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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和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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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窈窈,在宫内万事要先与夫君商议,切不可自作主张。”

    临上车前,赫舍里氏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

    熙虞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胤禛听的,乖巧点头。

    上了马车后,胤禛的神色好似缓和了不少。

    她悄悄打量着少年的神色,心中疑惑:难不成方才是错觉,这人并没有不高兴?

    “你家中可有相处不睦的人?”

    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车轮“吱呀吱呀”作响。

    胤禛用修长的指节拨开帘子,从缝隙中看向乌拉那拉府众人的神情,眼中带着探寻之意。

    “我阿玛的侍妾。”

    熙虞脱口而出,随后回过神,圆润的小鹿眼里藏着几分惴惴不安:“四爷为什么这么问?可是她得罪你了?”

    “阿嚏!”

    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她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

    “倒也没有。”

    胤禛漫不经心地收回手,将帘子压实,不漏一点风丝儿。

    怕胤禛误会她不贤良,熙虞怯生生的解释道:

    “苏丽姨娘是阿玛的侍妾,但我阿玛并不喜欢她,因为她被强行塞到我阿玛房里的,还影响了我阿玛和额娘的感情,所以平日里……”

    “窈窈不必解释这么多,你不喜欢的人,爷自然随你一样不喜。”

    他慵懒的倚在靠垫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怔怔看他的小福晋,嘴角含笑,在不经意间开口。

    “听说你出阁前与札尔苏的私交甚好。”

    胤禛念她的小字时,仿佛将那两个字在唇齿间不断辗转,带着清朗温润的少年音,低沉悦耳。

    熙虞一时间沉迷在他的情话里,流连在蛊惑中。

    听到问话,下意识地问道:“札尔苏?是谁?”

    她迷茫地眨眨眼,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掉到了四爷温柔的陷阱中。

    【放心好了,一个小卡拉米而已,不必理会。】

    栖喜使用秘术告诉她,随后悄悄钻进放书的包裹中,将自己变成蛇饼,先一步领略欣赏古代的春宫图。

    嘶~嘶嘶~古人的智慧诚不欺我!

    熙虞的身体放松下来,看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是不知四爷为何忽然问起。

    胤禛问出这句话时,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见她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遂敛下眼中的情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爷听传言说你二人相熟,本有些事想与之商议,既然福晋不认识那便罢了,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哦。”

    熙虞应了一声,看来京城对四爷的传言,也不全是乱说的,果真是阴晴不定。

    “不过传言之事,四爷听听就好,很多都当不得真的。”

    二人达成一致。

    夜里,两人平躺在床上,室内留了一盏烛火。

    胤禛在心里默念几遍熙虞的小名,只觉得这两个字萦绕在嘴边,如同小福晋一样甜得腻人。

    “四爷~”

    熙虞坐起身,如瀑的发丝随意的散在肩侧,清清爽爽,没有一丝发油存在的痕迹,双颊处染上一抹红晕。

    她将手伸到枕头下面摸索着,将书放到两人中间,低着头目光躲闪,不敢看身旁的少年。

    动作间,掀起一缕清淡的茉莉香味。

    “这个……我额娘说要和夫君一起探讨、学习。”

    胤禛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下一瞬翻身下床。

    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滞涩,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福晋。

    “你你……你……”

    这个笨福晋,竟然拿着这个东西来找他一起学习?是把当家福晋的规矩全都吃到肚子里了吗?

    热意沿着脖颈攀上耳根,他挪开视线,双眼紧紧盯着地上的锦鞋。

    “这个,爷会。”

    熙虞倏地抬头,委屈的小声反驳道:“爷才不会,很疼。”

    疼?

    小福晋竟然说疼?这这……

    胤禛失了面子,幽深的瞳孔中出现一丝恼意。

    “既如此,那爷以后就不来福晋屋里添堵了。”

    他面容冷肃,挂着几分怒意,拽过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甩袖而去。

    “哎呦~我的爷,您怎么没穿鞋。”

    高毋庸拎着鞋,一路小跑着跟上去。

    栖喜幸灾乐祸:【完咯完咯,小人参精惹怒任务目标咯~】

    “说得好像我得罪了四爷,你就能回家一样。”

    熙虞望着胤禛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同时不忘怼栖喜一句。

    栖喜紧闭蛇口,灰溜溜的化为手镯。

    “福晋……”

    春时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唤了一声。

    丹若居的人见四爷忽然生气离开,心中纷纷猜测原因。

    “无事,你照常守夜吧。”

    熙虞吩咐了句,随后将自己塞进被子里,懊恼的把那东西丢到一旁。

    怎么就把实话秃噜出来了……

    这和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

    她这边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东三所里的其他人却喜上眉梢。

    宋氏得了消息,连夜从床上爬起来,叫人做了参汤,屁颠屁颠的赶去前院。

    最后得了胤禛一句训斥,又灰溜溜的回去。

    宋氏走后,胤禛躺在书房的床上,一股火气始终堵在心口,方才真想叫人把小福晋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身为皇子福晋,竟想带着皇子学习那些秽乱的读物。

    他念在小福晋年纪尚小的份上,没与她计较,最后竟没落下一句好!

    她疼的时候,他也不见得有多好受!

    越想越气,胤禛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但现在已经子时三刻,明日还要去永和宫请安,他翻了个身酝酿睡意。

    一盏茶后,他神情愠怒,不忿地睁开双眼。

    他明明每次都那般克制,竟还要说疼!小福晋难不成是豆腐做的?根本碰不得。

    胤禛想不通,唤了声高毋庸。

    待人进来后,他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档子事太监又怎会知道,遂又挥挥手叫人出去。

    高毋庸来了又走,将门轻轻掩上,抬头望天。

    得!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还真被他说着了,胤禛又回到了大婚前的状态,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在卧房里半梦半醒,生了一整夜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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