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壤之别

    虽然这位黑色独角兽明显不是等闲之辈，但他竟然敢在斑马帝国的9位核心元老面前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连凯撒都感到震惊的事。凯撒稳稳坐在9位元老对面的首席，然后仔细观察那位外来种族。

    挺奇怪的，对方戴的头盔并没有完全遮盖，但不知为什么，凯撒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孔。

    然后，年轻的帝国君主突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以前到底见没见过他呢？凯撒还是想不起来。

    “但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所控制的军团，都有同时进行多面作战的能力，并且都能对任何国家制造出全面超聚打击。为什么我们还要顾虑北边那个长期武备松弛的空壳？法汇先生？”2号元老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响。

    “北边？你是在说小马国？”凯撒提起这个国家就带着一种刻板印象的不屑。

    “因为我比你们更了解小马国，它跟其他国家存在着本质的区别，”被称为法汇的独角兽环顾着斑马帝国的众位首脑，“就像智慧生物与蛮荒野兽的本质区别一样。”听到这话，从8号元老的位子传来一串咕咕哝哝的低吼，不过此时凯撒的脑袋朝他的方向转了一下，8号元老立即沉默了。

    “法汇先生，多年以来你们教会一直在和帝国元老院保持着秘密合作，为我们提供了许多关键情报。虽然刚才你对帝国的侮辱性言论足以被就地处决，但你既然敢于这样说，想必背后会有更多隐情。”4号元老声音低沉。

    法汇向前走了几步，距离会议桌近了些：“从跟斑马进行合作的第一天算起，我就已经给你们明说过：梦魇教会是一个无国界组织，不会专门为任何政权提供服务。我们教友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能尽快让梦魇之月复苏，令这个世界获得永恒的休憩。”

    “你们搞的太过玄虚，我们管不着。但既然教会打算复活梦魇之月，首先要对付的必定是小马国的日月政权，这就给我们建立了合作的可能。”7号元老一说话，即便是凯撒也觉得浑身发麻。

    “在跟你们讨论时，梦魇教会遍布大陆的虔诚信徒们都在各自的岗位忙碌。”法汇强调道。

    “梦魇教主，既然今天你亲自前来，那就把你想要说的全盘告诉我们。”这是4号元老的话。

    “先生不必顾虑，尽管说给大家听。”凯撒对此事也产生了高度重视。

    “我的教徒们获得情报，”法汇一边说着，一边用独角变出魔法影像，“小马国政府的对外政策已经发生了变化，开始要关注并影响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了。斑马帝国对于鞍拉伯和骆驼王国所展开的军事演习，塞蕾丝蒂亚前所未有地表达了愤慨，并制订出具体的干涉计划。”

    “有这种事？”凯撒瞬间感到一阵寒意。

    “相信你们也清楚，那两个沙漠国家都与小马国有着更为紧密的贸易联合，斑马的扩张行动必定会触及小马国利益。”

    “小马国打算怎么做？”

    “他们打算和你们国家交界的小角谷，以办学校的掩护修建一座前哨基地。而且公然宣称斑马是不懂得友谊与和谐的野蛮物种，急需受到小马国的正确教育－－单是你们所崇尚的男权与雌雄婚配，便是女权至高百合遍地的小马国所不能容忍。因此我这趟专程过来，就是劝告诸位一句：趁小马国还在修建新学校的时候，赶紧把前线军队都解散了吧。”

    “然后准备好以最诚恳的态度向小角谷派遣留学生，承认友谊就是魔法，全面接受小马国的文化、价值观以及政治体制。从此富国强兵都是小马国的事，斑马只需要每天跟他们唱友谊歌就行。”

    “所以……你是来叫我们……向小马国……俯首称臣？”凯撒看起来有些生气了，“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当然不，你们也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向小马国发动战争，都是你们的自由，”法汇轻松地说，“但我要告诉你们，斑马帝国的超聚魔法就师从小马国，向小马称臣学习友谊其实也不算多么没面子的事。退一步说，大家都是长着蹄子的食草动物，这不会太过伤害你们的民族感情－－如果你们愿意接受食肉种族的统治，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我们决不会向任何异族称臣！”凯撒与元老们集体咆哮了一声，“从搜集到的记录来看，小马国常备军队训练松懈武器陈旧，民间普遍胆小怯战，综合战斗力远不如帝国雄师！”

    “斑马帝国已经拥有一支由2万台动力装甲所组成的军队，上千个拥有灭城级威力的粉雾炸弹，将近30名接受过严格培训与实战经验的的主将，帝国随时可以将超过200万的兵力分别投向多个战场，在民间更是有两倍的潜在兵源！”

    “我们不需要在乎小马国的看法！”仿佛为了加强语气，斑马帝国的首脑们各个都使出了扩音魔法－－小马称之为巫术，把会议室震得嗡嗡作响，桌椅都在颤抖。

    “哈利路亚大陆的圣域好像住着一只虫子，”法汇说，“北极圈的雪原里好像住着一具冰尸，听说你们并没有对她们的综合战斗力进行估算，这是怎么回事？”

    凯撒与元老们突然沉默了，法汇发出一串奇怪的笑声：“的确，斑马帝国拥有这块大陆最为强大的常备军，还能在三小时内往世界上任何地方投送出超过80亿吨当量的超聚武器，还有包括你们自己在内的方阵兵团作为主力。但是请相信我，如果这些东西让你们有安全感，那不过是由于情报不灵所造成的幻觉而已。”

    “何况斑马的强军形象主要来自于庞大的数量－－帝国有2亿马口，平均每100个斑马中就有一个参军。但是，这个世界能决定战争胜负的，只能是最高端的力量。小马国之所以敢于对外摆出一副武备松弛的样子，是有足够自信的。”

    斑马首脑们一言不发，梦魇教主法汇却缓缓隐入会议室的虚无黑暗中，留下的只是他依旧回荡，充满嘲讽的声音：“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以后怎么做随你们自己决定。但我最后还是提醒各位：在神眷之国眼中，无论野火炸弹、粉雾炸弹还是动力装甲，都只不过是儿童玩具。”

    “而梦魇教会所崇拜的力量，却拥有着改变世界，不，应该说是创造整个世界新时代的本事。如果你们去对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神一般的生物多做些调查与研究，或许就有不同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