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今日食欲不佳
康熙虽下了命令,此事不许继续在宫中流传,可人言怎么可能压制得住。
更何况……太子有龙阳之好这件事早就在宫里悄悄流传着,只不过无人敢主动在万岁爷面前提起。
消息无孔不入的在宫中悄悄蔓延,很快所有人心照不宣地知道了此次太子被禁足的真正原因,也知晓了那一日毓庆宫血流成河。
太子出事,朝中众人议论纷纷。
这其中最高兴的,便是大阿哥胤禔和惠妃。
两人没有花费丝毫力气,夺嫡之争的最大对手便已经有了倒台的趋势。
“额娘,今日早朝的时候,皇阿玛夸儿臣了。”
大阿哥与惠妃在钟粹宫中密谋半日,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东三所内,胤禛下了死命令,福晋如今胎象不稳,不许让她听到任何血腥的经过。
所以,熙虞也只是知道了太子被禁足的原因和结果,并不知道其中经过。
熙虞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似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福晋,今日午膳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用膳。”
春时轻声叫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进入五月中旬,天气越发热了,福晋整日都是蔫蔫的,胃口也不如前些日子好了。
今日午膳桌面上摆了六道菜,三荤三素,外加一道精心熬制的例汤。
熙虞刚一坐下,便闻到一股格外明显的腥膻味,这股味道让她的胃里立刻翻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犹如翻江倒海般的感觉。
“呕~”
她立即抽出帕子捂住口鼻,然后站起身走到一旁干呕着。
早上没吃几口东西,她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福晋。”
春时语气流露出担忧之色,随后适时的递过来一杯花茶,熙虞接过来漱了漱口,随后对桌上的餐食避之不及似的躲到一边。
“今日准备了什么?”
熙虞秀眉紧蹙着,用帕子捂住口鼻,嫌弃地看向桌面桌面上的菜色。
秋绪老实答道:“今日有羊蹄笋,五味酪鸽,蜜渍豆腐,五宝鲜蔬……”
身在孕期的女子,味觉和嗅觉都是十分灵敏的,她试探着问道:
“之前福晋十分爱吃羊肉,厨子这才将这道菜安排上来,可是这道菜引起不适?”
熙虞轻点点头,“把那道羊蹄笋撤了。”
那道菜撤下之后,虽仍有余味,但味道已经淡了许多,她这才能够继续安坐下来。
可打眼一看,这桌上的菜色看着十分清淡,让人没什么胃口。
春时帮她布菜,挑着她平时爱吃的东西放进她的碗里。
可熙虞咀嚼的速度要比前几日慢了许多,就连食物吃到口中也没有那么开心了,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要是一桌子红红火火带着辣味的菜肴,她必定能吃一大碗。
这里没有别人,熙虞略歪了下身子,用手掌撑住下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福晋若是不喜欢,奴婢叫人给您换一些菜?”
春时见她如此,忍不住开口问道。
熙虞眼睛倏地亮了,“有辣子鸡丁和麻婆豆腐吗?”
“福晋,这么热的天吃辣容易上火,于身体无益。”
秋绪犹犹豫豫上前劝着。
虽说奴才不可管主子的事儿,但为了福晋的身体着想,她还是硬着头皮提醒。
就知道……
熙虞又蔫了回去,继续咀嚼着寡淡无味的蔬菜。
果然怀孕了之后限制就多了。
“哎……”
在她长叹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胤禛终于下职回来了。
在她跨进丹若居正门的时候,几个宫女立刻将今日福晋胃口不佳的事情告诉他。
前些日子好好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胤禛眉头瞬间拧紧,迈开长腿直接进了卧房,长臂一挥,将正在画画的小福晋一把捞进怀里。
他顺势坐在榻上,让小福晋坐在自己腿上。
“今日食欲不佳?”
胤禛的唇瓣在她耳边轻轻蹭着,时不时启唇将嫩白的耳廓抿住。
熙虞敷衍的略点点头,同时微微侧头闪躲着继续勾勒着流畅的线条。
今日云冉送来了一本子画册,那上面风景栩栩如生,正是临摹的佳品,她很是喜爱,此刻对画画的热情可以说是到达了顶点。
然而胤禛却并不满意她的态度。
今日进门时,没有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也就罢了,如今就连他靠近都不害羞了。
他心口堵着一口气,眸中掠过一抹危险的意味。
下一瞬,他微微颔首将小福晋的耳垂含住。
熙虞只觉得敏感的耳垂忽地传来温热的气息,紧接着便被人湿漉漉的含吮着,酥麻之感瞬间从那处蔓延至全身。
她手腕一抖,一条直线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弯曲线条,在这幅满是鸟语花香的画上十分突兀。
熙虞握着拳头,轻锤在他的胸膛之上,她撅着嘴巴,露出一副略显娇蛮的神情出声凶他,“爷!太过分了!这画画了一下午呢,如今就这样毁坏了!”
胤禛看在眼里,不仅不生气,眸中反而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柔情的笑意。
心尖儿上就像是被小猫粉嫩的爪垫轻轻抓了一下,不疼,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被小福晋这样看着,他慢吞吞地眨动着眼睫,“抱歉,爷不是故意的,你继续画。”
低哑的嗓音中流露出一丝无辜之感。
从未见过这样的胤禛,熙虞不禁心中一软,努力弥补那处的缺憾。
然而她自己本身的画技并不高超,单独填补出来的花枝就显得有些不太协调,她习惯性地叹了口气。
身后之人本来慵懒的坐姿略直了直,大手环住她的腰肢轻轻向后拉了一下。
随后右手握住她的手指和笔,一笔一划地开始在那处重新勾勒线条。
一只活灵活现的水墨荷花跃然纸上,熙虞心中微微惊叹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他。
男人的眼眸还在盯着桌面上的画卷,神色十分认真。
她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纸上多出来的线条,每一笔都那么随意,却又恰到好处。
先前见他送回的山河画卷中的磅礴气势,便已经知晓他画工精湛,却不想画起细腻精致的花草来,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