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县回信
在广袤无垠的华夏大地之上，烈日高悬，滚滚热浪炙烤着大地。一支马队正飞驰在从陕西潼关通往天津陈塘关的官道之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好似一条土黄色的巨龙在身后蜿蜒。
为首的将领李固，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英姿飒爽，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十天前的场景，此刻在李固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彼时，在潼关营帐内，孟方军师面色凝重，特别交待此次任务。
只见孟方军师双手背后，来回踱步，一脸严肃地对李固说道：“李固，此次任务重大，关乎全局。你务必率领这一百名特种兵火速赶往陈塘关，保护好小姐孙如烟，不得有任何闪失！”李固听闻，立刻挺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道：“请军师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以性命担保小姐的安全！”
说罢，他毅然转身面向那一百名精神抖擞、整装待发的特种兵，声如洪钟，大声喊道：“兄弟们，出发！”话语刚落，马蹄声起，犹如战鼓雷鸣。 就这样，李固带着这一百名特种兵从陕西潼关紧急出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天津陈塘关的方向奔去。一人两马，交替使用，日夜兼程，马蹄声响彻在每一条道路上，打破了沿途的宁静。
李固骑在马上，任由微风拂过脸颊，心中暗自思忖着：“小姐啊小姐，末将定当用生命守护您的安全。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步。” 一路上，他们遭遇了狂风暴雨的侵袭。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无情地砸在他们的脸上，雨水打在脸上，如针刺般生疼。狂风呼啸着，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然而，李固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他紧了紧缰绳，挺直了脊梁。
“大家再加把劲，我们要尽快赶到陈塘关！”李固大声鼓励着士兵们。他的声音在风雨中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是，将军！”士兵们齐声回应，尽管疲惫不堪，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湿透，但是他们的眼神中都透着坚定，如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
这一路，翻山越岭，渡河过桥，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表。道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有好几次，马匹都差点在陡峭的山坡上滑倒，险象环生；士兵们也差点摔下马来，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但李固始终咬牙坚持着，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关乎小姐的安危，关乎整个任务的成败。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终于，在十天后的中午，阳光依旧炽热。当他们翻过山丘，远远地看到了陈塘关的城门。那巍峨的城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庄重而神秘的气息。李固望着那城门，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知道，他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我们到了！我们到了！”士兵们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扯着嗓子兴奋地欢呼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他们的脸庞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而显得疲惫不堪，眼神中却闪烁着抵达目的地后的喜悦光芒。
李固望着大家那一张张被尘土和汗水沾染得脏兮兮的疲惫面容，再看看那些同样气喘吁吁、浑身汗津津的马匹，心中顿时满是心疼与怜惜。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兄弟们，大家都辛苦了。一路奔波，大家都累坏了，先在这里驻扎休息一下吧。”
士兵们闻言，纷纷利落地翻身下马，开始有条不紊地搭建营帐。他们的动作虽显疲惫，但依然熟练而迅速。有的人忙着搬运物资，有的人则细心地照料着已经精疲力竭的马匹，为它们擦拭汗水、喂食草料。 李固则目光沉稳地在人群中挑选了三名亲随，将孟方军师给钱秀峰的书信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便带着他们朝着知县府衙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定要顺利啊。”李固心里默默祈祷着，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心跳快上一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几道长长的影子。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威严庄重的府衙门前。
李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对门口站姿笔挺的守卫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陕西总兵孙传庭部下李固千总有要事求见知县大人。”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转身进去通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不过一会儿，守卫便快步走了出来说道：“知县大人有请。” 李固等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府衙。踏入大堂，便见到了正襟危坐的钱知县。
李固恭敬地双手呈上书信，微微躬身说道：“知县大人，末将奉孟方军师之命，率领一百名特种兵星夜兼程赶来此地，只为保护孙如烟小姐。这是军师给您的书信。” 知县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接过书信，缓缓展开，仔细地阅读起来。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表情严肃而专注。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李固将军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 “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能为朝廷效力，为大人分忧，是末将的荣幸。”李固挺直身子，郑重地说道。 “那李固将军先去歇息吧，我这就派人安排。”知县说道，同时抬手示意身边的差役去准备。
