的人推下去,转动了瞬脖颈,“绑起来。”

    江州悠悠醒来时,屋里烟雾缭绕。

    他动了瞬手腕,被绑住了。

    环视四周,还是南桑家。

    江州扫了眼旁边站着的四个大汉,抬眸看向落地窗前已经换下白裙,一身贴身黑裙,盘发在抽烟的南桑。

    突兀的,江州鼻酸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南桑眯眼看向外面的黑夜,夹在指尖的烟朝唇边递,重重的抽了一口后,轻吐出口烟气。

    听见江州歇斯底里的继续吼,“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你他妈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南桑,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说话说话说话!南桑!你他妈给我说话!”

    江州在酋州一年壮了一圈,剧烈挣扎下,从距离南桑五米直接挣扎到距离南桑不过两米之遥。

    刘全招呼人朝前制住他。

    被绑住手脚的江州砰的一声把人踹开。

    挣扎的挪到南桑面前,仰头问她:“你为什么!”

    江州耳目欲裂的吼:“为什么要骗我!”

    背对江州的南桑回眸,鬓边落下的两缕发垂在唇边。

    她一只手掐着一根烟,一只手环胸,侧身面无表情的打量江州眼底的愤怒,“把钱转给我。”

    江州被砸晕不过半分钟,南桑就把他身上翻遍了,没有带卡,没有带支票本,也没有带手机。

    只有两张下午场的电影票,和两百多块钱现金。

    这代表着,暂时不能杀。

    南桑垂眸看愣住的江州,冷道:“要不现在给我,要不直接和我签……”

    江州蓦地噗嗤一声笑了。

    他从直身跪在地上,变成坐在地面,从噗噗噗的笑变成了哈哈大笑,几秒后笑的前俯后仰。

    江州笑出了一脸的泪花,戏谑道:“想把钱拿走……”

    江州环视屋里四人手中寒光凛凛的匕首,讥讽道:“然后杀我?”

    南桑是这么想的。

    江家和杨家的婚事还存在。

    南镇的路线安排妥当,作案动机有,杨家的人证有,江家的人证也有。

    南桑在脑海中过滤了上百遍。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江州的死也和已经是北部掌舵者的自己扯不上关系。

    就算扯上了,顶罪的人也已经安排了十几个。

    环环相扣,南桑万无一失。

    她额首,“给我,我保……”

    南桑俯身说:“保你江家子孙不受牵连,保你爷爷可以安享晚年。”

    南桑贴近他的耳畔低语:“保唐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后半辈子荣华富贵,而不是再被丢进酋州,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南桑笑笑:“如何?”

    江州侧脸和南桑对视,唇角的笑突然消失了,喃喃:“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为什么一变再变,不停的变,变的我……”江州脸扭曲了,哑声说:“变得我都要想不起来你从前,是什么样子了。”

    “桑桑。”江州声音颤抖,“桑桑,你还记得你从前,是什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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