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看病
可是无济于事,她走一步行便走一步。
一晚上都在躲他了,害得高小粟精神不振。
好在终于是把人给甩了。
“你可算来了。”
等到高小粟去找崔去奢时,便瞧见他已经等了许久。
高小粟赶紧调整了一下仪态,道:“走吧。”
崔去奢见她像是刚赶路过来的风尘仆仆的样子道:“不急,姑娘何不换了衣裳再去。”
崔去奢竟然连衣服也给准备好了。
高小粟这才不得不看了一眼自身,果然瞧见自己灰扑扑的,想来是一晚上都在到处跑钻洞爬墙搞的,这样去也不太合适。
果然生魂就是难缠,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又打不死,实在麻烦,惹上了算她倒霉。
这人表面上穿金戴银的,给自己的衣服却是如此素净,让人捉摸不透。
待高小粟将衣服换好出来时,本想打算随便理理头发,不巧瞧见了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行。
高小粟内心窝火,不顾周围人艳羡的目光。
给崔去奢丢了一句:“稍微等我一会儿。”就冲着行那儿去了。
崔去奢还呆站着来不及阻拦,高小粟披着一头长发,便冲了过去。
“我不是告诉你别跟着我吗?”
行却是一脸严肃,看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小心的道:“我找到那些人了。”
“什么人?”
“新的人,被抓来的。”
行望了望四周,警惕地道。
高小粟一把拽过了他的脖颈:“当真?”
“我发誓。”
说着行便立起了自己的三个手指头。
不远处的崔去奢正朝他们走来。
这下可难办了,混进那些人当中,比治病见崔家主来得更快,可是又不能让崔家人知道,想着先把治病这件事糊弄过去,道:“你跟着我,别跑。”
这话显然是对行说的。
刚才还对他避之不及呢,行听罢,只是咧了咧嘴。
眼见着崔去奢要问。
高小粟:“他不是行。”
行:“我是行。”
高小粟:“他是行。”
行:“我不是行。”
两人异口同声,高小粟忍不住白了行一眼。
高小粟示意他住口,这才道:“他是行,但不是那个行,你能明白吗?”
崔去奢的右脸明显抽搐了一下,合上了自己张开的嘴,又仔细看了行一眼道:“瞧他的模样眼熟。”
“世上相像的人也是有的。”
行忙附和:“有的,有的”
崔去奢对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的目光始终在高小粟的身上,高小粟既然替他打掩护,他也不深究了,道:“原是如此。”
“烦请崔兄带路。”
高小粟现在的心思都在新发现的那些人身上,她只想赶紧打发了这人。
崔去奢只是作了一个揖道:“跟我来。”
大街上有马车行走,对高小粟来说并不惊奇,令她惊奇的是那些人身下骑的,竟是各种各样的凶兽,有一个白面书生脚下骑的正是凶兽狍鸮,还有人在遛鸟,那个鸟自然不是正常的小鸟,越接近崔大公子府上这些奇异的东西就越多,甚至还有妖人当街变幻,只为引人来购买茶水,好不新奇。
“大哥向来喜欢这些。”
崔去奢见高小粟好奇的模样解释着。
好像在座的人除了高小粟外,其余的人皆是见怪不怪。
常人对这些野兽妖怪避之不及,他们竟能与之和睦相处,实在是奇怪,看着看着高小粟便问了。
崔去奢只是笑着道:“这都是家父的功劳,想必姑娘听说过了,只要经过去极,一切都会变好。”
“凶兽也能?”
高小粟实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此妙术。
崔去奢漫不经心地回:“自然可以。”
此等妙术又怎么没有传开呢,这怎么看也是一个极好的东西,如果这东西能让人免受凶兽的侵袭,那很多人也不会无家可归,这令高小粟越发的好奇了。
按理来说,一个大家族不应该是住在一起,可这崔家却不一样,竟是各住各的。
想着也可打听一下崔家主到底在哪儿,高小粟便问道:“你们既是兄弟,为何要离得那么远?”
崔去奢弯弯的眼只是看了她一下,完全不诧异她这么问,道:“家父向来喜欢清静,自我们出生起,只能随着母亲搬出。”
这样的做法完全令人难以想象。
可是在这个镇上人看来,确是很合理,就仿佛崔家主做什么都是对的,让人十分好奇。
高小粟又问:“这么说,连你也不见?”
“那倒不是。”
待高小粟又要问时,马车已经到了。
经刚才那么一问,高小粟得知了崔家主连自己的儿子都避在外面后,对治病这条路彻底的不抱希望了,原想着这大公子住在崔府能借大公子的嘴见一见崔家主,原来这个地方也不是崔府。想着赶紧走个过场,办正事要紧。
本来以为崔去奢的府邸已经够大了,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这位大公子的府邸,只能说更大,快赶上以前高小粟发昏时下令修的行宫的规模了。
令人瞠目结舌。
门口丫鬟小厮,站成了长长的一排,实在是宏大。
一下马车高小粟便察觉行浑身都不得劲,为了防止他逃跑,高小粟硬是死拽着他进了府。
“我就不去了。”
行还推脱着。
“你得去。”
高小粟可不管他有什么毛病,也不好当着崔去奢的面说她只是走个过场,只得咬牙切齿的道。
一路推推攘攘,总算要见到大公子时,行就是不进屋,拽着门框拉都拉不动。
高小粟只得让人看着他。
然后在崔去奢的带领下,假装去看病了。
那个屋子可谓是十分的大。
两人走了一会儿,才看见了那个躺在病榻上的崔去甚。
旁边的小厮来来往往,只要他家的公子有一点动静,他们都要上前查看,生怕他有一点不舒服。
那个病榻上的男人,看到模样是比崔去奢要年长一点,不得不说,侧脸还蛮好看的。只不过气息微弱,一脸死相。
来看诊的医士来了又一波又一波,每一个都是摇着头走的。
崔去奢遣开了人,道:“姑娘请吧。”
高小粟也不含糊。
既是做做样子,那又也得有做样子的态度。
奇怪的是在见上崔去甚的第一眼,高小粟就隐隐察觉到不妙。
他身上那股病气明显是外来的,而且是很熟悉的生魂的气息,依旧是残缺的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