李固抱拳谢过知县后，便带着亲随转身走出了府衙，身后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更长了。
他们沿着陈塘关古雅的街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孙如烟小姐居住的“九湾苑”。这座庭院坐落于城中小巷的深处，周围绿树成荫，宁静而祥和。 李固站在那朱红色的大门外，先是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随后又抬手仔细地整理了一番褶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心中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轻柔如黄鹂般婉转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小姐，我是李固，奉孟方军师之命前来保护您的。”李固恭恭敬敬地说道，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敬畏。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孙如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如墨的长发轻轻挽起，用一支玉簪别着。眉如远黛，双眸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朱唇不点而红，肌肤胜雪，当真是倾国倾城，美丽动人至极。李固一时之间竟看得有些发呆，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李固将军？”孙如烟微微歪着头，轻声唤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李固这才如梦初醒，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说道：“小姐，末将在此。方才多有失礼，还请小姐恕罪。”
“辛苦李固将军了。”孙如烟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明媚而温暖。 李固看着孙如烟的笑容，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瞬间流淌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位美丽善良的小姐，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小姐，末将一定竭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李固目光坚定如铁，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 孙如烟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说道：“有劳李固将军了。”
就这样，李固正式开始了在陈塘关保护孙如烟小姐的任务。从那一刻起，他的神经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那一百名特种兵也在城外扎营，日夜操练，随时待命，他们目光炯炯，精神抖擞，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守护着这一方的安宁……
李固将那一百名特种兵安顿好后，如同一位精心布局的棋手，仔细地做了三班倒轮流执勤护卫的缜密安排。他在营地中穿梭忙碌，指导着士兵们的站位与职责划分，确保每一个岗位都有最合适的人员坚守。 看着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进入到各自的岗位，有条不紊地开始执行任务，李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也只是短暂的舒缓，他深知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安排妥当后，李固独自一人坐在略显简陋的营帐中，面色凝重，开始思考起当前的情况来。营帐内弥漫着淡淡的尘土气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这几日观察下来，小姐孙如烟的生活一切正常，安全方面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和孟方军师所顾虑的完全不同呢？”李固皱着眉头，双手抱胸，心里暗自嘀咕着，“是军师多虑了呢？还是有其它未知的情况被我们忽略了呢？不行，此事关乎小姐安危，我得再谨慎一些。”
想到这里，李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决定安排三个特种兵去进行情报打探和分析。
他起身，大步走出营帐，向着士兵们的营地走去。 不一会儿，他把特种兵小李、小王和小刘叫到了跟前。此时，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几道长长的影子。
“小李啊，你负责在城里各街道打探各种消息传闻，记住，要仔细听，仔细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李固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 小李听到命令，立刻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回答道：“是，将军，我保证完成任务！”他的声音响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云霄。
接着，李固转头看向小王，目光中带着期许与信任，说：“小王，你负责到县衙与各衙役交往，打探知县官府这边有无什么消息传闻，注意要机灵点，别被人发现了。” “明白，将军，我会小心行事的。”小王自信地挺了挺胸膛，信心满满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
最后，李固将目光定格在小刘身上，语重心长地对小刘说：“小刘，你负责打探陈塘关总兵所部军马方面，有无什么特殊的行动，尤其要注意，孙小姐在陈塘关的几天里，大家有没有察觉陈塘关有无什么特殊的情况。” 小刘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满是坚决，说：“将军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安排好三人后，李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转身回到营帐里，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带起些许尘土，他的心里不停地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思考着应对之策。
“希望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李固面色凝重，自言自语道，声音在空荡荡的营帐中回响。 与此同时，小李这边，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群不引人注目，他迅速换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那身衣服有些许陈旧，却与他此刻的身份极为相符。他穿梭在陈塘关喧闹嘈杂的大街小巷，身形灵活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梭。 每到一个地方，他那双敏锐的耳朵便如同警觉的猎犬一般，迅速竖起仔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路过街边的茶摊，他会放慢脚步；行至热闹的集市，他会驻足停留。
