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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没有得罪我,你在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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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醉了!”凌卿尘头枕在椅背上,捏着鼻梁,“滚回去睡吧!”

    “你约她,你帮我约她出来,我这次回来,就是要看她!”江陵雪将酒葫芦往桌上猛地一放,结果,没有放稳当,酒葫芦歪了,没有盖盖子,酒洒了一桌。

    凌卿尘跳起来,生怕酒流下来将他的衣袍弄脏了,骂道,“醉千愁,我看你是欠揍!”

    江陵雪心疼不已趴在桌上舔酒,被凌卿尘揪住了衣领子,将他拉起来,“你有病啊,酒是你的命吗?”

    “是,是我的命!”江陵雪还要挣扎着去舔酒,凌卿尘喊人进来,将桌子收拾一下,他扯着江陵雪去了隔壁的客房,“你先去睡,我暂时不想见她,你要去见你自己去。”

    江陵雪醉醺醺的,倒在床上,迷蒙中,他还在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卿尘,我好后悔啊!”

    凌卿尘出门的脚步趔趄了一下,他回头看了江陵雪一眼,转过身,小心地帮他将房门掩上。

    头顶一轮玄月,孤独地照着大地。

    凌卿尘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风寒露重,都不及他此时心底的冰凉,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那天夜里和她说的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实在不知道,陆长渊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她许配终生,对方都娶平妻了,将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他好不容易将陆长渊弄进牢里去了,结果,竟然被窦锦昭反手给救出来了。

    凌卿尘很想不开。

    他不想见窦锦昭,他怕见了她,一不小心掉了马甲事小,他一时失手把她弄死了。

    谁知,凌卿尘不想见窦锦昭,窦锦昭反而找上门来了。

    溪午让人带了消息过来,说窦锦昭在湖角亭里等他。

    凌卿尘没好气地道,“我说了要去见她吗?”

    溪午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要不,属下让胭脂剑去风夜听海等着?”

    凌卿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朝书房走去。

    溪午越发迷茫,他跟在后面,走到书房,没有进去,而是用肩膀撞了撞小厮,“主子今天怎么回事?”

    小厮已经快憋死了,朝里头看了一眼,凑到了溪午的耳边低语道,“窦夫人把定国公从牢里救出来了,主子吃醋呢,你贴身服侍的,小心些。”

    溪午吓得魂都快没了。

    凌卿尘换了一身装扮出来,脸上扣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从后门出去,坐上马车,往常见面的那一处宅子去。

    溪午想着,还是放不下,说不想见面,人家一喊,还是屁颠屁颠地去了。

    窦锦昭发现凌惊阑今天有些不对劲,虽然还是以前那种温润的笑意,眼神要吃人,这笑得是不是有些勉强了?

    被人挖了祖坟?

    窦锦昭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我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你在杀我!

    凌惊阑没好气地将她的手拍开,“说吧,这么急地找我,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帮你把陆长渊的那个平妻弄死?”

    窦锦昭只当他在开玩笑,“弄死干嘛?人家两人情投意合的,这会儿指不定红被翻浪,战况正激烈。做点好事,积点德不好吗?”

    凌惊阑一下子没跟上她的思路,“把面具取了!”

    窦锦昭朝后一躲,“你干嘛?”

    “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凌惊阑扬了扬下巴。

    窦锦昭警惕不已,“我没有发烧,我看你才发烧呢,你把面具摘了,我帮你看看!”

    凌惊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你让红染帮窦妙锦解毒了?”

    “没有,我让红染卖了三粒药丸给她,她可以和陆长渊做三夜夫妻。”窦锦昭有些疑惑,“不是,你关心这个干吗?”

    “窦锦昭,你是不是傻?你忘了陆长渊是你的丈夫了吗?”凌惊阑做梦都没有想到,窦锦昭竟然爱陆长渊到这种地步,陆长渊娶窦妙锦为平妻,她不介意,现在,两个人要做真夫妻,她还能成全。

    陆长渊就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又如何?”窦锦昭浑不在意,她很快就要和陆长渊和离了,她管他和谁睡?

    “男人三妻四妾不都很正常吗?再说了,他都娶了窦妙锦,迟早不会做真夫妻吗?”

    再说了,她趁机挣点银子,不好吗?

    凌惊阑竟无言以对,他从来舍不得让窦妙锦受一丁点委屈,可她却为了爱陆长渊,竟然把自己放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

    陆长渊娶平妻,还是她的妹妹,将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她竟然亲手把窦妙锦送上陆长渊的床,巴结讨好。

    凌惊阑既心疼又气恨,既恨她,又恨自己,总觉得,窦锦昭之所以不喜欢自己,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最后到底还是不舍得责备。

    “要是那情丝毒好解,你是不是还打算帮她彻底解了算了?”凌惊阑没好气地道。

    窦锦昭歪在椅子上,脚后跟落地,脚尖露出来,点啊点,她唯有在凌惊阑面前才没有任何形象包袱,可以不是上京城里的名媛贵女,不用在意仪态礼节,可以随心所欲。

    “如果窦妙锦出价够高,有什么不可以?”窦锦昭想起前世,窦妙锦是那个胜利者,但,真正杀死他们的人,是陆长渊。

    陆长渊才是她真正要对付的仇人,窦妙锦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凌惊阑只觉得左侧胸腔像是被人用钝刀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得他颤抖,他最后还是不死心,闭了闭眼,再问,“需要我帮你解决窦妙锦吗?”

    窦锦昭嘲讽一笑,“陆长渊的心上人,动她做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留着她不好吗?

    她还想三天后看他们的好戏呢。

    窦锦昭眯着眼睛,“我只是暂时压制了她的情丝毒,这三枚药丸吃下去,如果她的情丝毒不能彻底解,哪怕她只是在心里动一下欲念,情丝毒都会发作。”

    窦妙锦以为自己不和陆长渊同房,就可以逃过情丝毒这一劫吗?

    定国公府的主院中,窦妙锦服侍陆长渊沐浴,她对服侍人素来有一套,为陆长渊搓背,洗头,又擦干后,才随着陆长渊来到了大床上。

    婚床终于派上了用场,摇摇曳曳了半夜。

    两个人之前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窦妙锦通过别的方式也服侍过他好多回,这一次,有了暂时压制情丝毒的解药,她和陆长渊成为夫妻,就熟稔多了。

    比起别的新婚夫妻,当真是少了羞涩扭捏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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