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人的心,海底针
第四十九章 男人的心,海底针
端王妃这是怕刚才帮宋淑清说话令她受了委屈,所以才会赠与这只镯子想要安抚她。
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在意这个宋淑清的存在,只不过偶尔她蹦跶的太过厉害,让自己有些膈应罢了。
现下又得了好处,她当然是顺坡下驴了。
看见端王妃的举动,风观澜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他们一众人走远,风观澜才将目光徐徐看向南卿芙。
见她稀奇的捧着手里的镯子打量,他忍不住轻嗤道:“一个白玉镯子值得这么高兴?”
风观澜便命令青云进去帮着莲心收拾,自己则身弱无骨般靠坐在躺椅上。
南卿芙笑了一声,难得没嘲讽回去。
“你懂什么,这可是你娘给我的镯子,证明从此以后我就是这端王府名副其实的世子妃了,我当然高兴。”
她说的这话当然是假的。
她才不在乎什么世子妃不世子妃,她兴奋的是这可是古董啊!
之前原主身为静安侯府的庶三小姐,平日里哪里接触的到这样上好的暖玉首饰。
嫁进端王府以后,她除了头上那顶成婚所用的凤冠以外,全身上下再拿不出一样像样的首饰来。
现下戴着这只镯子在手上,南卿芙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揣了几百万在身上的感觉。
踏实!
这也算是给她以后离开的盘缠做了些贡献,怎能不开心。
但。
即便心里再怎么乐开花,嘴上当然还是要找一个最符合实际情况的理由搪塞风观澜才行。
风观澜看她的眼神微变,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端王府的主位?”
“南卿芙,别做梦了。”
冷声撂下这句话,他眼神朝一旁示意,让收拾齐整的青云来将他推离此处。
看着他的背影,南卿芙意义不明地耸了耸肩。
莫名其妙,分明是他不让自己离开,线下又嘲讽她痴心妄想。
男人的心,海底针。
—
寺外。
因为来时出了雪崩之事,回去的时候永康帝便下旨让车辇在山脚下候着。
山间小路狭窄难行,再加上积雪尚未融化,此举也算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考虑。
可这也代表着众人需要步行下山,除了那些本就要随车时候的宫娥太监们以外,大臣中间几乎是怨声载道。
更别说宫里那几位千尊万贵的娘娘们了。
令妃本就大病初愈,此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雪,在那火红的银狐皮子的印衬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
身为皇后本该与皇帝并肩而行,但此刻因为永康帝担忧令妃的身体,早已不顾规矩与令妃并进,还将身上的墨狐大氅脱下来披在了令妃的身上为她御寒。
“贱人!”皇后的眼神阴恻恻地盯在令妃的后背之上,修长的护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的皮肉之中,直到血丝渗出她都像是未曾察觉的模样。
手心的伤再疼,也痛不过皇后此时的内心。
当着众大臣亲眷的面,永康帝此举无异于在她的脸上打了狠狠一巴掌。
纵使她如今贵为皇后又如何?
圣上不还是被令妃那个狐媚子勾的魂儿都没了,哪里还记得他有个皇后!
许是有了前车之鉴,此次回程,一路的守卫士兵都格外小心谨慎,路边大块的冰溜雪块都被及时的扫下山崖。
一行总算是安全抵达山脚,隐隐可见犹如长龙般的车辇早已等待多时,人群中总算是响起不少松了口气的声音。
南卿芙带着莲心找到了端王府的马车,端王和端王妃自不必说登上了最前头的那辆。
后头紧跟着的便该是世子风观澜的车驾,再往后才是秦夫人之流。
南卿芙的脚下顿了顿,正准备转身带着莲心往后头几辆马车走去时,身后一道冰冷至极的磁性声音响起。
“世子妃这是准备去哪儿?”
风观澜早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了南卿芙。
南卿芙抿唇,她真是服了,这狗男人的眼睛有必要一直盯在她身上吗?
他这是多怕自己会半道上溜走?
“呀,世子爷在这啊,我就说刚刚好像找不到路了。”
腹诽完,南卿芙一脸坦然无辜,好像真的是不知道路才走错了方向一般。
但风观澜能不了解她?
这一肚子鬼心眼的女人,他相信,只要给她寻到半点机会,她恐怕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过来。”风观澜冷着脸,抬起手示意身边的墨竹将轿帘掀开。
见状,南卿芙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
世子与世子妃共乘一辆马车,合情合理,可落在某些人眼底却并不这么认为。
不远处,宋淑清站在最末尾的那辆马车旁边,看着风观澜与南卿芙一前一后进了马车,眼底的嫉恨差点就要溢出眼眶。
“怎么回事!本夫人竟是坐不得这马车,是把本夫人当下人看待了是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夫人那道有些尖锐的嗓门,似乎带着不满在前头响起。
本来这第三辆马车是该轮到她这个端王府姨娘乘坐的,但偏偏谢危来了,他可是端王府的贵客。
这动静很快就将已经坐进马车的端王吸引了出来,看见秦氏不分场合的大呼小叫,当即脸色就黑了下去。
“还请谢神医见谅。”端王抱了抱拳,随后用眼神示意下人,堵住秦氏的嘴将其拖走。
这场闹剧,因为迫在眉睫的动身很快就被端王给压了下去。
而谢危本是不在乎这马车的顺位,但今日不同,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在今日让宋淑清看清楚。
这也就是为什么,谢危宁愿听着秦氏纠缠也执意没有开口退让的缘故。
想来风观澜应该也是清楚谢危的用意,但他却是未曾露面,仿佛将一切都丢给了谢危自行解决。
“跟我过来。”谢危自然看见了宋淑清,面色一黑。
她那一瞬不瞬盯在第二辆马车上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心思不纯。
“师父?!”宋淑清一惊,不知何时谢危竟然走到她的面前。
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根本没有察觉他是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