“嘿，你听说了吗？最近好像没啥特别的事儿啊。”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对旁边的摊主说道。 “就是就是，一切都挺正常的呀。”摊主附和着，手中不停地整理着货物。 小李默默地将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铭刻着极为重要的机密，心里盘算着回去如何详细地汇报给李固将军。
小王则头戴一顶草帽，压得低低的，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县衙。他眼神机灵地四处张望，寻找着机会和几个衙役搭上了话。 “大哥，最近县衙里有啥新鲜事儿不？”小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笑着问道。 “能有啥新鲜事儿啊，还不就是那些平常的事儿。”一个身材壮实的衙役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文书，一边随口回答道。
“哦，那有没有关于孙如烟小姐的消息呀？”小王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试探着问。 “孙小姐？没听说啥特别的呀。”衙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小王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这边也没啥情况。”但还是不甘心地又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小刘则一身便衣，藏身于人群之中，密切关注着陈塘关总兵所部军马的动向。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仔细观察着每一匹马的神态、每一个士兵的行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似乎都挺正常的呀，没发现什么特殊的行动。”小刘心中默默想着，额头上因为长时间的专注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大半天过去了，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临，笼罩了整个陈塘关。三人都踏着夜色匆匆回来向李固汇报情况。
“将军，我在城里没打探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大家都说最近没啥事，一切正常。”小李恭恭敬敬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我这边也是，县衙里没听到关于孙小姐的特殊消息。”小王接着说，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困惑。
“我观察了军马那边，也没发现异常。”小刘如实禀报。
李固听着他们的汇报，皱起了眉头，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沉思片刻后说道：“难道真的是军师多虑了？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你们继续去打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向我汇报。”
“是，将军！”三人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响亮，随后转身又投入到了任务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时光在紧张与期待中缓缓流逝，他们依旧坚持不懈地继续着情报打探的工作。陈塘关的大街小巷、县衙府衙、军马营地，都留下了他们忙碌的身影，然而，结果却依旧令人失望，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李固的心里始终有一丝疑虑如同乌云般笼罩着，挥之不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的只是一场虚惊？”他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每一次思考都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可是，他也深深地知道，保护小姐孙如烟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是不容有失的使命，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在这护卫的日子里，李固每日清晨都会早早起身，迎着初升的朝阳，认真仔细地去查看特种兵们的执勤情况。他穿梭于各个岗位之间，检查着士兵们的装备，询问着值班时的状况，眼神中充满了专注与严谨，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
而那三个负责打探情报的特种兵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如同勤劳的蜜蜂，继续在陈塘关的各个角落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线索。无论是街头巷尾的闲聊议论，还是深宅大院里的只言片语，他们都不放过。 目前的情况，一切看似安好，风平浪静。陈塘关的生活如往常一样，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街头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们在巷子里嬉笑玩耍。可李固却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尽管表面上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谨慎的习惯。 保守起见，李固还是赶紧把当前的情况详细地写好书信，找来信鸽，将书信小心翼翼地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轻轻一扬手，那信鸽便扑棱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给孟方军师传递消息。
在远离陈塘关的总兵大帐内，气氛凝重而严肃。总兵孙传庭一脸严肃地召见了军师孟方。
孙传庭坐在帅位之上，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开门见山地问道：“孟方啊，闯军那边现在有无什么最新的情况或动向啊？” 孟方连忙拱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将军，据目前观察，闯军的士气比以往要下降一些，依我看，可能与他们的粮草供应断断续续有关。近日来，我们的探子发现闯军营地中的炊烟较以往少了许多，士兵们操练的声音也不如往日响亮。”
孙传庭摸着下巴，那粗糙的胡茬在他的手指间摩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闯军的探子特别行动队呢？” 孟方表情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闯军的探子特别行动队自离开闯军大营后，如同石沉大海，至今未见归来。不过，将军您放心，我军已经派出一队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追踪了，只是已经出去五天了，还没消息传回，可能还要等等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许是路途遥远，或者是遇到了什么意外阻碍，导致行程延误。”
