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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新年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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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不等景深说话。

    苍白着脸,声音沙哑的开始喋喋不休,她的语速很快:“我要和你领证,并不是要赖着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要活下去,我在京市得罪了太多人,一旦我们没关系了,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我要名副其实的景太太身份保我一命,只要你答应,两百亿,你只需要给我市值一半的股份就好,剩下的,就当是我给你的买命钱。”

    景深敛眉看着她,沉默。

    南桑指甲掐进了掌心,蓦地笑了一声:“其实你没打算让我死,如果我死了,南初出来后绝对不会找你,你只是想让我一无所有,然后为了在你这保一命,把你当初给我的钱再拿回去而已。不,你还想的是两百亿在我手里兜一圈,洗干净再回去。”

    南桑在局子里待了两天。

    日夜不眠的在想。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景深这次把她给卖了。

    她没动南初,没动南镇,为什么要把她给卖了?

    想来想去。

    只能是因为北部。

    北部的面积太大,如果真的开发的话,一定是和政府联名。

    到那会。

    进出的每笔钱都会在证监局的眼睛里,容不得半分脏污。

    就连景深名下的钱都要给出合理的进出原因,才能投进这个项目。

    他上次转给了她两百亿,有可能是景深全部的钱。

    因为在他眼底。

    她就是个在地下混的,把柄无数,可笑到极点的跳梁小丑。

    拿捏她,不,准确来说,弄死她就像是马辉说的,轻而易举。

    他在年关降至。

    南初快要出来前抬手把她毁了。

    让她沦落到京市人人喊打的地步,就是为了威胁她把钱交出来。

    他很有可能会把这笔钱投进他之前在明面上的小公司。

    这样他的钱就变得青白并且有据可查了。

    可以随意的投进北部的项目,让他从地下抽身,完成洗白上岸的重要一步。

    南桑蓦地尖叫出声:“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南桑手掌狠狠的握成拳。

    坐在床边,长发散下,白着脸,眼圈乃至眼尾红到了极点。

    她整个人像是要碎了,却又像一把尖锐的刀,眼底烧起的全是视死如归。

    “咱俩没有领证,如果我死了,不止你的南初出来后会远走他乡,不会再看你一眼。我名下的钱会直接归南镇所有,南镇那个人你清楚,他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南桑两天两夜水米未进,用尽全力吼出这声后,几乎像是要把身体掏空。

    她手按住心口。

    蓦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扶着床畔吐的撕心裂肺,在景深来扶的时候,猛的挥开他的手。

    半响后像是反应过来,反手抓住他的手臂。

    眼圈红艳艳的抬头盯着他:“我真的不要多,只要一点点属于北部的股份。你想啊。”

    南桑双手死死的抓住景深的手臂,从坐在床边变成跪在床边。

    她仰头看他:“景深……”

    南桑通红的眼圈下滑落一行泪,“你和我领证你并不吃亏,领完证后我的命就相当于交到你手里,我遗产的第一继承人也变成你了,钱怎么着都不会落到南镇的手里,北部的股份也是。你不吃亏的,你真的不吃亏。我就只是……我就只是想要个名副其实的景太太身份,保我还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市众人的面前。就只是如此。”

    “我……”南桑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滑落:“我……”

    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和你领证后,绝对会安分守己,不会再动南镇,不会再动南初,我会很乖很乖很乖,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所以,求求你,和我领证,给我点股份,让我在京市圈子里还能直起腰来……好不好?”

    景深敛眉看了她许久。

    蓦地别过头看向门口,喉咙滚动半响回过头,冰凉的手轻覆南桑的脸颊,把眼泪一寸寸抹去后开口:“领证不可能。”

    南桑呆愣住。

    景深眼神讳莫如深,哑声说:“婚礼如何不论,只要领证了,从法律上来说,再结婚,就是二婚了。”

    南桑眼底的光一寸寸熄灭了,抓握住他手臂的手缓慢的松开。

    南桑在警局里想了很久。

    不止想了景深为什么会卖了她。

    还在想。

    要怎么办?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有南初的事在那放着,景深不会让她死,可她却再也不能出现在京市政商名流面前。

    如果想要扭转这种局面,就必须要和景深领证。可景深……不愿。

    他可以为了刺激南初,和她办婚礼,却不愿意让自己在法律上成为二婚。

    她没有身份,也没有北部的股份,就相当于再没有爬上去的机会了。

    景深既然能随随便便的把钱给她。

    就绝对能随随便的收回去,不会给她耍手段的半点机会。

    南桑抓握景深手臂的手彻底松开的前一秒,手被反握住。

    她仰头,呆呆的看着景深。

    景深的腰弯下来,视线和她齐平,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嘴巴开合半响,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南桑的世界像是陷入了无止境的死寂。

    只能看见他开口说话,却怎么都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

    “南桑。”

    “南桑!”

    南桑回神。

    景深定定的看了她许久,蓦地叹了口气,“先吃饭,我们明天再说。”

    南桑垂眸,低低的哦了一声。

    在景深来扶的时候,乖顺的跟着下去。

    家里和之前一样,空荡荡的。

    只有厨房的碰撞声音在耳边回响。

    南桑低头看碗里热气腾腾的饺子,沉默的吃。吃到还剩一个的时候,吃不下了。

    景深说:“吃完。”

    南桑抬头。

    景深坐在对面。

    他面前没饺子,他看着她,低声说:“吃完。”

    南桑夹起来咬下去。

    敛眉看里面洗到发白的一元硬币。

    伴随着窗外炸开的大片烟花。

    景深开口:“新年快乐。”

    他说:“明年,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南桑盯着多年无变化的一元硬币,被眼皮轻敛的死寂眸子里盈了满满的愤怒,和铺天盖地的恼怒,声音却又轻又软,“新年快乐。”

    南桑和景深的大年三十,短暂交汇,后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只是后半夜。

    南桑手里握着匕首,顶着飘落的雪花。

    在新年的初始。

    一步步的走向南初所在的心理诊疗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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