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地狱入口的异常
(1)
惠岸静静地站在幽冥界那阴森恐怖的入口之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黑暗凝结,透着丝丝寒意。
他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两道小波浪,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就好像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心里暗暗思忖:“乖乖,这是什么阵仗?”
目光所及之处,数不清的魂魄排着队,那队伍长得呀,就像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黑色河流,一直蜿蜒到远方。
每个魂魄都神情麻木,缓慢地朝着入口挪动着,那挪动的速度,慢得让人着急,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和不舍,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向前。
惠岸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里的魂魄怎如此之多,这幽冥界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他们都吸引过来?”
他边说着,边向前走了几步,那黑色的队伍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惠岸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安。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如潮水般的魂魄,感觉这里面定有蹊跷。
“不管了,得去看看。”
惠岸咬了咬牙,抬脚向前,每一步都带着一丝决然。
他朝着那些魂魄走去,越靠近,那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就越发浓重,像是无数双冰冷的手,试图拽住他的脚步。
周围的环境愈发昏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
惠岸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道:“哼,我倒要瞧瞧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继续向着那如黑色洪流般的魂魄群走去。
周围的空气冷飕飕的,就像无数根冰冷的针,一个劲儿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那丝丝缕缕的哀怨气息,如同有生命般,缠绕在惠岸的四周,仿佛要把他拖进无尽的悲伤深渊。
惠岸缓缓在那望不到头的魂魄队伍边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个老妪魂魄身上,那老妪身形佝偻,像是被岁月狠狠压弯了脊梁。
她的面容枯槁得如同冬日里干瘪的树皮,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说不尽的苦难。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就像两口干涸的枯井,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深深的茫然和无助。
惠岸看着老妪,心里一阵发酸,他忍不住想:“这老妪生前定是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才会在死后都带着这般绝望的气息。”
他轻叹了口气,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怕惊扰了老妪那似乎一碰就碎的魂体。
“婆婆,为何要排这么长的队呀?” 惠岸放轻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温和,那声音就像一阵轻柔的春风,试图吹散这阴森之地的寒意。
他微微弯下腰,目光里透着关切,静静地看着老妪。
老妪那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她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眸看向惠岸。
那眼神里有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和她说话。
她嘴唇颤抖着,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声音:“新判官大人的吩咐,每个魂魄都要仔细审查,不能有差错。”
老妪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破旧的风箱拉动时发出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无奈。
惠岸皱了皱眉,心里暗暗疑惑:“新判官?这是何时换的?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他看着老妪,又轻声问道:“婆婆,那新判官大人是从哪儿来的呀?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规矩呢?”
他边说边伸手想扶一下老妪,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老妪的魂体,这让他的心猛地一揪,对这些魂魄又多了几分怜悯。
惠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抬脚离开老妪,又朝着队伍前方走去。
没一会儿,他便在一个年轻魂魄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身姿瘦弱,一袭青衫都有些破旧了。
他的神色惶恐不安,眼睛慌乱地看向四周,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兄台,你可知这新判官是何来头?” 惠岸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书生听到声音,身子猛地一哆嗦,像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慌张地看向惠岸,嘴唇都有些发白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小…… 小的不知,只听说新判官大人执法极严,稍有差池,便会受到重罚。”
书生边说边用颤抖的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睛里满是恐惧,“我们都怕得紧,生怕自己被判定有罪啊。”
惠岸皱了皱眉,心想:“这新判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这些魂魄如此惧怕?这里面定有古怪。”
他拍了拍书生的肩膀,虽然知道自己的手会穿过对方,但还是想给书生一丝安慰:“兄台莫慌,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书生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惠岸心中像是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挠,疑惑更甚了。
他抿了抿嘴唇,抬脚朝着审查台走去。
那审查台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那里散发出来。
新判官稳稳地坐在高台上,黑袍如墨,像是用最深沉的夜色织就而成,那黑袍随着微微的阴气飘动,就像有生命一般。
他面容冷峻得如同石刻一般,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用最锋利的刀刃雕琢出来的,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表情。
那双眼眸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洞,仿佛能看穿一切,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每一个经过的魂魄在他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就像一只只蝼蚁。
那些魂魄战战兢兢地挪动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位如阎王般的新判官。
惠岸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自思忖:“这家伙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把这些魂魄都吓得魂不附体。”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一探究竟。
(2)
惠岸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新判官,目光里像是有一把小火苗,带着浓浓的探究意味。
他心想:“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可别是在搞什么鬼。”
新判官像是察觉到了惠岸那炽热又刺探的目光,他那如寒星般的眼眸微微抬了起来,眼神犀利如电,一下子就射向了惠岸。
那目光里透着浓浓的警告,就好像在说:“别多管闲事,否则有你好看。”
可惠岸是谁?他怎么会被这警告的目光吓退。
他迎着那目光,眼睛瞪得大大的,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他心里冷哼一声:“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别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上散发出一种决然的气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视而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丝丝寒意从地面涌起,在两人之间盘旋。
这时,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只见一个小女孩的魂魄被两个阴差模样的家伙带到了审查台前。
小女孩那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她那红肿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在她那苍白如纸的小脸上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
她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就像一片在狂风中无助摇曳的小树叶。
那单薄的衣衫仿佛都要被她剧烈的颤抖给震碎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低低的抽噎。
新判官原本冷峻如石刻的面容,在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时,眉头微微一皱。
那皱起的眉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打破了他那一直以来冷酷无情的表象。
他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像是疑惑,又像是不忍,但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这小鬼,生前为何那般顽皮,竟屡次戏弄家人?” 新判官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在这阴森的幽冥界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周围的空气。
小女孩被这声音吓得哭得更厉害了,她那瘦弱的小肩膀不停地抖动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大人,我知错了,我只是想让爹娘多关注我。”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稚嫩的童音里满是委屈和害怕,那模样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新判官却冷哼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把周围的温度都降低几分。
“犯错便是犯错,岂容你狡辩。” 他边说着,边高高举起手中的判官笔,那笔尖闪烁着幽冷的光,就像黑暗中饿狼的眼睛,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周围的阴差们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知道,这判官笔一旦落下,小女孩的魂魄可就要吃苦头了。
小女孩看着那闪烁幽光的笔尖,吓得脸色更加苍白,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惠岸见状,心中猛地一紧,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
他看着那小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一个如此稚嫩的灵魂来说,实在是太过严厉了。
“这不过是个渴望爹娘关爱的孩子啊,怎能如此对待她?” 惠岸眉头紧皱,嘴唇微微张开,刚要开口阻拦。
就在这时,新判官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那眼神里透着浓浓的警告,仿佛在冷冷地说:“休要多管闲事。”
惠岸心中燃起一股怒火,暗暗想道:“哼,我偏要管管。这幽冥界何时变得如此不讲情理了?”