孙传庭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忧虑与担心，“这可真是让人有些揪心啊。那保护如烟小姐的那队特种兵呢？” 孟方接着回道：“我军另外派出去保护如烟小姐的特种兵也出发五天了，估摸着已经行程过半了，可能也要再过个五天左右才会有消息。我五天前飞鸽传书给陈塘知县钱秀峰，让他先招待和保护好如烟小姐。想必钱知县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孙传庭一边踱步，一边思索，沉重的脚步声在大帐内回响，“嗯，那估摸着算来，钱知县那边应该快有书信过来了。希望一切都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说完，孙传庭站定，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略带疑惑地看着孟方，语调微微上扬说：“孟方啊，你说会不会有什么我们没有考虑到的方面？是不是有某些关键的细节被我们忽视了，才导致如今这看似平静却又让人隐隐不安的局面？” 孟方听言，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垂首踱步，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将军，这……此事属下也不敢贸然确定。眼下我们的探子和眼线都在全力探查，可确实没有其他异常情况显现。或许是我们过于谨慎，也或许真有未知的隐患潜藏在暗处，尚未被我们察觉。”
孙传庭凝重地点点头，双手背于身后，沉声道：“也罢，那就先加强对闯军大营的监视，一丝一毫都不得放松，务必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同时静待外派两队人马的消息吧。” 孟方双手抱拳，应道：“是，将军，属下明白。定当加派人手，增强监视力度，确保及时掌握闯军的一举一动；也会时刻关注外派队伍的消息，随时向您禀报。”
孙传庭感慨地说：“但经验告诉我们，一般我们看不清楚情况时，一定要加倍小心和努力啊，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正说着，突然只听头顶一阵鸽子发出的“咕咕”叫声，清脆而响亮，划破了帐内凝重的气氛。然后帐外传来卫兵急切的大呼：“军师，陈塘钱知县的书信。” 孙传庭和孟方对视一眼，眼中都瞬间露出了一丝期待与急切。
孟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从卫兵手中接过书信，双手微微颤抖着拆开一看，顿时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起来：“恭喜将军，钱知县说孙小姐一切平安，并已盛情款待；还说感谢您当年的举荐提拔和伯乐之恩，他待孙小姐将视如家人，请将军放心。” 孙传庭连忙接过书信，目光快速地在信纸上扫过，逐字逐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说：“这样就好，我也放心了。只要如烟平安无事，我这颗心便能落回肚子里了。”
孟方笑着说：“将军，这下您可以安心了。如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相信有我们的安排和部署，定能护得小姐周全。” 孙传庭笑着点头，脸上的忧虑之色终于消散了几分。
离开总兵孙传庭的大帐后，军师孟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紧锁，满心纳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屁股坐在了那张雕花的椅子上，发出“吱呀”一声响。坐下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那空落落的信鸽架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千总李固已经率领一队特种兵出发五天了，按照从潼关到天津陈塘关的路程来算，这会儿应该是正在途中呢。孟方双手交叠在胸前，心里默默地琢磨着，这应该还算正常情况吧。毕竟路途遥远，其间山川河流、关隘险阻无数，确实不能指望消息那么快就能传回来，也只好耐心再等几天了。
可一想到千总刘力那一队人马，孟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他们是追踪闯军探子的特别行动队，按道理途中应该会有很多情况或发现才对。孟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心中不由得更加烦闷了。他们出去也有好些天了，却也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这可就大大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啊。
孟方在心里不停地揣测着，到底途中有无遇到什么危险呢？还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情况以至于都没办法传递消息回来？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
他站起身来，在大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忧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刘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此刻的孟方别提有多焦急了，那紧锁的眉头、紧抿的嘴唇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可他也明白，自己再怎么焦急也是没用的，李固和刘力都还在路途中呢，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们能赶紧飞鸽传递信件回来。
他时不时地就往信鸽架子那瞅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盼望着能突然看到一只鸽子飞回来，带来他期盼已久的消息。“哎呀呀，这得等到啥时候啊。”孟方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焦虑，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那椅子似乎也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闷哼。
“李固啊李固，刘力啊刘力，你们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快点给我传消息回来啊。”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孟方感觉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仿佛被无限拉长的丝线，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 他一会儿想想李固他们在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是遇到了恶劣的天气阻碍了行程，还是不小心暴露了行踪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会儿又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会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陷入了生死危机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交织、碰撞，让他的心愈发沉重。