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员恶人
亏得戒善楼的大厅够宽广，五十个弧形檀木桌齐摆，酒宴的感觉立马上来了。
戒善楼大门敞开，门口的阴差像不知何时变成了飞天的仙女石雕，刻画的活灵活现，看着便心生好感。
第一批来的人自然是东道主莫家。
姜缺带着陈述候在大门一侧，打着剑花的水剑炸开的一刹那，上面腾空落下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莫家的掌门人，莫琼。后面跟着的两个年轻靓丽的少年是她的儿子女儿，莫令崎和莫思思。
莫琼表面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穿的是印着青花瓷的复古长裙，齐耳短发尽显干练，宛若银盘的鹅蛋脸富贵典雅，左眉尾上一点红痣，添了一抹妩媚。
莫琼身姿绰约的稳步来到姜缺面前，轻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进入戒善阁，面子算是给了。
后面两个小的反而一个眼神也没赐过来，理所当然的把姜缺陈述当服务员。
姜缺始终保持微笑，心里明镜，后面还有更过分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姜缺的内心想法，在接应了几波修士后，门口忽然哒哒哒出现了几匹马。
这几匹马的皮肤泛着淡金色的流光，剧烈飞奔而流淌下的细汗，凝落在玉石板上，像一堆金灿灿的黄金。
马的背脊上，更是飞展着一双双黑色翅膀，煽动的周围灵气浮动，引得几十米开外的其他酒楼的客人连连称奇。
“我没看错吧！刚才飞过去的是夜佛马！”
“原来是丹药世家贺家的人，我说怎么能使用的起夜佛马。”
“这马浑身是宝，流的汗都是黄金，不管是骑行还是飞行，速度都奇快无比，他们几个骑的，看起来已经到了入灵级后期，比我修为都高，真是人不如畜啊！”
姜缺再次完整的听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他还不怎么熟练控制体内的灵气，尚在摸索。
自上次听到别人小声讲话，他怕自己不由自主的兼听各类嘈杂声音，导致大脑负荷崩溃。
便切断了自身灵气对外界的过多感应，只感应他想去感应的。
所以，姜缺看向风风火火跳下宝马，傲气逼人大步走来的贺家人，心想这是显摆来了。
显摆对象之一的姜缺职业微笑，贺家来的都是年轻人，客户名单上，说他们是莫令崎修行学院的同学。
贺书龙，贺家小公子，长相平平，个子不高，但是有钱，脖子上挂着两串黑色的精美灵石，也不怕人偷。
贺书龙手臂一甩，牵马的绳子打在姜缺的手上，神情倨傲道：“把我的夜佛马牵下去好好照顾着，这马对吃的讲究，只吃野生灵草，要大颗成熟的，你找几个人去郊外现摘些。”
“还有，等会儿酒宴别让陌生人来上我们的桌，”贺书龙露出轻蔑的表情：“莫令崎都进平明宗了还这么玩，也不怕闪着腰，修为尽毁。”
贺书龙说完，他身后的几个少年纷纷开始把牵马绳塞到姜缺和陈述手里。
说辞都很统一，全是“马出了事，要你小命！”这些。
等人大摇大摆走进门，姜缺毫不留情的把看马的工作推给陈述，顺便让陈述带人去郊外摘灵草。
少了个监视的人，姜缺呼吸都比前一秒舒心点。
时间流逝，戒善阁大门关闭，所有该来的客人全部到场，姜缺落座到属于红眼区管事的软榻上，抬眼就在对面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裙的崔九娘。
崔九娘依旧清冷的面容浮现不怀好意的微笑，举杯隔空敬他。
姜缺淡定接下，果酒入喉，清醇润泽。
首排坐的都是有话语权的修士，大多是同莫琼一样打拼出来的同龄人。
真正属于世家的，只有崔家和贺家。
不过，来的都是小辈，还是以莫令崎莫思思同学的身份前来。
莫琼和一众同行热聊，莫令崎和贺书龙亲如兄弟般谈笑，姜缺桌上虽然也摆了名堂，可愣是没一个人搭理他。
这时，突然有人破冰搭腔，扬声问他：“姜管事是吧，年纪轻轻，修为马马虎虎，怎么就坐上了一区管事的位置？还真是应聘来的？”
此人名叫付游，是莫琼的合作商之一，他的妻子是灵植世家方家的女儿。
付游一出口，四下立刻安静到可闻针落。
然后便有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
带着平光眼镜的金管事嗤笑道：“那不然呐？总不能是乔特使给了他天大的好处，求他来的？”
吃着坚果的娇俏少年大胆直言：“哎呀！乔特使喜欢他呀！那几位叔伯婶婶可不能再为难他了呢。”
莫令崎紧跟着噗的笑出声，见大家望过来，摆手无奈道：“这果酒品质太差，难以下咽，把我呛到了，大家别管我，尽情享受就好。”
说着，脸上露出被劣质酒恶心到的表情，也不管有没有人看，抬手，把酒倒进了一旁的服务人员的嘴里。
关键那个服务人员半跪着，仰着头，张着嘴，眼泪都激出来了，也不敢动一下。
姜缺见此无声冷笑，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对着付游沉下声音说了一句：“这么能说，搞得我很好奇你的舌头到底有多长。”
他不等人反应，抽起桌上的水果刀，唰的破空刺向付游的喉管。
这一击他调动了三层的灵气，付游身侧的几个人包括付游自己也能抵挡。
“叮”的一声，付游手臂一横，皮肤瞬间硬化，弹开了水果刀。
然后他心生怒火的冷哼道：“哼！姜管事是不是气性太小了点！几句刺耳的话都不愿意听，还怎么坐稳红眼区管理者的位置！”
有人帮腔：“本来也是乡下来的毛头小子，大城市富贵迷人眼，来了以为自己能有一番作为，却不想这里走几步便高手云集，就算使用手段一步登天，稳不住迟早摔得粉身碎骨。”
“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别人！”
奚落声此起彼伏，传到姜缺耳边，他只觉得吵闹。
莫琼好歹是酒会的主办人，她适时的出声缓和：“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姜管事深受乔特使信任，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她看了眼崔九娘，笑着说道：“崔九娘不是才接触过姜管事，听说还合作做起了新生意，让不少我这样的商人羡慕呐！”
崔九娘明礼回以一笑，转头径自饮起酒来，早早进场的梦仙楼服务人员，左右两边跪坐在她身边，一个捏肩，一个捶腿，好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