他握紧了拳头,毫不退缩地与新判官对视着,那目光里满是坚定,他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遭受如此不公的对待。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种紧张的气氛在惠岸和新判官之间蔓延开来,那些阴差们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看着这场对峙。
惠岸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那微微的刺痛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些,努力地压下了心中那股想要立刻冲上前去阻止的冲动。
他心里暗暗骂道:“这该死的新判官,怎么如此冷酷无情,可我现在要是贸然行动,恐怕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只见那判官笔笔尖闪烁的幽光缓缓笼罩住了小女孩那瘦弱的身躯,幽光闪烁间,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狠狠地拉扯着小女孩的魂魄。
小女孩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在这阴森的幽冥界里回荡着,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原本就哭得红肿的双眼此刻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即将遭受的痛苦的害怕。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徒劳地挣扎着,仿佛想要挣脱那幽光的束缚,嘴里不停地喊着:“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凄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心疼。
惠岸在一旁看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他心急如焚,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在那幽光中痛苦挣扎。
惠岸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在幽光中痛苦挣扎,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掌都给捏碎了一般。
“哼,这新判官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般残忍地对待一个小女孩,肯定没安好心,我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惠岸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个新判官的目的。
他强忍着冲上去和新判官理论一番的冲动,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坐在高台上的新判官,随后猛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审查台。
他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想着:“我就不信查不出你个中的猫腻,等我搞清楚了,定要让你知道这般胡作非为的后果。”
惠岸在附近四处打量着,很快便瞧见了一个鬼差正站在角落里,似乎在偷懒打盹儿。
他径直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心里琢磨着:“就先从这个鬼差这儿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惠岸走到那鬼差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些,开口问道:“兄弟,你说说,这新判官平时都是这样审判的吗?”
那鬼差正偷偷打着盹儿呢,冷不丁被惠岸这么一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他抬起头,看清是惠岸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眼神里透着一丝惊恐。
他先是紧张地往审查台的方向瞅了瞅,确定新判官没在注意这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新判官大人来了之后,审判就变得严厉许多呀。您是不知道,之前可没这么吓人呢。”
鬼差边说边微微颤抖着身子,继续小声嘀咕着:“而且,我听说有些魂魄在接受审判后,都变得痴痴傻傻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也不知道新判官大人到底对他们做了啥,反正看着就怪吓人的。我每次在这儿当差,心里都直发毛呢。”
惠岸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自思忖:“这新判官如此行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看来得更加深入地查一查了。”
他又拍了拍鬼差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怕,有我在呢。你要是还知道啥别的情况,可都得和我在说啊。”
鬼差忙不迭地点点头,应道:“是是是,大人,我要是再想起啥,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惠岸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两道眉毛就像是两条打架的毛毛虫,怎么也舒展不开。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威严又透着丝丝诡异的审查台,眼神里满是凝重。
新判官依旧端坐在那高高的台子上,面无表情地继续着审判。
每一个被带到台前的魂魄,脸上无一不是写满了恐惧和悲伤,那恐惧就像是能将人吞噬的黑暗深渊,而悲伤则似那永不停歇的潺潺苦水。
此刻,那些魂魄们的恐惧和悲伤仿佛化作了实质一般,在这阴森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惠岸甚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情感能量,就如同一条条无形的小蛇,正缓缓地朝着新判官所在的方向汇聚而去。
惠岸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潮水般猛地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新判官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为何这些魂魄的情感能量会往他那儿汇聚?
难不成他是在利用这些魂魄的情绪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紧紧地盯着审查台。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仿佛下定决心要将这其中的秘密给揭开。
惠岸站在那儿,望着审查台的方向,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嘴唇微微抿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不断翻涌的疑惑与担忧。
“这新判官到底在搞什么鬼?”惠岸在心中喃喃自语着,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浓浓的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那眼眸之中像是燃起了两簇小小的火苗,炽热而又明亮。
“哼,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可不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幽冥界胡作非为。”
惠岸暗暗攥紧了拳头,骨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点点青白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发誓道:“我一定要查清楚,非得把你这背后的猫腻给揪出来不可。
绝不能让这些可怜的魂魄再继续遭受莫名的苦难。”
此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感受到了惠岸这份坚定的决心,那丝丝缕缕的哀怨气息仿佛都微微一滞,仿佛也在等待着惠岸揭开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