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飞速营救
说实在的，对于亡者们所讲的内容，晨光熙熙完全没听懂。构成那张巨大面孔的往生者，并不是受控于某一个或某一些意志的木偶，他们都有各自独立的神情和反应。
与其说他们在面对共同问题时会凝聚为一个整体，倒不如说是因为某种相同而共通的压力而作出了近乎一致的反应，从而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
“当我的生命到期后，我的记忆与思维也会出现在这儿，成为那个声音中的一部分吗？”晨光心底暗自嘀咕着。
“嗯……是这样的，金曦武士，”教皇看得出年轻牧师的疑惑，趁势解释道，“他们的意思是说，圣域乃至整个世界，近来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都极有可能是一场巨大劫难的前兆。”
“各国的政府为了能让这个世界尽量在正常轨道上发展，都不愿或不敢对此进行深究。”
“巨大劫难？这是教廷施展的预言术吗？”晨光总算听出了个所以然，她顿时浑身一颤，毕竟来自圣光的预测从不落空，“这将比我们以前遇到过的战争与自然灾害还要严重吗？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这个问题，亡者们沉默了。但并非完全的静默，而是陷入一片絮絮叨叨，无法辨认的含混低语。晨光和教皇静静等待着，当涉及敏感问题时，往生者总是这样。
在超过10分钟的低语过后，亡者们再次作为整体开口：“你知道，世界线变动与分支的概念吗？”
“世界线？”晨光倒是听说过这种理论，但始终都认为这不过是小说家编造的故事而已，现实怎么可能有这回事呢？
“我们这个世界，并非是按照原本的脉络所发展而来的。而是出于一次意外的时空穿梭，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平行分支。然后，出于某些理由，上位存在并没有摧毁这条世界线，而是选择保留它，并且让它在动荡中发展至今……”
“你是教廷的外围成员，对整个事情的一些细节并不明了……关于平行分支……关于脉络变化……关于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并且还将继续存在……”
“这……大家先等等，”晨光突然喊出来：“你们说‘出于某些理由，上位存在并没有摧毁这条世界线’，这是什么意思？祂们曾经摧毁过许多世界线吗？”
“抱歉，牧师。这一点涉及到圣光教廷的核心机密，你无权知道，”亡者们似乎感到不安了，“剩下的情况，由教皇予以说明。”
“简单地说，就是有些神只觉得我们这个世界的出现超出了祂们的计划之外，所以必须来进行‘纠正’；但另有一些神只认为这是个很有创新意义的路线，值得留下来观赏……但具体的秘密谁知道呢？上位存在的意图是深不可测的。”
“有很多东西应该向你说明，但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需要知道，”教皇看了看周围的光球，若有所思，“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圣光的旨意。”
“所以，您们把我宣到这里来，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呢？”晨光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急忙把话题转向清晰。
“教廷今后预计制作一系列，关于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毁灭性战争的专题宣传。这是让公众们有一个心理准备，让他们知道世界的劫难即将到来。这是正在发生的事实，而非危言耸听的谣言。”
“只有广大民众强烈地希望寻找出路时，他们的信念才会形成一个更加坚固的凝结点——无论那个凝结点是圣光，天角兽，还是和谐之元。”教皇回答说。
“民众们并不一定会因此而更加信仰圣光，而您也不在意？”晨光惊讶地问。
“没什么好奇怪的，”教皇喝了一大口咖啡道，“圣光希望小马世界能够平安度过劫难，而不是在恐慌与内斗中沉沦。恰到好处的宣传能够让民众在灾难中尽可能保持理智，服从安排，沉着应对。”
“至于会有多少新信徒皈依，仅仅是附加品而已。总之，教廷所做的工作都是为了同一目的：为公众提供一个压力，驱使他们作出选择，这就足够了。”
“小牧师，看看我们，”那张由无数亡者排列成的巨大面孔以无数个声音继续说，“你不觉得能够经过灵魂守望殿堂来到这里，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吗？”
“诡……异？”晨光莫名其妙。
“今天根本就不是殿堂的开放日。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救出你的同伴们呢。”亡者们的声音瞬间散乱，仿佛自说自话。晨光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周围的景物就像碎掉的镜子那样崩塌了，浮台、教皇、往生者全都消失不见。
等到她恢复视力，发现自己置身茂密林木中。
晨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额头上的独角，确定目前意识是清醒的。
“原来……我还是在日落森林里面啊？”她望着晚间显得阴森森的植被，立刻便回想起了与伙伴们的经历。
“看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中了魔咒的我在做梦。可是，那个梦境却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赋予我某种使命感。”晨光想到父母的叮嘱与往生交流室中的所闻，不假思索地将头顶点亮，角尖散发出的金色光芒明亮而柔和，犹如迷雾中的灯塔。
“伙伴们应该不会跑太远，感应着附近的魔法波动就能找到……”晨光刚迈出几步远，忽然听见一阵耳熟的怒吼声：“沙豹……你们全都上吧！传承武士朗基鲁斯决不投降！”
“是查尔斯！”晨光心里一惊，急忙随着声音找去，在翻过几个灌木丛后，终于发现了面露凶相，用随身携带的长枪不停地左冲右突刺空气的查尔斯。
“亲爱的快停下！你被噩梦控制了！”晨光见到查尔斯变成可怕的癫狂状态，赶紧跑到他跟前去。
“准备被刺穿吧！你这野兽！”查尔斯大喝一声，挺起蹄中的长枪就向噩梦里的沙豹将领冲去，殊不知他正要刺中晨光。
作为一名战斗牧师，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应对办法。她立即一个瞬移术闪开长枪，然后精准控制法力，给查尔斯释放基础的光明净化术。
“亲爱的，快醒醒。”晨光轻声呼唤着。
“呃，头好疼……我这又穿越到什么地方了？”查尔斯顺利摆脱噩梦使劲晃了晃脑袋，才看清粉红独角兽。
“晨光？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跟沙豹军队交战吗？差一点就伤到你了……”查尔斯收回武器，惊讶地说。
“查尔斯，你终于醒来了。”晨光开心地拥抱他一下，“哪有什么沙豹啊，是詹姆在森林里无意间启动某个魔法阵，所以我们大家都被送到梦境里面了。”
“这里还是……日落森林？”查尔斯环顾四处，“我先前只是在做梦？可为什么不梦见个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