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不寒而栗
“世子，姜捕头来探望您了……？”管事儿提醒道。
萧不凡脸色苍白，即便身边有火炉，他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是忍不住直打颤。
听到管事儿的声音，这才抬起苍白的脸庞，微微冲姜凡点了下头。
姜凡皱眉道：“世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萧不凡点头，他示意那管事儿离开，等人走后，才问道：“我已经退出争夺，他们为何还要杀我？”
“你告诉我原因？”
“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姜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用精神力查探周围，确定没人偷听后，才拉了张椅子坐过来，安慰他，
“你先别着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萧不凡抬头，指着桌子上的盒子道：“你打开那个东西，就明白了。”
姜凡看了眼，又转身来到盒子前，先用手抚摸了一遍，对里面的机构瞬间就了如指掌，这才缓缓打开。
可他打开后，盒子里的东西却让他愣住了。
姜凡拿起来仔细看后，终于明白萧不凡因何害怕了？
盒子里是什么？
是一张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可以覆盖到胸口位置，一旦佩戴，外人根本看不出破绽。
面具的制作之精良，也是姜凡从未见过的。
那你说，一张面具有啥可怕的？
因为这赫然是改扮成萧不凡模样的一张面具，他自己当然不需要再扮成自己了。
那谁要假扮他？
姜凡便问，“你怎么得到的？”
“昨晚，有人潜入府上，具体几个人不知道，可其中一人不小心中了机关，也幸好我用了你给的机关。”萧不凡解释道，
“……惊动王府护卫后，其余人不得不走了，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贼人，可他身形和我相似，还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人皮面具！”
“若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要杀我，又何苦假扮我？他们究竟什么目的？”
姜凡思索后，“那个人死了吗？”
“没有。”
萧不凡叹了一声，“他中了你的毒药后，一直还没醒来，我本来想审问，可又觉得，还是应该找你商量下。”
“那好，咱们一起来审吧。”姜凡也松了口气。
萧不凡犹豫后，还是点了头。
之后，那个贼人就被带了过来，姜凡特意叮嘱，先不要弄醒他。
等贼人到后，就用钳子掰开他的嘴巴，将里面藏在嘴里的毒药取了出来。
这玩意儿很不好取。
一个不小心，反而可能导致毒药泄露，即便微末的剂量，也足以使人毙命。
姜凡不费劲儿取了，直接连牙一起给拔了。
这就不担心毒药会泄露。
同时，那贼人也被疼醒了，看了看地上牙齿，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内心不禁绝望起来。
到现在，他就是想死也做不到了。
姜凡见状冷笑一声，伸手打中他，将其催眠之后，就开始审问真相。
那贼人意志虽强，也耐不住姜凡的催眠。
经过几次后，只能如实交代所犯罪行。
他的确是潜入王府，要假扮世子萧不凡，至于萧不凡的命运怎样？
那他就不知道了。
可能会杀，也可能不杀。
基本上，他就是被派来执行任务，至于任务持续多久，为何要这样做？
他也只是服从命令行事，对其他的一概不知。
之后，姜凡又问他指使之人，以及他身份来历？
对于指使之人，他其实并不很清楚，而且，对方即便说了名字，也很可能是化名。
而他不过是个普通武者，无家无室。
三年前，因为和萧不凡的身形相似，就被人带来了京城，能冒名顶替世子，他有何不愿意？
等享尽了荣华富贵，再脱身也未尝不可啊！
这番话倒是没什么破绽。
可线索到此也基本断了。
没法继续往后追查，姜凡建议把此人继续囚禁起来，而经过此事儿，对方不会轻易再对萧不凡动手。
萧不凡也同意，“这件事儿太怪了，要不是得了姜兄的帮助，只怕我已经身首异处。”
“还望姜兄能查出背后之人，到时候，平西王府上下，也一定以若曦殿下马首是瞻。”
他现在态度极其诚恳，再不怀疑姜凡是试探他。
姜凡想了下，问道：“世子应该有所察觉，背后之人酝酿了很久，不是临时起意。”
“知道得太多，可能对你没什么好处。”
萧不凡目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件事儿，已经是在动摇国本了。”
“不查出幕后真凶，绝对完不了。”
“姜捕头，请你也放心，镇北王和信王两位王叔那边，就由我说明。”
“你无须在意十天的期限，只管查下去就是，任何敢和我萧氏为敌之人，平西王府上下绝不答应！”
霎时间，姜凡突然想到什么？的确，如果只是弥补气运的话，杀伤也制造得太多一点吧？
恨不得将萧氏子孙全都诛灭？
就不能用别的办法？
不怪萧不凡感觉气愤，姜凡也觉得怪异至极，于是，他应下了此事儿。
随后告辞离开。
萧不凡果然也遵守诺言，亲自告知了镇北王和信王两人，包括自己差点死的事儿。
镇北王两人原本不信，觉得萧不凡可能投靠了萧若曦，于是，萧不凡又拿性命胁迫。
到了这个时候，镇北王两人才多少信服一些。
可到底是为什么？
为何要有人顶替萧不凡，如果只是为了争夺储君，似乎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
姜凡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拿着酒瓶坐到破晓时分，一口酒也没喝下去。
他找不到线索。
实际上，他知道这件事儿和张道成脱不开关系，奈何，他就是找不到证据。
换个角度想，就算他找到了证据，又能如何呢？
真能动张道成吗？
皇后娘娘会怎么做呢？她早就发现张道成有问题，却一直没揭破对方。
什么原因？
只是单纯地没证据吗？
这时候，姜凡又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李妃，也许李妃的死不是因为妖祸之乱。
而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
或者发现了证据。
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姜凡忽然感觉到不寒而栗，事情如果是这样，背后的隐秘远超他想象。
他下意识喝了口酒稳稳神，却发现，酒已经冰凉，随着寒风一吹，整个人都愈发感觉到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